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脸就黑了,这何长生果然还是和当初一样不靠谱啊,啥事都能忘记。 “何先生啊,你啥时候能靠谱一回。”我无语了。 “嘿嘿,下次一定。”何长生说着,赶忙嘴里念念叨叨,然后取出一片柳叶贴在夏灵的人中部位,柳叶慢慢的枯萎,而夏灵也缓缓的醒了过来。 柳叶有灵,在风水中可以用来清灵,夏灵一醒,我高兴坏了,文叔和顾青山也笑了。 “醒了,终于醒了。”苗冰在旁边拍手。 夏灵睁开眼,有些迷茫的看了我们一眼,然后露出了微笑:“我醒了。” 何长生起身说:“你们去弄点吃的吧,这娃子昏睡太久了,不补充一下恐怕身子会有影响。” 苗冰和文叔赶忙去村子里头去找吃的,我在后头让文叔去弄点清汤,毕竟人家刚醒,不能过于刺激了。 就在这时,夏灵看到自己身上涂抹的观音土,顿时脸红了几分:“是……是谁脱了我的衣服?” 何长生跟顾青山立马扭过头去,那动作自然把我给出卖了。 吓得我急忙解释:“我是为了……” 夏灵轻笑一声:“你脱了我衣服,那以后就是我的男人了,这辈子要保护我。” 说着,她伸出手来,我当时就觉得心里头特别的温暖,于是赶忙替她穿好衣服。 此事也算是圆满了,我本以为这样下去,夏灵以后再也不会有事了。 但事实是我太天真了,三魂七魄有缺,哪是那么好恢复的。 等到文叔弄了一点清汤和粥回来时,夏灵喝了一点,补充了一下体力。 而何长生则是坐在一旁,他的表情有点凝重:“十三啊,我忘记跟你说一件事了,夏灵虽然活了,但是她需要休养,太阳升起会昏迷,太阳落山时方可清醒。” “什么意思,就是一天当中有一半时间都是昏迷的?”我有点不敢置信。 “不错,这就是后遗症,三魂七魄缺失,鬼凤珠本就是阴物,虽然能修复三魂七魄,但不能处于至阳的天气当中。”何长生解释。 我心里头顿时沉了下去,这不是扯犊子吗,那这样说来,我复活她的意义顿时少了许多。 “何先生,没有办法吗?”我问道。 何长生不吭声,我知道他是有办法的,夏灵倒是安慰说:“没事的,我能醒过来已经是老天的恩赐,不敢多求。” 说着,她抓着我的手,那眼里头满是爱意,我咬咬牙,心里头特别的难受。 眼下还是天黑,夏灵很开心,向我们了解外头的世界,也很担心,等到天亮的时候,她开始昏昏沉沉的,又躺在床上睡着了。 我将她放在床上,盖上棉被后,然后走到外头,何长生此时坐在门槛上抽烟,我坐在他旁边问道:“何先生,说吧,我看您老有破解之法。” 何长生点头:“还记得阴阳客栈吗,只有那儿才能慢慢休养,时间的话,我看需要数年时间方可。” 我一听,这消息还不算太坏,最起码还能有个去处可以过去,但是我却一下子有点为难,为啥,因为鬼凤珠被我用了,怎么向阴阳客栈的老管家交代呢。 “我懂了,这几日我就将她送过去,到时候和老管家沟通一下吧。”我想这事也不是不能解决。 但何长生接下来的话却让我有点恐惧:“十三,你救了她,却忘了自己,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不出三日,你必有灾祸。” 我沉默了,其实脑子里头却始终都觉得这都不是事,很多危险我都挺过来了,还怕这些吗。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头,我晚上陪着夏灵,白天则是坐在老庙门前,或者和文叔还有顾青山一起去沟子村走走,再到麻女的坟头看看。 直到第三天晚上的时候,我和夏灵坐在老庙外头的石墩上,聊着天时,忽然间,我感觉到胸口一闷,与此同时,右手臂开始疼痛难忍,整个人立马倒在地上抽搐着。 “何先生,青山,你们快出来。”夏灵吓得急忙蹲下来。 几人跑出来后,文叔大惊:“十三,快快,抬进去。” 何长生走过来,掀开手臂一看:“来了,十三,你的因果来了。” 何长生站起身来,整个人愁容满面,几人都着急了。 “何先生,怎么回事,十三为何会变成这样。”夏灵都哭了。 “梅花千叶落,夜深下血雨,这是征兆啊,你们去看看外头发生了什么。”何长生说道。 此时我忽然间看到外头的天气有些异象,好似下雨了,文叔跑出去一看后,匆忙回来说:“下血雨了,真他娘的邪门。” 我挣扎着急忙起来出去一看,只见外头狂风大作,黑压压的乌云笼罩,纵然是黑夜,也能够看到一片乌云。 一滴滴雨水落下,掉在地上竟然是红色的,非常的怪异,而在村子里头,我看到了大风席卷了沟子村。 原本那些盛开的梅花全部吹了起来,一个个落在空中飞舞,直到老庙上方后,又飘然而落。 这时候,我终于想起了二叔的一句话“梅花千叶落,夜深下血雨”,那是他当时叮嘱我的。 这一刻,这句话应验了,我呆呆的看着天空,忽然间心头苦涩,而手臂的疼痛袭来,非常的难受。 我一把撕掉了上面的人皮,只见那鬼脸纹身散发异样的红光,仿佛活了一样,与此同时,我的身体就感觉有另外一个人在占据主导。 这种痛苦让人难以忍受,疼的我忍不住嘶吼了起来。 “何先生,你帮帮十三啊。”文叔急了。 “帮不了,今夜过后,恐怕十三你将和你二叔一样,受到追杀。”何长生很是无奈。 “我不服,我薛十三这辈子没有怕过谁,就算阎王爷来了,我也让他有去无回。”我咬着牙,愤怒道。 此时外头的异象持续了很长时间,而身体的变化更为痛苦,让我有块昏厥的感觉。 等到好不容易清醒了片刻后,我看到鬼脸纹身已经在慢慢消失,但心里头却没有一丁点的高兴,因为这玩意已经融入了我的身体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