回到小镇上,我和文叔一见面,他一看到阴文山的时候很是惊讶,问我从哪收留了这么一个乞丐,我只好将事情的过程一说,文叔有点不乐意了,似乎看不清阴文山。 不过上车后,阴文山那三寸不烂之舌和文叔的脾气挺对胃口的,两人也慢慢的活络了起来,这一路上也开始吹起了各种牛逼。 随后我让文叔直接回江城,他愣了下,说不去接夏灵她们吗,我摇摇头,有些时候,自己的实力过于弱小,就没有必要让她们跟着我冒险。 三天后,江城铺子跟前,我们一行四人也回来了,里头的余二看到我们回来后,很是开心。 阴文山倒是对这外头的世界很是好奇,从这一路上的表现来看,我已经确定了,这家伙没有见过世面,不知道从哪个山脚疙瘩里出来的,可当我问他的来历时,他总是避重就轻,打着马虎眼就过去了。 回来后,文叔也管自己去忙活生意上的事情,只说有事的时候可以叫他,其实我知道,文叔其实也挺忙的,自打经商后,就基本上电话不停。 我心里头挺过意不去的,帮阴文山安排好住处后,我想了想自己这一趟的经历,心里头冥冥之中总觉得有些不安,还是那句话,男人的第六感爆发的时候,就预示着将有危险发生。 三天后的下午,我坐在铺子里头喝着茶,外头突然进来了一个人,仔细一看,竟然是蒙昆,他一进来后满是惊喜,走到我的跟前。 看着这个大汉子,我忍不住苦笑说:“你还是过来找我了。” 蒙昆很开心:“十三哥,我说过我会来的。” 蒙昆这家伙看样子是真打算跟着我混了,我有点头疼,心里想着要不打电话给顾青山,把他弄到飞云会里头得了。 可就这时候,阴文山走了出来,一看到蒙昆,再听我的讲述后,立马笑了:“小子,我看你骨骼惊奇,万中无一,以后肯定是个绝世的高手,不如这样吧,跟着我混,我教你捉鬼驱邪的本事。” 我当时就露出了同情的眼神,可蒙昆却不以为然,还以为遇到了大师,冲着我说:“十三哥,这个可以吗?” 我点点头:“可以,不过你要想好了,可别拜错师父。” 阴文山有点不满了,立马拉着蒙昆到后院子去,估计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肯定是能把蒙昆拿下的。 果不其然,没一会后头就传来了拜师的声音,面对阴文山这个家伙,我实在是没有话可讲。 就这样,日子悠闲,一转眼就过去了两个多月,而这两个多月期间,顾青山没有消息,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而鬼符门那边也挺安静的。 遍布江城的眼下也没有察觉到有鬼符门的人进来,表面上看似很安静,但是我知道,这种安静只是暂时的,随时都会有危险。 就在这一天晚上,终于有事来了。 是洪老怪,他晃晃悠悠的从三和庙过来,一路上喝着酒,到了铺子门口后,一把跌倒在地上,用酒瓶子敲门。 余二看到洪老怪,立马跑过来通知,我和阴文山走出去一看,发现是洪老怪后,就将他搀扶了进来。 我把他放在沙发上,然后坐在一边:“洪老怪,你怎么了?” 洪老怪睁着迷糊的眼睛说:“准备一下,待会要和地仙谈判。” 我一听,有点懵逼,什么意思,跟地仙谈判干啥。 边上,阴文山则是吓了一跳:“跟地仙谈判,卧槽,那不是赌命吗,可别去。” 我看出来他知晓一些内幕,赶忙追问,但阴文山还没解释,洪老怪就抢话说:“地仙镇守一方平安,十三你惹来了太多的麻烦,这江城里头的地仙不同意了。” 说着,洪老怪摇摇晃晃的起身,让我今晚上三更时分来三和庙。 等他一走,阴文山忽然间郑重了起来:“地仙谈判,事关生死,十三,恐怕这一趟过去,那些地仙会提出不合理的要求。” 说着,阴文山说起了这其中的隐秘,原来,各地都有地仙,他们大多都是镇守一方,保佑家宅或者人畜平安,但如果管辖之地出现了怪事或者恶人。 那地仙就会出手,以免破坏风水,如果出现了解决不了的人,就会谈判,而谈判的人如果厉害也就罢了。 如果弱小的话,就会遭到地仙的追杀,甚至直接丧命。 听到这,我背脊发凉,这是要对我下手的冲动啊,洪老怪来跟我通报这事,我就说没有啥好事情,但是不去的话又不太可能。 思来想去后,我起身说:“准备一下,过去吧。” 阴文山惊讶说:“你去不是送死吗?” 我回答:“我在江城的确做出了不少事情来,这一两年来,或许他们都看在眼里,如今提出见我,应该是他们也紧张了。” 我不想把事情搞得那么僵硬,于是收拾了下家伙,带上了阴文山,然后朝着三和庙走。 等到那的时候,我就看到洪老怪躺在地上,而庙里头则是点起了很多蜡烛,灯火通明。 但里头有丝丝缕缕的烟雾缭绕,那是地仙之气,角落中,魔陀盯着我一语不发,他也太可怜,一直被关在这里头无法 出去。 洪老怪翻了个身,看到我来了后,招了招手,示意我进来。 我和阴文山面面相觑,也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可后脚刚一进去,身后头的庙大门一下子就关了起来,这把我吓了一跳。 “过来吧,有我在,你暂时不会有事。”洪老怪说道。 我还是挺相信他的,毕竟洪老怪为人还算是不错,除了有些嗜酒以外。 庙中,此时那些地仙的石像都缭绕烟雾,我心头有点紧张,走进去后,洪老怪示意我坐在地上,为了安全,我特意拿出青铜阴灯点燃。 虽然这举动有点突兀,但也没办法啊,我总得想办法保护自己吧。 洪老怪转身跪在地上:“各位地仙,薛十三到了,还请现身。” 说着,洪老怪点燃了十几根香,这香一烧,地仙的石像开始抖动了起来,纷纷发出尖利的笑声。 这里和一般的庙不同,供奉的不是菩萨和佛珠,只有一个个动物,不过洪老怪此时不着急,而是拍拍手,庙后头走出来三个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小孩。 这三人围坐在我的身边,而后,洪老怪一拍脑门,三人立马浑身哆嗦,没一会就仿佛被附身了一样,眼中透着精光。 做完这些后,洪老怪也坐在我的后头,四个方向都有人,很明显这是要对我合围的意思啊。 “薛十三,今日叫你前来,是商讨你破坏江城风水一事,害我等栖息香火之地受损。”说话的是那个女人。 我愣了下, 老子啥时候破坏江城风水了,于是赶忙解释:“你们可要调查清楚,我可没做这缺德的事。” 旁边男人冷着脸:“你得罪了阴间镇司使,且和八门的人有瓜葛,如今江城风水逆转,外头有八门的人围困,我等作为地仙,有守护风水保土的职责。” “什么,八门的人来了,我为何不知晓?” “他们早已经来了,在江城外布置了个风水阵,因为风水相冲,引走了不少江城风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你。”女人说道。 本来我还不太相信,可是看洪老怪的眼神,我就知道是真的,心中一沉。 本来我还想反驳一下,眼下的确是自己的错误,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各位地仙,我的确错了,八门的人是冲着我来的,也是我一手造成的,对不住。”我诚恳的道歉。 跟前的女人眉头微微一皱:“薛十三,我等是看在你敢于抗争的份上,之前才一直帮助于你,但是若破坏此地风水,我等不会出手,甚至会一起动手灭杀于你。” 她的话里透着杀意,我顿时紧张了起来,阴文山赶忙站出来:“你们可不能杀他,不然的话风水事小,恐怕这阴阳秩序都会受到破坏。” 很显然,阴文山知道一些什么,旁边男人回头:“你是谁?” 阴文山取出锣鼓,男人看了一眼后说:“原来是他,既然如此,你应该知道不能插手我们地仙谈判。” “我知道,我只不过将利弊告诉你们,这薛十三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不能杀。” 男人很不满:“我等并没有想杀他,无非就是谈判。” 我听出来了,其实他们不想杀我,而是想让我把问题解决掉,心里头顿时松了口气,这事都好说。 随即,我问道:“他们做了风水阵,总共来了多少人?” 地仙掐指一算:“只来三人,但却将一个废弃村子的风水改造成了死地。” 看样子,八门的人迫不及待的动手了,或许他们也意识到我已经查到了他们的头上来。 想及此,我有股子冲动,等待了两个多月,是时候该出手了。 “各位地仙,我薛十三的确是因果之源,你们放心,我会解决这事,保证江城风水无恙。”我立马保证。 这几个地仙很显然是各有心思,后头,洪老怪替我担保:“各位仙家,薛十三不是一个坏人,他既然保证了,那就一定会做到。” 有了洪老怪的帮忙,这几个地仙也显然松口了。 “好,这事既然答应下来就成,但我等还有个请求。”我无奈的看着他们,其中男人说道:“你最好离开江城。” 此言一出,我就明白了,他们是想赶我走啊,顿时无语了,有点生气,可没办法啊,毕竟所有人都冲着我来的。 “没有商量吗,江城有我的朋友。”背井离乡的感觉有点难受,好歹在这生活了两年多了。 “没得商量,你不走的话,小心报应到你的朋友头上。”这就有点带威胁的意思了,我顿时不满,可阴文山却冲我挤眉弄眼,那意思就是让我不要生气。 没有法子,我也只能妥协下来,答应了他们的请求,但这一切都得等我解决了八门的人再说。 随后,地仙们离去,庙里头阴风一起,一切消散的时候,这三人也晕了过去,洪老怪松了口气:“十三,幸好你没有发威,不然的话连我都保不了你。” 我心里头很烦闷,不能掌控自己的人生,那感觉真的太不爽了。 起身后,我对洪老怪表示感谢,毕竟洪老怪替我说话,一直都站在我这边。 回到铺子后,阴文山说地仙都出手了,得感觉准备一下出城去,最好住在村子里头,尤其是那些破破烂烂的地方最好。 我怀疑这家伙最喜欢那些倚角旮旯的地方,就和大悲寺那样。 “文山,既然我父亲让你来帮我,你说说看,该如何对付八门的人?”我问道。 “这事简单,咱们得先熟悉一下人家到底布置了什么阵法,才好破解。”阴文山回答。 面对这一场危机,我除了硬着头皮上以外,自然也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隔天一大早,我们俩就开着车偷偷去了城外,阴文山对于风水颇有研究,拿着风水罗盘仔细观察了许久后,我们俩花了半天的功夫,才找到了一个废弃的村子。 与其说是村子,倒不如说是一个废弃的水泥厂,村子四周都是大量的水泥工厂,不过因为年头许久,已经废弃了,连村民们都已经走了。 村子里头非常的安静,阴文山仔细查看了下四周后说:“不对劲,你看看这村子,风水应该已经破了,但为何风水气如此的充裕。” 我仔细感知了一下,的确如此,破败的村子,但四周的水泥厂却是有风水气溢出。 我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在了那些水泥厂上:“对,他们将风水阵布置到了那些水泥厂里头,这是想干什么?” 阴文山并没有回答,他依旧在仔细观察,然后说道:“先回去吧,晚上我带蒙昆过来试探一下。” 很显然,连他都暂时不清楚八门的人布置了什么阵法,这让我心里头一下子起了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