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笑着回应，“不用谢不用谢，为孩子们尽一点儿绵薄之力。”　　 来到园长的办公室，司暮才了解到，这里的孩子命运都十分凄苦，大多数身体都有疾病，他们被亲生父母抛弃，加上身体也不好，认为自己将来也干不了什么，所以整日里混天度日。　　 这样的风气一直在福利院里蔓延，本来那些挺积极乐观的孩子，也逐渐受到了影响。　　 园长急的整宿都睡不着觉，所以决定通过读书学习的方式，来改变他们的观点。　　 “现在国家不是有九年义务教育吗？”　　 石头在一旁解释道：“暮暮，九年义务教育又不包括幼儿园的，你看看这些孩子，小的才不到一岁，大的也就五六岁，大多都是读幼儿园的年级。”　　 “是啊。”园长默默叹了口气，“这些孩子本应该去上幼儿园的，但是学费高昂，加上人数众多，我们也没有经费给他们，唉……”　　 三人正谈话呢，院子里面传来一阵嬉笑的声音，小孩子们似乎都很高兴，热情的跑到门口去迎接。　　 司暮扭头从窗口往出去，发现一个穿着花花绿绿的男人，在小孩子们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他一进来，就表演着各种滑稽的节目，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小孩子们围着他团团转，口中叫着“小丑哥哥”。小丑像变戏法儿似的，从衣服里掏出一瓶瓶牛奶，分发给大家。　　 司暮站起身来，提步走了出去。　　 小丑的余光也瞥到了这边，抬头望了过来，两人的视线碰撞在一起。　　 园长和石头也跟了出来，园长问，“你们认识吗？”　　 “嗯。”司暮点了点头，快步向院子里走去。　　 小丑望着孩子们，笑着说道：“孩子们，你们先去玩好吗？哥哥一会儿再来陪你们玩。”　　 “好。”大家异口同声答应着，随后拿着牛奶跑开了。　　 司暮走了过去，伸出一只手，平静说道：“好久不见。”　　 小丑愣了一下，望了一眼伸过来的这只手，又望了望司暮真挚的眼神，自己也缓缓伸出右手握住，“好久不见。”　　 两人走到一旁的台阶上坐下，望着远方，谁也没有说话。　　 司暮心知难得是个机会，可不能错过了，于是赶紧找了个话题。　　 “你经常来这里吗？”　　 “是啊，我之前和你说过，我很喜欢和孩子们在一起玩的。”　　 她点了点头，在心中酝酿了一会儿，又重新开口问道：“有个事儿……我想咨询一下你。”　　 小丑疑惑的望了过来，顿了一下，淡然的说出三个字：“你问吧！”　　 “就是……那个夜莺魔术师，是你的哥哥？”　　 他惊恐的望着司暮，显然内心非常震惊，“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司暮随意的笑了笑，没有回话。　　 小丑警惕的站了起来，神色也没有之前那么轻松自在，“你是什么人？”　　 “我是来自于一个特殊部门的工作人员，所以这件事我想具体和你聊聊。”　　 “没什么好聊的，你们也不要再来找我们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这么简单。”说罢，小丑起身打算离开。　　 司暮猜测可能自己过于心急，立马上去解释，“抱歉，如果对你造成了影响，我先在这里和你说一声对不起，但是我们真的没有恶意的。”　　 对方继续闷头往大门口走，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她脑子一转，赶紧换个说法儿，“童乐，如果我们可以为你治疗身上的伤呢？”　　 小丑迈出去的脚步瞬间一滞，身形稳了下来，不过依旧没有回头。　　 司暮飞快的跑过去，站在他身侧，“我们调查你们的身世，并没有恶意，只是了解到你哥哥好像有些本事在身上，我们非常感兴趣想要了解而已，作为回报，我们可以尽最大的努力，为你治疗身上的烧伤。”　　 “可我的烧伤面积，全身占比高达百分之八十以上……”这是他最痛苦的回忆。　　 司暮心中一惊，瞳孔不自觉扩大，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小丑的烧伤居然如此严重，竟然全身比例高达百分之八十以上，这是什么概念？　　 且不说前期做手术需要的医疗费，后期修复需要的整容费，几百万花出去，都不一定能听个响儿。　　 当然，这点儿钱对于组织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的事儿。可烧伤的皮肤，需要合适的皮肤来做移植啊，这类资源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小丑忽然转过身，脸上画着夸张的妆容，却难以掩盖他眼底的落寞与绝望。　　 “其实……我这样也挺好的了，当一个小丑，为大家带去快乐。”　　 司暮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一下这个命运悲惨的男生。　　 “童乐，咱们可以借一步说话吗？相信我，真的没有恶意的。”　　 对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他们选择在福利院外面交谈，里面那么多孩子，他害怕被他们听到，吓着他们。　　 司暮深锁着眉头，心里五味杂陈，这样一个如此温暖又善良的大男孩，却遭遇了这么大的变故，有时候真的感觉命运不公。　　 小丑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神色平静的说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就是你哥哥夜莺魔术师，他的魔术真的很神奇，我们能当面见识一下吗？”　　 “我不知道他在哪儿。”　　 司暮惊呼，“怎么会？上次在广场的时候，不是他在追你吗？”　　 “那次你也在广场？”　　 她摇头，“没有，那天电视台在那里做节目，偶然拍到的，我恰好看电视的时候看到。”　　 “哦。”　　 气氛凝固了下来，话题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聊死了。　　 司暮准备再用‘曲线救国’的方式再问问，“既然你联系不上你的哥哥，那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看到他会跑呢？是他身上有什么东西令你害怕吗？”　　 “不是。”小丑苦笑了两声，“只是单纯的不想看到他而已。”　　 “是你的哥哥在找你！”这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司暮通过综合分析，应该是夜莺魔术师在找他，但是他一直都在躲避，似乎在抗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