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海楞楞的看着照片，脸色变了又变。　　 “能再给我一根烟么？”沉默了一会儿，吴海开口问道。　　 楚南又给他递上一根烟。　　 吴海狠狠的抽了几口，然后双眼通红的盯着楚南说道：“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可以什么都告诉你。”　　 “你说说看。”楚南并没有急着给吴海答复。　　 “我的事情，不登报，不通报，不上新闻，不能让我们那边的人知道。　　 如果你能答应我这些，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吴海淡淡的说道。　　 楚南有些意外的看着吴海，这个条件他还真不好答应。　　 警察的作用是什么？　　 震慑为主，打击为辅。　　 主要目的就是震慑那些可能犯错的人，从而达到预防犯罪的目的。　　 所以，每一次成功破案，都会大肆宣传。　　 这个案子可是林川市最近几年最大的案子。　　 市里面省里面，会愿意放弃这次宣传？　　 楚南没有直接回答吴海的问题，而是开口问道：“你费这么大劲，就是为了不让你妈妈知道这个事情？”　　 “不是，我是害怕别人知道这个事情，会让我妈被人看不起。　　 杀人犯的儿子，她以后还能抬起头么？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唾沫星子真的能把人淹死。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这辈子没让她享福，总不能临死了，还给她添麻烦吧？　　 要不是为了我妈，那些人渣活不到现在。”吴海很平静的回答。　　 “这个事情我做不了主，但是我可以答应你，我会尽我最大的的努力。”楚南很认真的回答。　　 吴海盯着楚南，动了动嘴，有些凄凉的笑笑。　　 沉默了很久，吴海这才开口说道：“替我向那个环卫工的家人道歉，我没想杀她！我以为射到肚子不会死。”　　 “可以。”楚南点点头。　　 吴海长长的叹了口气，认命了。　　 “钱德旺是怎么死的，你们也知道了。　　 胡秀英是我推到河里的，我等着时间差不多了，才下水把她捞上来。　　 这样一来，别人就会认为我是想救人。　　 杀周爱英的弩，埋在建业桥南头儿的桥底下，旁边有棵树。”　　 “你是不是想杀了杨峰？”　　 “对，要不是因为他不还钱，我老婆可能不会死。”　　 “杨峰不是你最后一个目标吧？”　　 “还有个护士一个护士，和一个出租车司机。　　 我想着，杀了他们之后，再自杀的。”　　 楚南明白吴海的意思。　　 他之所以费尽心思，不惜花费几个月甚至几年去跟踪那些目标。　　 就是想要制造意外死亡，或者是反社会性格随意杀人的假象，用来迷惑警方。　　 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他不想以杀人犯的身份被警察抓住。　　 他不想连累自己的妈妈。　　 “你为什么要杀张淼和钱德旺？”沉默了一会儿，楚南开口问道。　　 张淼就是吴海说的那个小护士。　　 “我老婆大出血，我们到了医院，钱德旺却让我们先交钱，要不然不给看病。　　 我跪地上求他都没用，我只能打电话报警。　　 后面警察来了，他才愿意给我老婆做手术。　　 但是那个时候，我老婆就已经快不行了。　　 在他眼里，两条人命一文不值么？他还是个人么？　　 像他这种人当医生，往后还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　　 你说说，他该不该死？”吴海有些疯狂的问道。　　 楚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只能继续问道：“那张淼呢？”　　 “我去求她，你知道她说什么么？　　 她说我这种窝囊废，连医疗费都交不起，还娶老婆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