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中早就有点准备,但眼前的一幕还是没那么容易接受,我不知道面对这种情景该说什么,很想装作没有看见就把这事糊弄过去,但是这种事情哪有那么好糊弄,此时仍有半拉翅膀没有收回去呢! 这时候小花已经钻到坦克里面睡去了,我摔下来时的惨叫也并没有把他吸引出来,周围一片安静,就只有我们两人! 容予思显然是有些尴尬,但脸上更多的是痛苦,我看向她背后拖着的那半拉翅膀,竟然开口问道:“你没有受伤吧?” “没,没事!”容予思言语闪烁,“你把刀给我用一下吧!” “你要干嘛?”我下意识问了一句。 她很不明显地指了指身后,“它……断了,我砍了它!” 我一下子就想起之前容予思背后可怕的伤口,难道这伤口竟然是这个来历? “别胡扯了,砍了干什么?我看看能治好不!” 话说出口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按说这种情况是很不自然的,一般小说或者电影里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一般应该接受不了或者转头一走了之,而过了一段时间才被什么勾起了回忆,谅解一切一般的再加强交流等等,诸如一些原来你……我早就……之类的对话。但我似乎一下子就把之前的惊愕跳过去了。 我朝她走过去,容予思似乎是想躲开,但身子只是动了一下便停住了。我走到她身后,说了一声别动开始查看她的伤势。 背后的衣服在翅膀弹出来的时候被扯烂了,露出了白皙的背部和那道可怖的伤痕,就在那伤痕上面,一上一下生出一对翅膀,一只已经合拢,很自然地贴合着背部的曲线,而另一只则勉强收起来一半,一根骨头好像是已经断了,收不起来的部分耷拉到大腿那,鲜红的血沿着皮肤,从低垂的翼尖上流下来。 我跑回车上拽出来个急救包,跑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把纱布和消毒水取了出来,而容予思仍然站在原地,连姿势都没有变过。 处理这她翅膀上的伤口,场面很有些尴尬,因为这翅膀内部骨骼虽然是不知构造的软骨,但是附在上面的皮肤和她身上的并无两样。这翅膀可不算小,全展开至少得有一米长。当一名异性这么大面积的皮肤暴露在你面前的时候,恐怕你想不尴尬也不成了。 屏住呼吸,飞快地消毒,撒上止血粉,贴上敷料,小心的帮助其归位并用绷带固定。我很快处理完,将一件大衣给她披上,“去睡吧!” 这会容予思反而不说话了,默默转身上了车。我站在那里,看了车一会,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地坐下哆哆嗦嗦点了根烟一口几乎抽到了头! 容予思是什么人?异能者就长这样子?可能每个人都是这样,对那些有超能力的人类比如万磁王之类的那种就比较好接受,可要是身边人变成了地狱男爵,谁受得了啊!当然容予思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姑娘,不算翅膀的话身材也很不错,当然加上翅膀也不难看……我捻了捻手指,指间还很有翅膀上皮肤的那种滑腻感觉,但几乎是马上便意识到了自己的猥琐形象,赶忙住手把手指头在坚硬的沥青地面上擦了擦。 她说自己是异能者说的应该是有点客气了,我又想起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心中的那种猜测,难道她真的是血族?与她相处的片段一点点从脑中流过,夜间视物、野兽的吼叫和姿态、“不是人!”、小花说的重口味……我觉得我想不下去了,我得把小花弄起来问个明白。 我噌地下子站起来,冲着小花睡觉的那个坦克就走,抬头一看容予思就站在离我不足五步远的地方,我吓了一跳,一步没迈出去就赶忙往回收,差点摔倒,“你要干什么?” “我?”容予思把手抬了抬,“给你送个毯子!” 我这才看到她手里拿着床毯子,“我自己拿就行啊!你伤的那么重,好好休息就行了!” 话一出口我恨不得要扇自己两巴掌,人家长出翅膀来就拿刀砍了,很明显没有引以为豪的意思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这么不会说话,她会不会一怒之下吃了我? 容予思却不当回事地笑笑,“没事,一点小伤,我恢复的快,明天早上就好了!” “哦……”我没滋没味地答应着,朝前走了几步,离着她足有一米多远的距离上就站住,伸长了手去拿毯子,“谢谢了啊!” 容予思把毯子递过来却不撒手,我拽了两下没拽动,却听到她说:“四安,我觉得应该跟你吧我的事讲清楚,我可不想等天亮的时候看到你已经被我吓跑了!” “那哪能?”我挺不好意思地说。 “来吧!”容予思放开毯子,一把抓住我的手拖着我朝车那边走,这姑娘力量大得很,我身不由己地就跟着走了,也不知道心里都想了什么,只感到手心里那一点点指甲的小锋利。 跑到皮卡的后斗子盖上坐下,容予思从我弹夹包里摸出包烟来点着一根递给我,自己又点上一根。我夹着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犹豫半天开口道:“今天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这没什么,反正你也救过我!” “哪能哪能,您神仙一般的人物,鄙人何德何能怎么救的了您的大驾!” “臭贫!”容予思盯着前面骂了我一句,“四安,上一次见到我这样子的人吓得当场就跪下了!” 我心说我也不是没想过啊,这不是不好意思吗?便问道:“后来呢?” “后来?”容予思苦笑了一下,“后来我不顾家人的劝说,自己砍断了两只翅膀,发誓从那往后做一名普通人类女孩,再也不让翅膀生出来!” 我没再说话,心中是十分震撼的,跟这个比起来,那些切腕剁指头的简直是弱爆了,这其中会藏有什么样的心酸故事,虽不能知晓但也能得窥一二。 “你可能很好奇我是什么东西!” “不想!”我老感觉到这种问话就是灭口的前奏,想都没想张嘴就来。 容予思转过头来看着我,眼中荧光大作,“我在晚上和在白天一样能看清东西,我有翅膀可以飞翔,我的身体受伤之后可以很快恢复,你真的不想知道我是什么东西吗?” 我盯着她清丽的面庞,轻轻摇头。 容予思叹了一声,“你想知道!”在这确凿的肯定之后接着就是直白的答案,“我是血魅!” 我没听明白,反问了一句,“学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