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我们几个急忙退回了饭店,我忙问铁砂嘴怎么回事,什么坏了? 铁砂嘴道:“我就觉着马四儿没来,事情肯定要坏。裘三眼是他们几个里最有钱的一个,也是最怕事的一个,马四儿为什么没来,他肯定派人去打听了,裘三眼在这个节骨眼上打退堂鼓,说明马四儿可能有动作,他们不想被卷进来,同时想看看你这个小关爷能不能吃了马四儿,要是能,他们就死心塌地跟着你干,要是你反过来被马四儿吃了,恐怕这五个老鬼会立刻翻脸,跟马四儿联起手来把东北虎给瓜分了。” “我靠有这么严重?”我心说狗日的,这里的水怎么这么深? 胡子从后腰抽出两把砍刀就道:“老铁,你带来多少人?我猜那马四儿也不是什么马王爷,要不咱跟他拼了,看看是他姓马的狠,还是胡爷硬。” “不行。”铁砂嘴突然拉住我们:“总盘的弟兄我没调过来,他们要是走了,总盘的仓库就保不住了,现在就小猫咱们四个,不能来硬的。这样吧。”铁砂嘴往外面看了看,低声道:“我拿着小关爷的拐棍,跟小猫从正门出去,他们刚才看咱们退回来,肯定想到咱们会从正门走,估计会在半路上堵着,我去半路上会会他们,小关爷不在,马四儿对我们俩没兴趣,胡子,你跟小关爷依旧走后门,回关爷的宅子,咱们在那里会合。” 胡子点了点头,拉着我就往后门走,我一瘸一拐地,看着铁砂嘴和招财猫出了正门,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出了后门,胡子赶紧发动起了车子,往胡同外面走。这时胡同对面进来一辆面包车,打远光灯晃得我们什么也看不清,胡子气急败坏地一边晃远光灯一边按喇叭,对方就是不让路,窄小的胡同,两辆车同时挤在一起。 胡子开车门下车就破口大骂,忽然就看到对面的面包车上下来十来个小混混,手里拎着砍刀就跑了过来,胡子我靠一声,赶紧上车,挂了倒档就往后面倒车,油门都踩到了底,发动机轰鸣着感觉要报废了一样。 这时突然听到后面哗啦一声巨响,我跟胡子整个人都是一震,差点没从车座上飞出去,回头一看,就看到后面一个胡同口开进来一辆货车,把我们退路给堵死了,胡子开得太急,一屁股就撞到了货车上。 胡子立即大骂:“狗日的谁这么不长眼,没看见爷在倒车吗?”话音一落,那货车后门突然开了,瞬间从车厢里跳下十几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 “我靠,让人包围了,老铁这次失误失大了。”胡子骂着,甩手给了我一把砍刀就道:“下车,跟他们拼了。”我还没反应过来,胡子已经下车了,挥着砍刀就朝那个面包车冲了过去,跟一阵旋风一样,就冲进了人群里,瞬间人群就乱套了,怒吼声惨叫声接踵而来。 我还有些犹豫呢,这时哗啦一声,车门子就被人踹开了,立即就有个人钻进来拉我,我一下子毛了,飞起一脚直接踢在他脸上,那人嗷呜一声就退了回去,紧接着我就觉得领口一紧,整个人被人从后面拽出了车子,直接摔在地上,随即就看到好几只皮鞋一闪,我的胸口和肚子瞬间传来剧痛。 我顿时急了,大叫着就把砍刀抡了出去,就听啪啪几声,伴随着几声怪叫,周围的人瞬间就退开了。我是第一次体验到砍刀砍到别人身上的感觉,那种感觉让我双手全是冷汗,虽然我在古墓里跟粽子拼过命,可粽子毕竟是死物,砍粽子时心里是没有任何压力的,但现在我砍的是活人,这种负罪感无法让我冷静下来。 “妈的,他手里有家伙,砍他,四爷说了,砍死了算他的。”这时人群里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瞬间所有人都抡起家伙往我身上招呼。 我赶紧往车底下一滚,看准几个人的脚,立即砍了过去,又是几声怪叫,那几个人纷纷后退,我趁机钻出,站起来就往胡子的方向跑,此时也顾不上腿伤的疼痛,胡子那边已经撂倒了好几个,他一条大砍刀抡起来跟发了疯的李逵一样,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敢靠近。 可就在这时,我小腿伤口突然抽了一下筋,一个没站稳,直接摔了出去,与此同时,我就听脚步声响,伴着叫骂,一把砍刀就砍了下来,随即就看刀光一闪,胡子那边把砍刀直接甩了过来,顿时就砍在了那个人的肩膀上,随即就看胡子助跑几步,直接飞起一脚把那个人踹了出去,然后就来扶我,我刚要起身,忽听胡子闷哼一声,后面追上来一人,抡起刀结结实实地看在了胡子的后背上。 我大叫着一刀砍在那个人的腿上,胡子趁机把我拉起来,从我手里夺过砍刀,回头就是一刀把偷袭他的人直接砍翻,然后拉着我就跑。 我看他满头豆大的汗珠渗了出来,心里一沉,但是也没时间顾忌其他了,瞬间我们就冲到了面包车的那群人里,胡子嚎叫着发了疯似地抡起砍刀,把众人逼得让出了一条路,我们没命地冲出重围,疯狂地往胡同口跑。 眼看就要跑出胡同口了,外面就是马路,只要上了马路,人多车多,这帮孙子就算再狠也不敢乱来了。可是就在这时,胡同口突然来了三辆金杯,车门一开,呼啦一下子从车上下来三十几个人,拎着家伙就冲了过来。 胡子立即揽着我靠到了墙边,我看他后背已经湿透了,全是血,我忙道:“你丫至于这么拼命吗?他们要的是我,你快走!” 胡子靠了一声:“胡爷我说了,这场鸿门宴,你是刘邦,我就是樊哙,牛逼都吹出去了,爷得对得起这牛逼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