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均若是不提我还并未在意,如今经过提醒我果然回想起杜明芳夫妻二人脖颈间的确有一条红绳,只是由于衣衫遮挡,并看不清红绳之下坠有何物。 一般来说红绳所系之物除了弥勒观音等玉石挂件之外就是保命护身的符箓,对于邪物有极强克制作用,细思之下我恍然大悟,诧异道:“师叔,你的意思是说杜明芳和周康脖颈间的东西可克制阴煞之物,所以那脏东西才无法对他们二人下手?” “依我推测应该如此,要不然那脏东西也不会只附身于周可凡之身,只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何那脏东西只是附身而不杀人,杜明芳和周康离开沧州城也有数日,这么长时间内脏东西都未动手,可为何今日却又借周可凡之手痛杀那杜明芳母亲?”沈灵均一脸疑惑神色。 “你说会不会是那脏东西想让杜明芳夫妻二人亲眼见到那妇人身死,权当惩戒之用?”一直默不作声的沈烟桥开口道。 “不像,若真如此也不必等到现在,那妇人早就来到沧州,要动手也没必要等到现在,依我看这邪物肯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所以才会致使他下手害人。”沈灵均分析道。 沈灵均虽然说的有些道理,但毕竟目前我们还没有任何证据,所以还是打算先前往华阳小区仔细检查一下住所再做定夺。 匆忙吃过晚饭我们一行三人便进入华阳小区,此时正值晚上七点,小区中不少住户都带着自己孩子下来玩耍,一时间小区中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伴着笑声进入单元楼,刚进入楼栋一股阴冷之气便从四面八方袭来,这股阴气比下午来时还要浓烈,看样子那脏东西此刻应该就躲藏在房间中,迈步上楼,行至六层时阴气已经到达极点,低头看去,杜明芳家门缝中都在弥漫着淡淡的白色阴气,足以见得这在邪物怨气之重。 “这邪物怨气冲天,一会儿进去之后都小心一些,要随机应变,目前咱们还不知道这邪物实力如何,不可轻敌。”沈烟桥面色阴沉,从口袋中掏出钥匙之后便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门。 房门开启后阴气稍微散去一些,探头看去,屋中此时没有丝毫光亮,伸手不见五指,气氛更是压抑到了极点,沈灵均掏出手机用以照明,而我则是从腰间抽出夜明紧握手中,以防邪物来袭。 三人进入屋中之后摸索打开电灯,当灯光亮起的一瞬间屋中亮如白昼,先前惊慌的心绪也稍微缓和一些,只是还未等我们四下看去,这时头顶电灯突然变得忽明忽灭,伴随着的还有滋啦滋啦的电流声。 电灯约莫闪乎数秒之后突然一瞬间熄灭,紧接着砰的一声屋门被一阵阴风关闭,四下里黑暗无比,眼见形势危急,我立即催促沈灵均将手机灯光打亮,就在手机亮起的一瞬间,我突然看到在距离我们数米远的位置有一个黑色人影,定睛看去,竟然是一名坐着轮椅的男子,他浑身焦黑之色,身上的皮肤也好似融化黏连,看上去极为恐怖。 沈灵均一开始没有发现眼前男子,当她发现之时不觉惊呼一声,手机都差点掉落在地,幸亏我手疾眼快将翻飞空中的手机接住,随即对准眼前的轮椅男子,冷声道:“你就是这屋子上一任租客?你为什么要对杜明芳一家人下手?” “你们赶紧滚,不该管的事情别管,免得给自己招惹杀身之祸,他们既然该死,我自然该杀!”轮椅男子声音沙哑,由于嘴角有些黏连,所以说话有些困难,看样子这应该都是那场大火所致。 “他们该死?他们不过只是住了你之前租的房子而已,为何该死,依我看该死的是放这场大火的人吧!”沈灵均此时已经稍微缓和,她看着轮椅男子厉声说道。 轮椅男子冷哼一声:“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还在这里多管闲事,赶紧给我滚,要不然我就把你们三个统统留在这里陪葬!” 说话间轮椅男子突然嘶吼一声,紧接着抬臂一挥,骤然一阵狂风四起,直接将茶几上的茶杯茶壶全部掀翻,朝着我们这边飞了过来,见势不好我们三人连忙躲闪,咔嚓数声后我回身朝着轮椅男子看去,手臂一甩,只见空中一道白光乍现,手中夜明直冲轮椅男子飞去,这夜明虽说不如两把利刃灵力充沛,但也算是一件法器,轮椅男子感觉到危险前来后突然身形一闪便不见了踪迹,而夜明则是深深没入墙壁之中。 轮椅男子消失后屋中电灯瞬间恢复,借着光亮我朝着四下看去,此时屋中已经再无轮椅男子的踪迹,看样子他应该已经逃离此处。 “可惜,竟然让这邪物给跑了!”我行至墙壁前抽出夜明插入腰间。 “若你真的杀了他才是可惜,经过刚才与邪物的交谈我越发觉得这件事情有古怪。”沈烟桥双手环抱胸前一副若有所思模样。 闻言我问沈烟桥哪里有古怪,沈烟桥啧啧两声,说刚才那邪物口口声声说杜明芳一家人该死,既然他们先前从不相识为何却又说出这种话,要知道如果邪物想要杀人根本不需要理由,可他现在却说杜明芳他们因为该死才要杀他们,所以这其中肯定有还未得知的事情。 “沈大哥说的对,我也是这种感觉,我总觉得这件事情背后有猫腻,只是现在由于证据不足还不能证明。”沈灵均随声附和道。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赶紧在这屋中寻找证据,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说完之后我们三人分头行动,继续在屋中开始寻找着有用的线索,约莫寻找了十几分钟之后三人在客厅汇合,从神情来看便知道肯定又是一无所获。 踌躇之间我不经意间瞟了一眼墙壁上画的图案,突然脑袋嗡的一声炸响,紧接着我就感觉心脏瞬间抽离,沈灵均见我捂住胸口,连忙将我扶住问我怎么回事,我抬手一指墙壁上的图案,低声道:“我知道哪里不对劲了,不对劲的地方就在这幅画上!” “画?这画有什么不对劲的?”沈灵均抬头看向墙壁,面露疑惑神情。 “你们记不记得当初告知杜明芳这间屋子被焚烧过时她说了什么?”我沉声问道。 沈灵均回想片刻,继而说道:“她说当初她们搬来时这屋子十分整洁,四面都是白墙,不像是被焚烧……白墙?既然四面都是白墙就说明当初杜明芳来的时候墙上根本就没有这幅图案!” “没错,我就是想说明这一点,既然这房子先前被大火焚烧,那么房东肯定会找人粉刷,既然粉刷墙面必然是洁白无比,怎么会在上面留下图案,依我看这墙壁上的图案应该是杜明芳一家自己画上的!”我斩钉截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