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灵秀看了我一眼,显然也疑心树跟女人,怕是有点什么关系。 这会儿我往那个树旁边一看,看见那边长着不少草,那些草乱纷纷的,草头都朝着西边,看上去很细软、 这下我心里就明白了。 接着,我就回头问那个色胆包天的:“你身上有什么胎记没有?” 一提起胎记,那色胆包天的闹了个大红脸,这就小声问我怎么知道的?他旦皮上,还真有个胎记。 幸好都是男人,我就跟他到了背人的地方看了看。 他还挺尴尬,甚至有点提防我,怕我把他怎么着了似得。 我也没往心里去,就专心看那个胎记。 只见那个胎记是横着在旦上扫过去的,似乎要把旦一劈为二。 像是被刀子划出了的伤口一样。 那色胆包天的小心翼翼就问我:“这事儿,不能跟我这胎记有关系把?” 不光有关系,关系还挺大呢! 我就让这个色胆包天的被多想,上屋里等着去——最好能睡着。 他有点紧张,但出于对我的信任,还是没多问。 事情算是弄清楚了,我就尽人事,听天命吧。 等着色胆包天的进了屋,我趁人不注意,就在树根底下烧了点枯草,又把草纸洇湿盖盖上了。 这样,树下就会起很大的烟,但不会真的烧着什么东西。 这么一弄,周遭的人发觉了,都嚷着说风水树出事儿了,让大家全都来救火。 我就跑到屋里去了。 果然,这会儿色胆包天那个人,正躺在床上,睡的很香,眼珠子在眼皮下咕噜噜直转——这说明他睡着了。 我也上了那个冷炕,躺在在了窗户根下的阴影里,静等着那个丑女前来。 果然,不长时间,窗户再一次“吱呀”响了起来,我看见了一只脚从我面前迈了进来。 是那个丑女。 她没看见我,进来就东张西望,显然是在找我。 可半天没发现我,她有点疑心——叫谁看,都觉得这是个陷阱。 她没找到我,低头就去看那个色胆包天的,说道:“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说着,就要去拉那个色胆包天的起来。 色胆包天的果然又跟梦游似得,缓缓坐起来了——这次腰带已经没有了,“丑女”索性让他把裤子撕开,搓成了绳子好上吊。 色胆包天的依言而行,眼看着再一次要把自己挂房梁上,我就咳嗽了一声。 那个绝美的背影颤了一下,但这次,她没回头,只是咬牙切齿的来了一句:“你把我给逼出来,果然没安什么好心……” 刚才我之所以在风水树下面“纵火”,确实是想着把她给逼出来。 我看出来了,那个风水树右侧的草,就知道,她的尸身,被葬在树下了。 《神相书》上“相地”的部分,有关于女坟的笔记,是来自《杨公入坟断》的内容,能看草知墓。 左边草高是男坟,右边草高葬女人,男坟长草直上生,女坟草生乱纷纷,都吻合。 而那草细软,说明葬的是年轻女人,还有一样,草头子奔着西,这说明墓主人是冤死的。 而树下土松弛,草根外露,说明墓主人经常进去,是个不安生的鬼,外带这个穿心煞,摆明就是“丑女”的住所。 丑女刚才已经被我们给惊动了,短时间应该不会再来——来也得等着我走了才来索命,我故意在风水树下燎烟,让四邻八家都去救火,就是让那里阳气充盈,烧的她呆不住。 我冲着她笑了笑:“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你认出这个人来了?” 她还是倔强的不肯回头:“认出来了……有那个痕迹,烧成灰都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