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这事已经发酵了,风水业界内,恐怕我的名声已经臭了,这事不用真相,因为压根就不知道该如何查起。 与其让文叔他们受到威胁,我倒不如还是妥协得了。 等几个老头离开后,文叔气愤难平,一脚踹在墙上:“十三,他么的,老子跟他们拼了。” 戒色也愤怒道:“对,我让师傅出山,跟他们交涉。” 看着这些人为我的命运而感到愤怒,我顿时心有余温,说真的,这些都是生死之交,人这一生有这么多值得相交的好友就够了。 我让众人都不要争论了,而是很淡定,其实我倒不是真的不拍死,而是忽然觉得有了一个办法,于是让众人先出去好好歇着,明天再来送我。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我悄悄把顾青山和沈队长叫了过来。 牢房内,只剩下我们三个人,没有其余人。 顾青山一直盯着我,眼里头却是非常的深邃,忽然说道:“你小子是不是又憋着什么坏,说吧。” 我笑了笑说:“那包玉堂不是想我死吗,那咱们就随了他的意思,当众水刑吧。” 顾青山眉头紧锁,沈队长还是一脸困惑:“你若是死了,那有什么意义,不是让坏人高兴。” 两人自然还是猜不出我的心里意思,随即我悄悄告诉他们两人一个办法,至于这个办法是啥,明天自然就知晓了。 当说完我心里头的想法后,顾青山双眼一亮,立马笑了:“你小子够损的,好,我这就去办,不过还得麻烦沈队长你。” 沈队长自然也乐意当这个好人,两人立马出去照办,而我呢,则是独自在牢房里头呆着,望着窗外的夜色。 有时候太过于显眼不是好事,我明白自己该消失一段时间了,而利用这一段时间,我想我需要自己做一些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一辆大车停在了工厂外头,有从上面走下来一伙子身穿道袍的年轻人,这些都是江城风水界派来的人。 顾青山作为毛元魁的徒弟,去年风水排行第一人,自然成为了执法者,沈队长虽然是上头的人,但是面对这个难题,她也不敢忤逆众人的意思。 戴着脚镣和手铐,我被顾青山从牢里头带了出来,外头,此时站了不少人,有很多前来看热闹的市民和一些搞风水的人。 大伙对着我指指点点,说实话,若不是我心理素质够硬,还真有点羞愧。 上了车后,车上有七八个人年轻人看着,顾青山对我使了个眼色,然后坐了上去。 后头,还有一辆车跟着,我看出来是文叔他们,毕竟是要被刑罚的,几人自然要跟过来看看。 一路无言,我默默的看着窗外,顾青山说那目的地离此大概还有半个多小时,然后递给我一个阴灯蜡烛。 这阴灯蜡烛是用鱼油制作而成,闻着有一股子清香,我笑了笑,车上有人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顾青山解释说:“十三要死了,按照点阴灯的规矩,他给自己点一个死人灯,有什么问题吗?” 几个年轻人自然不明白这是啥意思,还以为是我的规矩,有人嘀嘀咕咕,说是死前多作怪,我也没在意。 车子一路开着,直到一处偏僻的山道时,忽然间车子抛锚,停在了半路,顾青山见状,立马下来查看,车上的几个年轻人并没有跟随,他们的目的就是看着我。 不过此时随着阴灯的燃烧,车厢内,清香弥漫,我看到几人的眼神有点迷离,知晓差不多了,然后起身趁着众人不注意下车。 来到了边上一个小密林当中,而在那里头,沈队长早就安排好了一个尸体,那尸体长得与我一模一样。 其实到这会,应该有人能猜出来了,我做的是什么,不错,我要利用那古原麻一的阴阳鬼娃术,做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出来。 我过去后说道:“准备好了吗?” 沈队长点头:“好了,我让古原麻一出手制作了你的人皮,十三,能糊弄过去吗?” 我笑了笑,倒也没解释,而是盘腿坐在边上,将阴灯放在死人的胸口上,其实何长生很早的时候教过我一个办法,那就是让一个人的意志转移到另外一个人身上。 就像何长生利用阴童报信,将自己的意识转移到那小男孩的身上,而我自然也能做到。 不过因为眼前的是一具尸体,最多也就是坚持一个小时左右。 其实很多时候,我一直相信人有三魂七魄的存在,干这行越久,越相信鬼神之说。 一切打定主意后,我闭上眼睛,随着自己手里头的阴灯慢慢熄灭,尸体上的阴灯缓缓燃烧,当睁开眼睛后,我起身一看,发现自己就坐在跟前。 然后僵硬的活动了下四肢,回头看着沈队长说:“我先上车了,你带着我的身子先回去。” 沈队长点头,我立马起身活动下僵硬的四肢,说实话,很难受,就跟身上戴了个铁皮一样,非常的不适应,但毕竟要忍受。 我拿出镜子看了下自个,镜子中,的确有一个与自己一样的相貌,到这,我有点佩服古原麻一,他的确是个人物,竟然能能做出与我相似的人皮出来。 等到上车后,我坐在位置上,然后撤去了车里的香气,那些年轻人缓缓醒过来,顾青山也上了车。 “好了,走吧!”顾青山拍了拍昏迷的司机,那司机一脸迷茫,然后摇晃了下脑袋继续开车。 车子一路疾驰在荒芜的山路上,直到一处废弃的工厂跟前才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砖窑长,因为废弃有些年头了,所以从外头来看,非常的破旧。 但在大门跟前,我看到那站了足足有上百号人,其中有好多都不是江城本地的风水师。 而在大车后头,还陆续开了不少车辆过来,估摸着加起来能有四五百号人左右。 顾青山带着我走了下来,凑在耳边说:“今天来的都是风水界的老前辈,待会别说错话了。” 我笑了笑,都啥时候了,还有啥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