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知道顾青山考虑的是什么,毕竟他是为了我好,也是为了薛家,可是一想到夏灵,我还是很心痛。 她躺在冰冷的棺材中,如果我不去救,那她很有可能这辈子永远都会沉睡。 文叔也觉得这事棘手,我们三人沉闷发呆。 苗冰小心翼翼的低声说:“十三哥,夏灵姐姐她是怎么一样一个人,值得你去救她。” 我一听,脸上浮现了一抹笑意,怎么说呢,其实我俩认识时间不太长,但是总的来说,她是我见过最为大胆的女孩。 “她很好,性子的话,和我差不多。”我简单概括了下。 “唉,苗冰啊,你也别气馁,你十三哥万一后悔的话,说不定会看上你的。”文叔这大嘴巴子说的,我真想抽过去。 苗冰脸一红,也不吭声,此时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抉择,越想越闷,于是起身说:“我一个人去外头转转,你们都不用跟过来了。” 说完,我就管自己走了出去,走在大街上,我脑子里头则是这一年多来发生的事情,一切都很不真实,从淘金到入行风水师点阴灯,再经历各种诡事。 命运仿佛和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总是让我处于无尽的危险当中。 我站在街道边上,看着来往的人流,心里头忽然间有一种不真实感,在这物欲横流的都市中,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是为了钱吗,一年前我的确如此,但直到知晓薛家的事后,我才明白,自己有使命。 不知不觉间,我来到了三和庙,抬头一看,顿时苦笑一声,于是走了进去,正好看到洪老怪正躺在地上,一旁的魔陀帮他敲腿按摩。 魔陀一脸不忿,但也没有办法,看到我来了后,赶忙躲在角落里头,保持着自己高冷的姿态。 洪老怪看我进来后,眯着眼睛说:“事完成了?” 我点点头:“完成了,洪老怪,我想问你一件事。” 洪老怪摆摆手:“不用问我,一切都追随本心,十三,你有自己的因果。” 很显然,洪老怪早就已经猜到我来的目的了,所以他没有点破。 “可我很难选择,救与不救之间……” “十三,你记得赖布衣吗,其实很多古籍记载,赖布衣是个风水师,本事通天,后人知晓其各种事迹,但很少人知道这赖布衣虽然为风水大师,其实也是有七情六欲之人,你还记得阴阳客栈吗,它是何用?”洪老怪说了一连串。 我心头一震,回想三大神墓后说:“是为了一个女人。” 洪老怪哈哈大笑,也不再多说,他的话让我回醒过来,也算是有了一点头绪。 “我懂了,谢谢!”说着,我转身离去。 回到铺子里头后,我告诉文叔和顾青山他们,明天一大早我要回沟子村。 两人对视一眼后,都点点头,也不再多说。 隔天一大早,顾青山开车,苗冰也跟了上来,我们一行四人再次启程,前往沟子村。 此行,我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救人。 随着离沟子村越来越近,我心里头也愈发的紧张了起来,开始有点不安。 半天功夫后,车子停在了沟子村前,我们几人下车,原本打算步行去往何长生所在的老庙。 可刚一下车的时候,苗冰惊讶的指着前头说:“十三哥你看,那有好多梅花。” 顺着苗冰所指的方向,我看到了一片片梅花在村子四周绽放,心里头却是一片疑惑,此时不是梅花盛开的季节,却为何有梅花开起呢。 再者沟子村这点本就是贫困,黄沙漫天,地处戈壁一带,实属罕见。 文叔下来后说:“有啥稀奇的,估计是特殊的植物。” 起初我倒是没有在意,可就在这时候,我心里头忽然想起了什么,眉头紧锁,整个人呆在原地。 苗冰看到我的表情后说:“十三哥,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事,咱们继续走吧。” 带着沉重的心情,我们四人来到了何长生所在的老庙,刚一上去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就坐在老庙门前,抽着旱烟筒。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何长生,一见到他,我们几人都非常震惊。 “何先生,你回来了?”我惊讶的跑过去,确认就是他。 “昨儿个刚到,老头我在等你们。”何长生面色平和,但我却看出他的眉宇之间有些故事和愁绪。 我将此行来的目的告诉了何长生,他听了后说:“十三,还记得我在狐村对你们说过的话吗?” “记得,您老说过鬼凤珠能够替我挡灾,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夏灵躺在棺材里头啊。” “唉,老头我知道你的性子,所以匆忙回来,也罢,既然你下定决心了,就管自己动手吧,但你要记住,如果鬼凤珠消失,不出三天,你必有灾祸。”何长生非常郑重。 我心头咯噔一下,其实到这后,我心里头的不安非常的重,整个人甚至有点急躁,但是强压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我也没啥好说的了,管自己动手。 随后何长生专门替我们算了一卦,起身盯着村子口的方向说:“来了一些老朋友,今晚上你们都先在这住下,不要出去。” 何长生并没有让我们急于去开棺,而是让我们在老庙住下,我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头卖的什么药。 但也只能耐着性子在这歇息,我将水城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听说了阴阳城后,何长生倒是很有兴趣。 “阴阳城我听说过,那地儿的确有点邪门,鬼婆还算是讲义气,没有对你们下死手。”何长生笑道。 文叔在一旁说:“何长生,你就告诉我们呗,您老在外头认识了多少人,咋到哪里都有人认识你呢。” 何长生抬起头来,深陷的眼窝充满了故事,他叹气说:“兜兜转转大半生,我也累了,但为了薛家,我不得已要拖着这孱弱的身子。” 我听了后心里头很难受,何长生的确是为了薛家受了太大的苦,一直想要寻找破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