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李墨朽的计算失误,因为没有人知道,在面对未知的情况下,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能够炸退黑手创造机会,已经很难得了。 看着凌乱的战场,他不得不打起精神:“老王还没有死,暂时不用担心,徐敏!快!” 李墨朽传念大声的喊着,惊醒了所有人。 罗瑶瑶咬着牙,她眼圈红红的,还在苦苦支撑。 躺在地上的徐敏,被李墨朽喊醒之后,抹了一下眼泪,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啊!” 再然后,她的左眼也破碎了,就在众人转头看向她的时候,她的身体再次变化,又变成了一颗柳树。 只不过,这棵柳树这时不是金色的,而是黑色! 黑色的柳树越长越高,妖娆的身姿,甚至比先前金色的柳树更大! 柳枝落下,恶念注入所有人身体。 他们的伤势开始恢复,同时疲倦的身体,就像是被注入了某种催化剂,下一刻直接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潜力。 她的不甘,所有人的不甘,在柳枝的抚慰下,彻底被点燃了。 “啊啊啊啊啊!” 所有人都在咆哮着,他们心中的疯狂,都被点燃了! 战斗并未结束,而且随着三分之一的战力损失,他们情况也变的更加的危机了。 刀哥看着那化身黑暗柳树的徐敏,这一刻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回头看着那前赴后继涌来的恶灵,他长啸一声,同样非常的不甘。 解放,何为解放? 不过就是解开自己身上所有的枷锁,释放本来的自己罢了。 他本来是什么样的? 他心中又有着什么样的恶? 有的,所有人都有,特别是他们随着力量在增长,心中的恶也在增长。 没有谁天生就是善良的,他们那样的人也根本就不存在。 人之初,善恶共长。 但世间的各种道德枷锁给人套上之后,禁锢了所有人的恶,让其留在表面的只有善。 但恶从来就没有消失,它们一直都在心底最深处。 所有人都在逃避。 但当你凝视心中的恶时,才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时候你才会发现,原来自己从来就不是别人看见的那样,也不是自己以为的这样。 金色的左眼破碎,恶念涌出…… 马天龙一直都这么快乐吗? 看起来什么都不在意吗? 不,其实不是的。 他只是将真实的自己藏了起来,他只是习惯了用这副大家喜欢的摸样。 他一直都不觉得自己能够解放,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恶。 但其实只是逃避罢了,他无法正视自己。 其他人有恶吗? 有的……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被黑色的柳枝引出了心中的恶。 很多人在这一刻都解放了! 李墨朽为什么能够保证让他们活下去? 他不是空口无凭,其实他有方法! 群体解放! 到底谁才是恶? 为了保持‘人’性,就要丢失性命吗? 他不是一个常理能够理解的人,所以他觉得还是性命更重要。 至于人性,那不过是这个世界为了存在,给人施加的枷锁罢了。 当生命都无法保证时,又为什么要被锁住?仅仅是为了‘人’? 他觉得不划算,因为在他的理解中,活下去永远是第一位! 就如同这个游戏一样,活下去永远是第一位,只有活下去,你才能继续前进,才能得到更多的东西! 钱亮看着山下的这一幕,呆愣了好久。 一切没有受到影响解放的人也是一样,他们看着这震撼的一幕,甚至连灵魂都在颤抖! “疯子……”他们没有言语能够描述这一幕,心中只有疯子二字。 从未想过有人会这么疯狂,竟然让两百多人解放! “等会儿怎么办?他们能够清醒过来吗?”钱亮有些担忧,如果不能清醒过来,到时候这些人只会变成更大的麻烦。 李墨朽传念说道:“清醒的话没有问题,我只是担心老王……” “对啊,他下去了,还能出来吗!”有人皱眉。 李墨朽却说道:“我更担心,他到底能不能清醒过来。” 王二锤最多也就是解放到手臂,连身体都不敢解放。 可今天是彻底的解放了,一点儿余地都没有留。 战场在群体解放之后,压力骤减。 每个人的力量,都提升到了一个平常难以企及的地步。 “还是有些人过来了,但大部分人回去了,他们也担心出事。”老a抽空看了一下贴吧,说了一句。 “恩,太远了来了也没有用,不管我猜得对不对,还是不给变革者留缝隙更好。”李墨朽当然也不能百分百确定变革者要做什么。 他只能猜个大概,再去进行设计。 这时候有人问了:“刚才那个人,为什么有那么可怕的恶念?这种恶念,按理说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王二锤刚才的解放,太震撼了,竟然能够硬生生把裂缝中的魔王打回去。 李墨朽也不太懂,不过有人说了一句:“承载体,他的恶念不是他的,他只是一个容器,被用来封印恶念。” 钱亮也说道:“恩,不过承载体一般都不可能成为镇守使,这人,还是队长吧?他是哪儿的人?” “冷山。”李墨朽很平淡的回答了一句。 “冷山?以前王振的地盘?”有人震惊。 李墨朽说道:“那是他父亲,他家人也是死在上一次恶灵暴乱吗?” 李墨朽知道到肯定有人认识王二锤的父母,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间段聊起来。 众人沉默了,老a也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不认识这人。 钱亮叹了一口气:“不是……王振他们是之前死的,莫名其妙的就死了,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任务……当时王振可都一百八十级了……哎……” “变革者做的?”李墨朽问道。 钱亮也不确定:“听说是,反正变革者有出手。因为王振的儿子一直在找变革者的麻烦,很想报仇,所以大概是了……” 说到这里钱亮愣了一下:“诶?不对啊,王振的儿子?我记得王振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吗?当时还见过一面。” 李墨朽想起了负四楼的事,他说道:“不确定,可能是领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