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暮心中的惊讶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瞳孔一点点扩大，惊了半晌，才难以置信的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昨天。”石头低声啜泣着，泪眼婆娑，“在我离开的前一天，就和我解除了，我刚刚醒过来，还没有来得及和他说一句话，他便强行将我送了回来。”　　 她看了眼石头，心中有些唏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　　 屋内顿时便安静了下来，寂静的犹如坠入了一个绝对寂静的环境中。　　 这时，凌木幽幽开口，“石头，不止是你，连暮暮的契约也被解除了。”　　 “什么？”哭声戛然而止，脸上满是难以置信，“怎……怎么会？”说完，石头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这确实是一件悲伤的事情，司暮虽然不愿意面对，但是最终还是无能为力的点了点头。　　 “是……周晟？”她带着试探性的口气询问，特别害怕司暮回答“是”字。　　 如果真的是自己的原因，导致司暮也跟着受到了牵连，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等待司暮回答的这一段时间内，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石头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因为过于紧张而浸出了汗水。　　 她心里在短短时间内，就已经猜测出了无数种可能。假如真的是周晟做的，自己该如何面对司暮？　　 “不是。”司暮淡然的吐出两个字，目色冷漠，“不过没关系，办法总会有的，活人难道还能让尿憋死吗？”　　 石头一下子松了口气，红唇呼出一口浊气，心里连说了好几个“幸好”。　　 “咱俩这下，真成了难姐难妹了。”　　 司暮无所谓的笑了笑，安慰着石头，“怕什么，姐妹齐心，其利断金。”　　 客厅内的氛围忽然轻松了不少，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不同程度的笑容。　　 凌木也悠然说道，“你俩现在不用太担心，组织上面已经在制造穿梭时空的仪器。”　　 石头大喜：“那制造的如何了？”　　 “成品已经出来了，目前还在查漏补缺中，下一步就是实验。”　　 “那我愿意当第一批实验人员。”石头举手报名。　　 凌木眉头稍稍往眉心靠拢，清冷的声音中多了几分沉重，“这个试验人员需要进行一系列的身体检测，筛选的条件非常严苛，而且非常危险。”　　 司暮在一听的认真，她对这个东西也抱有一种怀疑的态度，当然再好的东西，都是经过反复实验改进的，不可能一蹴而就。　　 可用心仔细去想，就会知道就算这个仪器制造出来了，仪器所产生的辐射，还要空间撕裂产生的能量，普通人真能承受的住吗？　　 传闻，航天员的航天服，那都是经过千锤百炼才制作成功，重量达好几十公斤，各种材料都是千挑万选。　　 这还仅仅只是进入太空而已，进入时空隧道，强行撕裂空间，难度和危险程度可想而知。　　 她看着石头激动的表情，又不忍心打击她，只好勉为其难的笑了笑，算是应付过去。　　 临走时，司暮将石头一并带回了指挥室，她一个人在这么远的地方，要是出个什么事儿，大家都不放心。　　 只是石头的心情一直都很低落，与她以往有些活泼好动的性子出入很大。　　 从镇上出来，车子慢慢驶入国道线，再由国道慢慢转入高速。　　 司暮坐在副驾驶，从车窗往外面望去，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翠绿。远处的山峰层峦叠嶂，绿意盎然，犹如一幅绝美的山水画卷。　　 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偶然间来到这种更加贴近大自然的地方，感觉身心都得到了升华，可惜在高速上不能打开窗户，否则她定要好好拥抱这山风。　　 凌木双手持握着方向盘，目光紧盯着前方，不过丝毫不影响他跟着一起唠嗑。　　 “这地方风景挺好，若是以后老了退休了，找这么个雅静的地方养老也是不错。”　　 司暮垂首低笑，调侃道：“你就别想那么远了，现在国家老龄化严重，就光咱们这代，压力就挺大的，还提倡低龄老人再就业，等咱们到了退休那年纪的时候，保不齐退休年龄又往后延了。”　　 “那也不怕，活到老，干到老，老年生活不无聊。”　　 两人相视一笑，觉得十分乐趣。司暮余光瞥到后座上的石头，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抿了抿嘴，不知道该安慰点儿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　　 没有实际解决问题，再美好的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凌木见气氛凝重，打开了播放器，放上了轻音乐，本来目的是为了舒缓心情，可不知怎地，石头一听见音乐，那眼泪瞬间决了堤，吓得他赶紧给关了。　　 两人不敢再说话，一路无言到基地。　　 司暮见石头就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你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神情总是呆呆的。　　 她将石头带回安排的休息房间，将一切安顿好，准备陪她聊会儿天。　　 特意冲泡了两杯现磨咖啡端过来，两人坐在懒人沙发上，望着窗外的风景。　　 “石头，你看看你缺点儿什么，我去给你置办回来。”　　 对方摇了摇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天儿就这么聊死了。　　 “那你可有什么想吃的？或者我明天带你出去玩吧！”　　 对方再次摇了摇头，仍旧不说话。　　 话题再次终止。　　 她觉得不管自己说什么，石头都不会在意，也不会感兴趣的。唯有对她进行心理疏导，她才能看的开。　　 司暮顿时觉得有些无力，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的差不多了，效果却甚微。唯有在镇上时，凌木提到的时空穿梭机她才感兴趣。　　 “你这样子也不是办法，不管之后怎么样，你总得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才行，否则即便后期机会来了，以你这样子的状态，你觉得你能做得了什么？”　　 这时，石头的双眼逐渐聚焦，难得扭过头看一眼司暮。她愣了半秒，随即才慢慢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对，我这样子的状态，确实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我决定，从现在开始，我就要开始强身健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