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要租房子吗?” 面前站着一个中年女人,她对我卖着笑脸,完全不像是一个房东,更像是一个中介,不过应该没有她这种模样的中介,穿着打扮都不太专业。 而且广告纸上也明明白白地写着是私人房东,兴许是人家天生比较热情吧。 我没多想淡淡点头:“短租……一个星期时间可以吗?后面如果有需要还可以续租。” 我有点被陈生给绕进去了,但同时也是我的直觉在起作用,想要找到第四根铁杵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个星期的时间可能都不太够用。 但我还是不愿意相信找个人而已能耗费多少时间,尤其是在锁定对方的活动范围之后,又不是在全市范围内大海捞针。 “可以!当然可以!” 我愣神的功夫房东已经在开门了,还挺意外的,本以为只是一个星期的时间,人家根本不会答应,我都已经做好被翻白眼甚至挨骂的准备了。 短租还有可能,可只租一个礼拜,续租更是有画饼的嫌疑,房东是不是热情过了头? 我又不是傻子,眼前的房东多多少少有点不对劲,只是看着又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相反的是一直对我保持热情,脸色也很正常。 “一个星期要多少钱?” 我开始怀疑房东是不是想要坑我一笔,如果价钱太过分的话,就算是公司报销我也不会随随便便答应下来的。 做人的基本原则还是要遵守的,而且把我当傻子是我一直很厌恶的一件事情。 “给五百就行了,水电另算,毕竟是学区房紧邻着哲理,你也体谅体谅我。” 我愣住了,我都已经做好了房东要狮子大开口的准备,没想到只要五百块钱,毕竟是短租比起整租肯定要贵一点,但一星期五百也算是可以接受的价钱了。 租房子有时候不看房子的条件如何,地理位置才是最关键的,因为哲理中学的缘故,附近的房子就算是再破再旧,价钱也都高的离谱。 “钥匙给你,你直接把钱转给我吧,押金就不用了,水电等你要走了再算。” 房东领着我走到了四楼,小楼内里的布局比较特别,主体是楼梯,每层楼有一个小平台,空间很小,小平台的两边各有一间屋子。 房东交给我的刚好是窗户正对着实验楼外墙的屋子,我的运气还不错。 房间很小,但一应物品还算齐全,一张床,一副桌椅,边角处有一间小厕所,甚至还有个小阳台,和房间做了隔断,可以用来洗漱和做饭。 只不过因为房间里和阳台隔着一堵薄墙,所以采光不是很好,房间里此刻有些昏暗,哪怕外面灯火通明,开了灯之后才稍好一些。 房东已经把钥匙递到我面前来了,我属实没有再拒绝的理由,迟疑片刻还是接了下来,然后掏出手机将五百块钱转给房东。 叮咚! 收到钱的提示音响起,下一秒房东就出现在了楼梯底下:“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你好好住着吧!” 房东跑的很快,我微微皱眉拿起手中钥匙翻看了一下,没什么稀奇的地方,我走进房间里转身准备将房门带上。 没想到对门却突然被人从房间里面打开了,原来我的对门是住着人的。 我有些好奇,故意放缓了关门的速度,很快从对门走出来了一个年轻人,楼道的感应灯还亮着,是昏黄昏黄的那种,打在年轻人脸上显得他的脸色十分苍白。 “你好,我是刚刚搬过来的……” 出于礼貌,我想和对门的邻居打个招呼,但对方却好似根本没有看见我一般,自顾自地关上门然后提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子下楼去了。 我微微皱眉,对方未免也太没礼貌了,哪怕是点个头简单回应一下都行,装作没看见是什么意思? 我摇了摇头,看年轻人的样子恐怕是个特别喜欢宅家的人,脸色苍白身体也很瘦弱,这种人一般都不太喜欢社交,可能我确实有些唐突了。 我不再去想年轻人,关好门转身朝着阳台走去,阳台上有一个很大的窗户,正对面就是实验楼外墙的位置。 我的判断没错,站在这个房间里透过窗户往实验楼的方向看可以很好地监控到实验楼外墙底下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而且比起我在底下看的要更加清楚一些,还可以确保长时间的监控,至少不用担心风吹雨打,也不用担心一直盯守可能会被照片上的男人察觉到不对劲。 这么看来陈生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如果不是他提醒我,我根本不会往租房子考虑…… 吱吱吱! 身后的房间里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动静,我愣了下回过头往房间里走去,好像是老鼠在叫,我并不介意,毕竟是老破小,有老鼠并不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 摇摇头我将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椅子提起来准备搬到阳台上去。 我之所以租下这间屋子就是奔着好好盯守照片上的男人的,正事要紧,总不能一进门就倒头呼呼大睡,那我为什么不直接回公司宿舍去睡觉,自己的床睡的还更舒服一点。 只是刚把椅子提起来,椅子腿就从桌子底下牵出一大团乱糟糟的黑色毛发,还夹杂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花生壳也有瓜子仁,还有一些白色的纸团。 见鬼了! 看着实在是有点恶心,应该是上一任租户留下的,看来是个女人,就是未免也太不爱干净了,不知道是有多邋遢? 我左右打量了一眼想要找到清洁工具,我可不想和这么一大团乱糟糟的东西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哪怕只是几天时间,先给弄出去再说,刚好我也得去楼下再买点生活用品。 可房间里根本没有清洁用具,甚至连个垃圾桶都找不着…… 有些奇怪,房间各处,包括床上和桌面都挺干净的,似乎房东会经常过来收拾卫生,可为什么桌子底下会有这么一大团乱糟糟的毛发呢? 好奇心驱使着我弯下腰认真打量起眼前的毛发,应该是一个女人掉的头发,就是量实在是有点太多了,就好像…… 就好像是直接从脑袋上面薅下来的,还是连着片的那种,一个正常人的掉发量少说也得一两年的时间才能掉下这么多的头发,可前任租户总不能一两年都不打扫卫生吧?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蹲了下来,只是刚刚凑近一点就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腐臭味,我愣住了,再定睛一看,在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之中居然还夹杂着一些已经快要腐烂的肉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