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剩下司暮、石头和龙珠三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浅水滩的地方。　　 那边的鬼老师悉数将学生们的脑髓吸食赶紧，又将贪婪的目光投了过来，长长的舌头在嘴角舔了一下，腥臭的哈喇子流了一地。　　 “咱们现在怎么办啊？”龙珠焦急道。　　 “别担心，我……”司暮正想召唤出自己的鬼契成员张艺蓉，猛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儿，惊慌地说着，“不对啊，我在进洞口的时候，明明已经将张艺蓉召唤回来了的，怎么这会儿和它建立不起连接呢？”　　 “我也是。”石头在旁边附和着。　　 龙珠眯着眼睛观察了一下周围，拧着秀眉，小声的说着，“我觉得这里有些问题啊。。”说完，她回身一扑腾就扎进了水中。　　 “龙珠！！！”司暮和石头二人齐声呼唤。　　 司暮刚想跟上去，石头有些为难地抓住了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她下意识问道：“怎么了？”　　 “暮暮……我，我不会游泳啊！”　　 “额……”　　 不会游泳确实是个问题，自己也不能带着一个人下水，毕竟没有潜水设备，将人带进水里，极有可能发生溺水的危险。　　 三人之所以没有陷入幻境，有可能这水就是破除幻觉的原因。鬼老师又往水边走了两步，似海妖一般的声音在周围回荡：“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之前想提的问题究竟是什么？”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怎么没有？或许……我可以告诉你们直接去下一关的方法。”　　 司暮和石头对望了两眼，对方的话可信度不知道有多少，但也就是说一下之前准备的提问，似乎也不影响什么。反正现在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如且听一听再做打算。　　 “好，那你不会反水吧？”　　 鬼老师冷笑，“你以为鬼都像人类一样那么狡诈吗？”　　 “可你们不也是人变得？生前不都是人？死了才成鬼的吧？”　　 司暮这番话字字珠玑，一针见血，堵得对方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鬼老师不耐烦地说道：“好了，说来我听听吧，总之不会骗你们就对了，我们也是给人打工的鬼，身不由己而已。”　　 这番话一出来，司暮顿时倒抽一口凉气，这是不是意味着，后面有个大boss的概率为百分之一百了？　　 在脑中组织了一下语言，司暮才正色道：“我的问题是著名的‘缸中之脑理论’，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哦？缸中之脑？这是什么东西，莫非是将人的大脑放在一个缸里？”　　 司暮不屑地笑了笑，开始补充道：“所谓的‘缸中之脑’，是一位非常伟大的科学家提出的理论。在我们那里，科学研究认为，人的大脑会产生反映是因为电极的原因。”　　 “何为电极？”　　 司暮：……　　 鬼老师见司暮无语的反应，颇有些尴尬，好歹自己生前也是一名尖子生，说是学富五车也不为过，对知识的渴求到了近乎疯狂的程度，否则它才 不会现在浪费时间去问这么多呢！　　 “电极这事儿就说来话长了，咱们就长话短说吧，直接切入主题。这个著名的‘缸中之脑’的意思，举个例子来说，那就是把一个人的大脑放在一个装有营养液的缸里，并连接上电极，大脑的神经末梢连接上计算机，再通过计算机传递信息给大脑，让它以为自己还活着。　　 换个简单的说法，就是一个普通人能够感知到外面的一切，都是通过大脑传递的信息，可如果通过计算机模拟这种场面，将这些信息传递给大脑，那大脑会不会认为自己还在正常生活？最后提的问题是，我们如何确定，现在所处的空间，所见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这……”鬼老师被难住了，弱弱地说了一句，“我们不是可以感知到一切吗？如果是假的，就像梦里一样，那总会不一样吧？”　　 “可你感知的所有一切，不都是大脑传递给你的信息？包括我们佛法中所说的眼、耳、鼻、舌、身、意。”　　 旁边的石头听得津津有味，也加入了探讨中，“暮暮，按照你的说法，我们一切的感知都是通过大脑的信息传递，可假如我们只有一个大脑在营养液里面泡着，没有四肢，那大脑不会察觉到我们没有躯体吗？”　　 “你说的很对，假如只有一个大脑，那它自我反应的话，肯定会发现的。但是没有躯体提供的能量支撑，只是依靠营养液，加上有计算机干扰，计算机想让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就算你没有四肢躯体又能怎样？它同样可以为你过滤或者篡改掉这些信息，为你构建一个虚拟世界。”　　 鬼老师和石头听得连连称赞，尤其是鬼老师，最后忍不住感叹，“幸好当时不是你来提问，你这个问题确实无懈可击，至少现在是这样的，没有办法去验证，更没有人能去验证，这是一个没有答案的提问。　　 若当时是你来提问，我肯定回答不上来。”它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好了，那你也该履行你的承诺了吧？”　　 “不会吧，鬼说的话你们也信啊！”说着，鬼老师邪恶的笑着，慢慢走了过来。　　 两人当即警惕起来，司暮眸色一冷，“你在骗我？”　　 鬼老师嘿嘿嘿的笑了起来，“鬼捉弄人不是挺正常的嘛？”　　 “你……”　　 鬼老师甩出自己的长舌头，想用舌头将二人从水中卷起来。司暮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它怕这里的水，咱们赶紧下水去。”　　 “可是我……”石头还没有把话说出来呢，就被司暮拽了进去，咕噜咕噜的，连吞了好几口水。　　 司暮示意她屏住呼吸不要挣扎，冷静过来的石头立马照做，两人准备潜水到另一个地方，起码先躲一躲再说。　　 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拍了拍简单。　　 司暮差点儿一口就骂了出来，怎么最近老是被拍肩膀啊，回头一看，发现是刚刚扎进水里的龙珠。　　 龙珠摆了摆手，示意她俩跟着她一起走。　　 石头不会游泳，两人只好架着她一路前行，游了一会儿，居然从一个地下的水池子里面钻了出来。　　 司暮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水，看到周围的陈设，心中想到：不会吧？这是开启了一个盗墓笔记的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