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见到了毛元魁,但是我心里头却是烦乱的很,并没有想象中的对峙和阴冷,有的则是对话过程中的平静。 毛元魁的确是鬼符门的领头人,他也活了很长的年纪,但是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谁也无法长生。 回去后,顾青山将自己一个人闷在了一边,此时我对关三娘的态度也很谨慎,既然毛元魁说八门有幕后黑手,那关三娘自然也是下边的人。 所以我俩都没有说实话,而是简单的叙述了下过程,顾青山恐怕早就没了起初的激情,毛元魁是见到了,但是他的师父其实早已经死了,只不过这副身体被他人所占据。 这个真相我估摸着他也很难受,但也只能坦然接受,而毛元魁对于这个徒弟也很喜欢,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头,也经常能看到两人在湖边叙旧。 而我们的行动也不再限制,这转变差距太大了,鬼德和高老幺过来,看到我们几人后,脸色很复杂,或许他也没有想到会这样的态度,如同朋友一般相处。 “薛十三,我听闻外头对你的评价不太好,不如我们俩切磋一下如何?”鬼德跃跃欲试。 “行了,我哪有心思比斗,你还是找何安吧。”我指着角落里头的何安。 “不行,这小子的控铁术太厉害,我不是对手。”鬼德此时也承认了。 的确,何安的本事让我捉摸不透,他到底师出何门,为何有如此奇特的本领呢。 如此一来,我们几人在这鬼符门的村子也住了下来,一连七天,倒也没有出啥事,直到这一天晚上,毛元魁把我们俩叫了过去,依旧是在湖边。 “我预感有大难要来了,你们还是赶紧走吧。”毛元魁脸色异常难看。 “是谁要来,八门吗?”我问道。 “唉,我泄露了天机,再者这村子被你们所寻,恐怕已经不安全了,从今天开始,鬼符门再也不会出去作乱。”随后,毛元魁做了个动作,远处,鬼德和十二个老人,以及一众门徒都出来了。 “都走吧,今日后,你们所有人另谋生路,不要再逼迫他人加入鬼符门。”毛元魁沉声道。 “是!” 所有人都异口同声,并没有任何的意见,只是每个人的脸色都很落寞,或许谁也不会想到是这么一个结局。 面对这个结局,毛元魁则选择了最稳妥的方式,他不愿让整个鬼符门的人全部动送死。 而在我们谈话的过程中,此时大地忽然抖动了一下,隐约之间,上空出现了一片乌云,外头狂风四起,毛元魁神色一变。 “来了!” 我也感觉到了异常,往入口的方向一看,平静的农田此时木头人在爆炸响动,河水在抖动。 看样子大阵在被破坏,众人都愤怒的看着入口。 “所有人跟我来!”鬼德下意识的就要带人去前头。 “给我站住,从另外个出口离开。”毛元魁并没有让人送死。 鬼德很是无奈,只好选择放弃了,不甘的带着所有人都离开了村子,我一看时间不多了,于是问道:“你不跟我们一道离去?” “我活了大半辈子,够了,尘归尘土归土,终究要有个结束。”毛元魁很坦然。 这一刻,我对这老头还是挺佩服的,其实他若是妥协的话,还是挺能安心的,但这世上,能安心的人又有多少呢,大多不都是在搏那一线生机吗。 “我们也该走了。”我看时机不对,也得赶紧离开。 “好,你们从后头走,会有人接应你们出去。”毛元魁指了下方向。 顾青山则是神色复杂,他没有喊师父,但是这么多年下来的感情,岂是能就这么散了。 “我也走了,你我也算是师徒一场,就让我最后喊你一声师父吧。”顾青山道出心中的情感,然后深深鞠躬,转身离开。 我紧随其后,关三娘看到村子的变化后,惊讶道:“的确是八门的人来了。” 我深深的看着关三娘一眼,也没说啥,而是让他们赶紧从后头走。 此时鬼符门的风水大阵在瓦解,随时都有崩塌的可能,不能再这么待下去了,必须要赶紧离开。 我们四人赶忙找到了一只领队的鬼符门弟子,在他的带领下,找到了一个山洞入口,那入口处摆放着炸药,看样子早就做好断后的准备了。 进入山洞,顺着凹凸不平的地面穿梭了一段路后,足足十来分钟,前头才有光亮,而当我们一出去的时候,后头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伴随着滚滚浓烟,山地抖动。 这里是一处半山腰,我们赶忙找了个位置低头一看,不远处,一个平地突然间冒出大量的浓烟。 那里就是鬼符门的所在,不过此时的鬼符门如同一个被撕毁的画卷一样,在慢慢的瓦解消散。 我看到不远处站了很多人,他们在围观,关三娘看到后说:“是八门的一些主要人物来了。” “关三娘,你跟我们在一起不太合适,会让八门的人起疑,不如这样,你先和他们汇合,到时候我们通过电话联系。”我说出了这个建议。 关三娘倒是没有丝毫犹豫:“好,我先离去。” 等她走后,顾青山上来:“你是觉得关三娘有问题吗?” 我摇摇头:“人心难测,为了我们的安全,只能暂时这么做了。” 此时八门的人已经在灭了鬼符门所在,我知道毛元魁没有出来,看样子今日过后,鬼符门彻底的消散了。 从一开始的愤怒到现在的无奈和惋惜,我的心态变化了很多。 随后,我们三人默默的从旁边离开,并没有打算正面硬钢,因为如今八门的实力太大,不是我所能对付的。 上一次在江城的龙骨阵,就差点把我给搞死,所以如今我不能再出手了。 我们三人就这样默默的回到了高老幺所在的城市,去了高老幺的米铺,发现他已经在将米铺封闭,一看到我们,高老幺没有了之前的阴邪。 “我也要走了,这铺子不能再继续经营了。”高老幺言语中颇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