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钉其实就是用阴槐木制作而成的钉子,本就有镇邪的功效,用来镇压冤死之人最为合适,但打在尸骨上就有点残忍了,会让冤死的人痛苦不堪。 我有点生气了,但还是忍住:“够狠的,张屠夫,你这么做难道就为了钱不成?” “对,老子缺钱,为了钱,我可以不顾一切。”张屠夫略带疯狂。 这世上的人为了碎银几俩,有多少人做了多少疯狂的事。 我看张屠夫是不会妥协的,于是瞅准了时机,一把抓住张屠夫的手,然后用银针轻轻一刺,一滴鲜血滑落,落在我带来的阴灯上。 张屠夫见状,忍不住问道:“你这是什么东西?” 我冷笑说:“人都有弱点,我就不相信你没有弱点,这阴灯可寻你亲人,我倒要看看这世上是否有你所牵挂的人。” 说着,我点燃了阴灯,然后闭上眼睛,同时掐指一算,渐渐的,我忽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你有一个女儿,他还在读书,寄住在江城中,是不是?”我睁开眼,张屠夫面带震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一笑:“这事很简单,我也不与你废话,既然你祸害其他的孩子,那我也不会客气,帮枉死的孩子去复仇。” 说着,我故意站了起来,张屠夫见状,大惊失色,赶忙喊道:“站住,给我站住。” 我不理会,又继续往前走,眼看要出门了,张屠夫愤怒说:“我告诉你,他们都在三子坟的后山处。” 看样子,这张屠夫是妥协了,我摇摇头说:“张屠夫,你自有报应,这一切都是天注定,你好自为之吧。” 我说着走了 出去,只留下后头的张屠夫在那疯狂,等到回去后,顾青山几人都回来了,我将事情一说,几人都很高兴。 夏灵作为一个女孩子家,非常的感性:“十三,那些孩子太可怜了,他们的父母怎么就这么忍心呢?” 我回答说:“贪欲,他们无非就是贪图享受罢了,咱们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一步了,待会咱们去三子坟吧,先挖出那些孩子的尸骨。” 不过在临走的时候,我让夏灵先把聂小娥给接了过来,然后几人一道出发前往三子坟。 等到地方,文叔去把武馆长叫了过来,询问三子坟后山能埋尸骨的地方。 武馆长显然听说了昨晚上的事,连忙带着我们来到了后山处,这里只是一个小山坡,四周很荒凉。 武馆长也是人精,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土包子说:“那儿估计就是埋葬的位置,早些年,我就经常看到那张屠夫来这。” 文叔有点不满:“武馆长,既然你知道人家来这,咋就不阻止呢,是不是收了人家的好处?” 要说文叔看人挺准的,武馆长嘿嘿一笑,也不顶嘴,我摇摇头也懒得理会,到了土包子跟前,打眼一看,这泥土还有些翻新,看来最近有人来了。 废话不多说,我们几人当即开干,半个小时后,泥土被挖开,里头露出了一个个破罐子,这些罐子看起来很邪门,上面贴着一张符。 顾青山盯着罐子说:“是镇阴符。” 这些罐子粗略一算,足足有上百个,也就是说在这么多年里头,这张屠夫已经害死了上百个孩子,这等罪孽简直让人无语。 我打开其中一个土罐子一看,发现里头都是尸骨,其中天灵盖处被插着一个鬼钉,心头震惊。 顾青山在一旁说:“十三,这聂小娥的孩子咱们该怎么寻找?” 我想了想后说:“这事简单,让她提着我做的灯笼,在里头喊叫,若是哪个罐子动了,就是她的孩子。” 要说这事也挺简单的,聂小娥此时虽然害怕,但还是照做了,赶忙拿着灯笼在那喊:“小一,小一,是妈妈来了,你在哪……” 一遍遍的喊,让人能感受到一个母亲最真挚的感情,可惜太迟了,一切都晚了。 片刻后,我看到其中一个罐子微微晃动了一下,于是赶忙取了出来,将钉取了下来。 恍惚间,这罐子内似乎传来了一阵哭声,非常的邪门。 我将罐子放在地上说:“聂小娥,你的孩子找到了,他的怨气很大,能够冲破出来寻你,就给他找个风水宝地安葬,每年清明重阳都来祭拜一番。” 聂小娥跪在地上哭泣,抱着罐子,再也没有了害怕之色。 “孩子,是妈妈害了你,当年抛弃了你,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聂小娥终于是悔悟了。 我深感无奈,很多时候,人性都是无法揣摩的,做的时候这么残忍,悔恨的时候就有多伤感。 夏灵不忍直视,我摇摇头,对武馆长说:“你帮忙料理一下后事,顺带将这些孩子都火化了吧。” 武馆长一个劲的点头,也不提要钱了,我们几人也下了山,回去的路上,顾青山满脸佩服:“十三,你还真厉害,竟然能从那张屠夫嘴里头套出来秘密。” 经过这事,我有了些感悟,苦笑说:“唉,有些人不知足啊。” 回去后,顾青山也领着百阴鸟去交差了,当然是以我的名义,离三天时间还有最后一天,也幸好成功了。 而张屠夫的事也被人爆了出来,江城里很多人都非常愤怒,大伙都在谴责人贩子,很多人都赶往张屠夫关押的地方。 不过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而在这过程中,我了解到了张屠夫的一些事。 原来,张屠夫的女儿患了重病,急需要钱治疗,我心里头也顿时明白了,为什么这家伙敢铤而走险的做这一行,或许就是为了救自己的女儿。 只是他这条路走歪了,也祸害了他的女儿。 点 阴灯,点阴灯,点的是灯,驱的是黑与邪,我忽然间明白了,这一行其实也挺重要的,比之风水绝学不遑多让,也有点感谢何长生,能够教我这等重要的术法。 或许吧,江城里还有很多的黑暗需要我来驱散,需要我来救赎,就像张屠夫的事,应该还有很多,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