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暮隐约记起她查美人公寓的资料时，有新闻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一桩惨案，关键词“鬼剃头”。　　 有一名女子名叫陈星，连任三个月的魅力之星，出入高档场所。后来有一天，她的头发突然被人剃光，还抹了超强脱发膏，光溜溜的头顶，一直长不出头发。　　 陈星经受不住打击，一夜之间便变得疯疯癫癫。　　 随后，排名第二、第三的两名女生，也相继被剃头，众人以为是疯子陈星搞的鬼。　　 而在下一个月魅力之星公布的头一天，三个光头的女孩从公寓顶楼坠落，现场脑浆迸裂，全身骨头摔碎，面部呈现一种极度扭曲的姿势。　　 另外两名女孩瞪大着双眼，仿佛正在经历着极度恐惧的事情。而陈星，双目空洞，嘴角却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刺目的鲜血从口中流出。　　 从那之后，公寓便不再安宁，总有人莫名其妙的被剃了头发，一夜之间成了光头。还有人看到陈星曾经住的屋子，一到晚上就亮着微弱的灯光，一个人坐在窗口，对镜梳妆。　　 司暮想起在一楼看到的那些海报，上面不就是写了陈星的名字么！　　 看来，这个公寓里还有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外界有传言，都是女子之间的嫉妒造成，三人在天台扭打，造成意外坠楼死亡。　　 可根据她的知觉来看，似乎这事儿并没有那么简单，不像是网上猜测的那样。　　 她的脑子里闪过无数种想法，可脚下的步伐不敢有丝毫怠慢，原本寂静的公寓，在太阳躲进云层后，渐渐‘热闹’了起来。　　 下午的五点为酉时，鸡开始归巢，太阳落山，进入傍晚时分，一些在夜里活动的东西，也开始蠢蠢欲动。　　 当两人跑出公寓，站在外面抬头望去时，又看不出任何异常。　　 只是偶尔有几个路过的行人，低头快速通过，压根儿不敢逗留。　　 司暮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仍旧心有余悸，瞟了一眼绑在手臂上的一部手机，已经彻底陷入了黑暗。　　 “怎么回事？”她取下来瞧了瞧，发现烫得灼手，猛地往后一缩，“我去，这手机怎么烫的这么厉害？”　　 凌木坐在旁边喘着粗气，余光扫了过来，没好气的说着，“快放过它一个老古董吧，这款淘汰的手机还会出现在生活中，说实话我挺意外的。”　　 她一个眼神杀横了过去，对方悻悻闭嘴。　　 换手机谁不想啊，关键得有钱啊！她现在连给老爸看病的钱都拿不出来，还说什么换手机的事儿？　　 此时，一个老太太走了过来，兀自站在两人的面前，吓了二人一个激灵。　　 “老婆婆，您走路都没声儿的吗？”凌木努了努嘴，有些哀怨的看着那个老太太。　　 “年轻人，赶紧走，不要在这里坐着。”　　 司暮一拧眉，反问：“为什么？”　　 “这里不干净，赶紧离开这儿吧，唉~”说罢，老太太拄着拐棍，颤颤巍巍的转进了一个胡同里。　　 司暮心一沉，回头又望了一眼那栋暮色下的美人公寓，起身拍拍屁股，“我们先回去吧，这里的事情改日再说。”　　 她刚迈出一步，觉得后颈有些瘙痒，情不自禁伸手去摸了一下，是一小搓头发，发质有些干枯毛躁，轻轻一扯就断，像稻草一般。　　 “这是什么？这不是我的头发！”　　 站在身侧的凌木走了过来，仔细观察着司暮手里的头发，又看了看她的发质，沉声说道：“确实不太像，你看这头发，上面似乎附着了某种物质。”　　 两人对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眸底的凝重。　　 凌木释然地笑了笑，一把抢了过去，“这东西我带回去研究一下，明天告诉你结果。”　　 瞅着天色也不早了，两人找了个大排档，准备撸点串儿放松放松紧绷的心情。　　 凌木翻开刚刚的直播数据，着实把他吓了一跳，蹭的就站了起来，铁制的椅子腿与地面发出‘嗞’的刺耳声，引来不少人的注视。　　 他嘿嘿一笑，表示抱歉，又将凳子挪到了司暮的旁边，献宝似的将手机递了过去，“司暮，你看这个，咱们今天直播间的数据竟然直接突破了十万，你的粉丝目前也涨到了三万。”　　 “还有你看看这场直播的收益，足足有一万块呢！”说着，他高兴的又‘顿顿顿’灌了好几口煮啤酒。　　 司暮将脑袋凑过去，确实收益不错，不过还不够！　　 “回头你将直播回放录屏下来，然后截取精彩部分放到网上。”她想了想，又赶紧补充，“视频里面不仅标上鬼屋的名字，再标上招商广告。”　　 既然目的是为了挣钱，那肯定得物尽其用，将价值榨取的干干净净才行。　　 这样一来，直播一次的收益就包括：直播打赏+视频播放收益+招商收益+鬼屋盈利收益。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后期说不定还能做点儿周边什么的。　　 或者，招商+直播带货也是不错的法子。　　 凌木一边撸串儿，一边看着网友们的评论和私信，其中有一条特别的留言吸引了他的目光。　　 “咦？这是一家传媒公司？”　　 他仔细阅读了对方的留言：女士您好，我是艾尚传媒的负责人，想邀请您成为我们的签约主播，我司将全力为您进行包装宣传。　　 司暮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一口吞下一块臭豆腐，含糊不清的说着：“没兴趣。”　　 签约这种公司，就会成为人家吸血的对象，就像那些光鲜亮丽的明星，看着挣钱不少，但是最后到自己手里的，大概只有十分之一。当然，即便这十分之一，还是比普通人多很多了。　　 她不想成为别人的赚钱工具，也不想被条条款款束缚着，想要什么，她自己会去努力争取。　　 吃完手中最后一块臭豆腐，她还不忘舔一下手指，爽快的说着，“明天把钱提出来给我，我有急用。”　　 凌木点点头，正好他也要去交房租了。　　 还有鬼屋里面的监控器，还得重新再布置加强一下，要不然心里始终没底儿。　　 两人吃完大排档，各回各家。　　 回到家里后，赫然发现屋内亮堂堂一片，沙发上坐着两个人：林嫣和冯月梅。　　 她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准备换鞋进屋。　　 林嫣感觉自己被无视，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大声质问，“你是看不见我们吗？”　　 “看见了啊，有事？”　　 林嫣双手叉腰走了过来，嘴角衔着一丝讥笑，“我可都看见了，哟，成网红了啊！”她打量的目光落在司暮身上，啧啧两声，有些鄙夷，“就这姿色，也就只能当个探秘主播了。”　　 “与你何干？吃饱了撑的在我这儿阴阳怪气的？”　　 坐在沙发上的冯月梅也按捺不住，起身提步走了过来，“司暮，你挣钱了，家里没钱用了，难道你不应该拿出来补贴家用吗？”　　 她瞧冯月梅说的理所当然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我挣钱那是我的事，你俩好手好脚的，想在这儿当寄生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