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马仙家,白家是三个家族里头最神秘的,虽然说势力不大,但在东北一带,无人敢骚扰。 但放眼整个长白山,当然也不止白家一个。 东北这个地方,自古就有偏门横行,出马仙家散道都会觊觎三大家族,夺走他们的地仙果位。 就像洪老怪,被马妖儿夺走了气运,也失去了地仙的护佑。 古往今来,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修仙的路上绊倒。 面对眼前皑皑雪山,虽然知晓这白族就在这大山里头,但如何进入人家地盘就是一个讲究了。 李魔君毕竟年纪比我们长,他盯着雪山说:“我早年的时候曾经和白族的人有交往,他们不与外人打交道,若是有童子身的男人,很有可能会落入他们的手中。” 我们三人都吓了一跳,阴文山问道:“开什么玩笑,童子身,我们进山该不会被阉割吧?” “这倒不至于,他们只是会提取精血来修炼。”李魔君看着大山,他面露一丝诡异微笑:“白族有点意思,走吧,我带你们进去。” 李魔君似乎了如指掌,即便被镇压百年,他的能力也是毋庸置疑的。 这一路上,我们三人都在探讨白族的事,只有李魔君一个人盯着大山深处。 他的眼睛有感知的能力,仿佛能看透隐藏在雪山的东西。 原本我以为白族不过是隐居的大家族,不想和外人大交道,所以隐藏在深山之中。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四人在长白山中走了有将近三个多小时。 依旧是苍茫的天地,雪白的大山和森林,高耸的松树,因为临近十月,所以长白山已经开始下起了雪。 顾青山取出风水罗盘,测算定位,但长白山的风水很古怪,罗盘旋转不停。 李魔君嘲讽说:“长白山有地仙护佑,平常的风水罗盘无用,必须要找到一个带头人才行。” 这家伙说的轻巧,眼下就我们四个人,去哪里找一个领头人。 更何况这四周荒凉的连一个动物都没有,但李魔君却丝毫不紧张,而是不紧不慢的走着。 其实我们三心里头清楚,找到白族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看到李魔君这么自大,所以就看看他如何表演。 接下来的一天时间里头,我们四人早已经不知道深入长白山多少里,可惜天地的白色能把一个人的耐心给磨没了。 直到当天晚上,我们找了个山洞,在里头堆起了篝火。 当火光一起的时候,李魔君突然眉头一皱,他独自一人走出了山洞。 我走出来看着他说:“怎么样?” 李魔君摇头:“下次在我面前的时候,麻烦不要用火。” 我愣了下,没想到他竟然说这话,苦笑说:“你惧怕火吗?” 或许是说出了他心中的软肋,李魔君盯着这漆黑又苍茫的长白山,冷风嗖嗖之下,打在他的脸上。 没有之前见到的那般可怖,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张无奈和孤独。 李魔君取下面具,这是他第一次取下面具,而我也看清了他的真容。 那是一种绝美又妖异的脸庞,可当转过脸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左脸竟然是一块块被烧过的痕迹,烧得不成样子。 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戴着面具了,那是他心中的一个痛。 也只有在这雪山之中,李魔君才能感受到一个正常人,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戴上了面具。 “薛十三,其实你也和我们一样,都是被算计的,所以我并不想杀你,但你可愿意听我说过去的事?”李魔君问道。 我点点头:“李魔君,虽然你曾经害过我的身边人,但是你没有杀他们,从这一点来看,其实你不是嗜血之人。” “呵呵,我还是头一回听到这句话,是的,我所杀之人都是戾气杀气极重的恶人。”李魔君说道。 随后,他缓缓说出了一个故事,一个百年前的故事。 那时候,古国破落,风雨飘摇,曾经有一个孩童,他衣衫单薄,行走长安街上。 他饿了,可却没有东西吃,只能和恶狗抢食,他渴了,只能喝泔水,冷了,只能盖草席。 那是百年前贫苦人的一个缩影,所有人都很痛苦。 而那孩童叫李正平,本是个富贵人家的孩子,家道中落后,只能乞讨。 而在他即将饿死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是一个老头,就是何长生。 当年,何长生看到饿死的李正平,于是收留了他,不仅给他吃的喝的,还教他阴灯之法。 在何长生的传授之下,李正平也愈发的厉害,他虽然不懂道,但是天赋极高,短短几年,就已经成为了名震一方的术士。 李正平本以为自己遇到了贵人,所以对何长生极为敬重,师徒二人在江湖中行走,成为了一段佳话。 而在这期间,他们先后遇到了两个人,收了两个徒弟,这其中就是马妖儿和南妖尊。 二人都是苦孩子,三人结伴,感情很深。 那时候的他们本以为这样下去,一生都会无忧。 但没有人想到的是,其实这就是一场阴谋,一场蓄养的阴谋。 三人三十岁的那年,他们的身体开始发光,痛苦难忍,可却无法摆脱。 足足疼了有一个多月,何长生说这是对他们的磨练,只要熬过去就好了。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就是这一场疼痛带走了他们的气运,也让他们成为了弃子。 听到这的时候,其实我都已经知道了,李魔君在说自己过去的事。 而他的事也把后头的顾青山和阴文山给吸引了,二人知道他怕火,于是将火堆熄灭,邀请他进来再说,外头实在是太冷了。 坐在里头,顾青山追问接下来如何了。 李魔君继续说:“我们疼了很久,身体如同一个灯烛一样在燃烧,而那时候我隐隐就猜到了,这其实就是命火,属于一个人的生气。” 随后,李魔君说当年若不是他们三兄弟发现了异常,或许早就也已经死了,死在何长生的手里头,那种感觉让他到现在都很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