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针儿看我表情不对,就问我怎么了,我把以前关于杨老的那块青铜镜的事一说,他们半信半疑地看着我,不自禁地离青铜镜远了一点。 雷子捏了下自己的脸就道:“得亏这镜子连身体都照不上,那要是只照身子不照脸,岂不把自己吓死?” 弹弓嘿嘿一笑:“那咱们五个不都变成没脸没皮了?”说完,看到顶针儿在瞪他,忙把嘴闭上。我估计平时顶针儿对弹弓管教很严格,弹弓是跟我们待时间长了,嘴也贫了。 胡子看着铜镜,啧地一声,喉咙动了动却没说话,我忙问他想说什么,胡子就道:“这块铜镜看上去比杨老的铜镜要粗糙,但是很显然,这种粗糙是精心设计的,否则不可能照不到人,粗糙面上全是角度不同密密麻麻的棱面,所以人像都被散光打散了咱们才看不到倒影。我估计杨老的那块铜镜也用了这样的制作方式,只不过他那块铜镜是高仿品,这块铜镜才是原型,它是用来迷惑眼睛的,作用肯定没有杨老说的那么邪乎。” 我们几个点头,顶针儿就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觉得还是有些蹊跷,如果说这块青铜镜能迷惑眼睛,那设计机关的人为什么要迷惑我们的眼睛?不用迷惑眼睛我们本身也出不去了,这铜镜岂不是多余?如果铜镜不多余,那它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雷子挠了挠下巴:“代表设计这个机关的人是个女人,爱臭美。” 胡子靠了一声:“管他娘的,想那么多干啥?既然咱们发现了青铜镜,就说明咱们这几天没白忙活。”说着,把耳朵贴到青铜镜上敲了敲,面色一喜:“后面是空的!” “空的?难道暗门就在铜镜的后面?”我一下子有些兴奋:“如果是这样,那咱们之前推测的都不成立,咱们没有被孤立。” 胡子试着推了推铜镜,没有反应,于是招呼弹弓一声,二人开始用铁钎凿铜镜边缘的石壁,很快,跟石壁镶嵌在一起的铜镜就被起了出来,咣铛一声拍倒在地,如同敲击巨大的铜锣一样,声音刺得我们有些心头发颤。 铜镜的后面,是一条石道,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 胡子用手电往里面照了照,一下子没看到尽头,摆手就要进去,顶针儿还是有些犯嘀咕:“千机的破绽就这么容易被咱们找到了?太顺利了。” “顺利个屁。”胡子道:“咱们都找了五天了才找到破绽,这还算顺利?” “就是顶针儿爷。”弹弓撅着嘴道:“一天吃一顿饭,咱们啥时候受过这份罪?您就别嘀咕了。” 我暗自好笑,顶针儿是从小世态炎凉见得多了,对于突如其来的惊喜,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不过之后我们才知道,顶针儿的谨慎是出于一种本能,我们的贸然,导致了更加诡异的经历。 最终求生欲望还是战胜了顶针儿的不安,胡子做先锋,我们鱼贯钻进了石道。 这条石道跟我们进入这里以来看到的都不一样,没有台阶,坡度平缓,而且只有一个单一入口,肯定也不是环形的。 走了十几分钟左右,前面豁然开朗,是一个巨大的空间,我们的手电光已经很暗了,朦胧的光线下,可以看到这个空间里摆放着很多规整的东西,有些像超市的货架,一层一层的,看不到尽头。我们走了进去,才发现那些东西全是那种照不到人影的大型青铜镜,散发着古老而神秘的光晕,又有些透着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