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玲的话让我陷入一阵沉思之中,她说的没错,如今镇守蟾蜍门的弟子虽说已经前去练蛊,可五蛊门外面的弟子却依旧镇守原地不敢离开半步,若想从此处逃脱就必然要从石门经过,可这样一来便会与五蛊门弟子碰上,忖度片刻后我计上心头,蜈蚣堂中曾有一间放置杂物的仓库,内部有不少堂中弟子所穿衣衫,这蟾蜍堂与蜈蚣堂构造相同,想必放置衣衫的位置应该在同一间石室,到时候我和姜玲等人换上蟾蜍堂的衣衫应该就可以瞒天过海,毕竟五蛊门弟子众多,加之很少来往,即便是照面也未必认识。 打定主意之后我继续看向眼前的蛊坛,如今虽说逃脱计划已经想好,可如何将这断肠蟾蜍蛊消灭还是个问题,就在这时我眼神不经意间瞟向桌上的酒坛,突然想到一个办法,我连忙行至桌前将仅剩的一坛烈酒取出,打开上方盖子之后一阵浓烈的酒气冲天而上,姜玲见我将烈酒取出,有些不解问道:“这林孟辉现在已经被灌醉,你还拿酒干什么,难不成你自己想喝?” 我听后嘴角微启,笑道:“喝酒误事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这酒不是我喝,而是让这断肠蟾蜍蛊喝,现在我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将其消灭,也不敢轻易打开蛊坛,所以我准备直接将这蛊坛放入酒坛之中,然后等其没过酒水后再用钝物将其敲碎,到时候你就在旁边拿着盖子,一旦蛊坛碎裂你就立即将酒坛封住,我就不信这断肠蟾蜍蛊还能经受住这烈酒的浸泡,就算是不死我估计三五天之内恐怕也缓不过劲来!” 说罢我将蛊坛拿起,随即手腕一转将其倒置,然后放入酒坛之中,随着蛊坛没入其间,酒坛里面的酒水不断溢出,房间中更是弥漫着浓烈的酒气,我不敢迟疑,将整个蛊坛全部放入酒水中之后便从腰间抽出夜明,紧接着给姜玲使了个眼色,姜玲十分聪慧,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手持酒坛封盖站在一旁,目光紧盯酒坛。 见其准备好之后我左手摁压住蛊坛,右手举起夜明便朝着蛊坛底部刺去,锋利的尖刃触碰的蛊坛的一瞬间破裂声传来,紧接着周围溢起的酒水便全部倒灌入蛊坛之中,姜玲眼见酒水已经将蛊坛覆盖,连忙将手中的酒坛盖子封住,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撞击声从酒坛中传出,这股力道很大,不过酒坛远比蛊坛要厚重许多,所以即便是再用力这断肠蟾蜍蛊也无法将其撞开,就这么持续了大概有两三分钟之后酒坛之中便再无声响,看样子这断肠蟾蜍蛊应该已经被烈酒灌醉。 “没……没动静了,是不是这蛊虫已经醉了,要不要打开看看?”姜玲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用双手用力捂着酒坛封盖,没有丝毫的懈怠。 “不行,谁知道现在酒坛里面是什么情况,依我看咱们还是别冒险了,你继续按压封盖,我寻找麻绳将这酒坛捆绑起来,如此一来就算是这断肠蟾蜍蛊没被灌醉也不可能轻易逃脱。”我看着姜玲沉声道。 见姜玲点头后我在屋中找到一根小拇指粗细的麻绳,在姜玲的帮助下我将这酒坛牢牢捆绑住,待到没有任何缝隙时我将其放回到林孟辉床板之下的暗格中,然后将暗板封起,铺好床褥后低头看去,看不出丝毫动过的痕迹。 所有事情处理完我长舒一口气,随即看着姜玲说道:“玲姐,现在断肠蟾蜍蛊已经放回原处,这林孟辉就让他继续在此睡觉,我估计一时半会他醒不过来,现在你们三人跟我去杂物间寻找蟾蜍堂弟子衣衫,到时候换下衣服之后我便将你们送出去。” 姜玲听我说完后不禁一愣,诧异问道:“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难不成还要留在这里?” “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所以等送走你们之后还要再回五蛊门,对了,你们知不知道如何离开这生苗之地?”我看着姜玲等人有些担心问道,毕竟这五蛊门外面除了密林之外还有一条乌巢河,虽说现在乌巢河中的巨物已经被我击杀,但想要渡河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离开苗疆之事你就不必担心了,我们自有办法,不过我劝你还是别留在这了,林孟辉现在只是被灌醉,一旦等他醒了之后说不定会对你产生怀疑,待到那时你的处境可就危险了,所以我还是劝你跟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姜玲看着我面露担心之色道。 “玲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还有几位朋友身处蜈蚣堂中,所以你们还是自己走吧,既然你们知道如何离开苗疆那我就放心了,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你们赶紧跟我走。”说完之后我便带着姜玲等人走出房间,朝着杂物室走去,来到通道入口时我停下脚步,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观望一眼,见石室内再无弟子之后才继续带领姜玲等人前行。 由于杂物室中放置的东西并不重要,所以这里并未上锁,我行至杂物室后将门推开,随即潜入其中,约莫过了有数分钟之后我便找了四件衣衫,分发给姜玲等人后便各自换上,仔细打量之下姜玲三人穿上衣衫除了模样清秀之外倒是看不出来什么引人注目之处,我给三人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随即沉声道:“现在咱们已经将衣服换好,我这就带你们三人离开这里,在走出五蛊门后你们三人千万不要说话,若是守门弟子问起我来回答,毕竟你们都是姑娘,说话轻声细语,一旦要是被门中弟子发现端倪恐怕咱们一个人都逃不掉,记住了吗?” 见姜玲三人点头答应之后我便带着她们三人朝着五蛊门石门方向走去,来到石门位置之后我摁下石门一侧的机关,很快石门开启,抬头看去,此时正有四名不同堂口的弟子正在门前镇守,看到我们几人之后其中一名蝎子堂弟子走上前来,质问道:“你们几人怎么出来的这么晚,其他的弟子可是皆已经出门练蛊了!” “不好意思师兄,刚才我们几人肚子疼,所以去厕所方便了。”我看着眼前蝎子堂弟子沉声道。 弟子上下打量我们几人片刻,面露狐疑之色问道:“肚子疼?我怎么看你们三人有些面生,好像从未见过你们?” “师兄是贵人多忘事,昨日我不是还来过此地吗,当时我和几位朋友一起来的,我们打算将培育的螯虫卖给你们,你还记得吗?”我看着蝎子堂弟子说道, 弟子沉思片刻之后冷笑一声,说道:“想起来了,不过你昨日不是投奔了陈淮济手下吗,如今怎么又成蟾蜍堂弟子了?” “一言难尽,在蜈蚣堂犯了点错误待不下去了,所以我才转投林堂主麾下,师兄,原本我这中途倒戈就被门中弟子所不齿,现在若是再不勤加练蛊恐怕更会遭人诟病,所以您还是赶紧让我们走吧,若是完了我怕会受到惩罚。”我看着蝎子堂弟子乞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