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推测与弦月告诉她的基本上一致,他们三家能在短时间内锁定城北水库也算是有效率的了。如果双方情报有出入,她自然是更偏向相信弦月,幸好两边的情报一致,省去了她亲自再去探查的时间。 大家商讨得如火如荼,你一句我一句,唯有元绫双手抱胸,沉默寡言,看似很专注,轻靠在一根竹子上听着众人的讨论,可其实她在内修。 姜盈盈也留意到了,虽然内修在外表看来是没有异样的,但是姜盈盈觉得元绫一定是因为长久坚持这样的行为而变强的。无论何时何地在做什么,只要不是特别需要分神和体力劳动的时候,都可以进行内修。日积月累之下,她与众人的差距就会体现出来,这就是为什么明明她与元绫年纪相若,实力却天差地别。她没有根据但是总有种感觉,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她师父和梁佰这样经验阅历丰富底子深厚的人,都不一定能够赢得了元绫。 只是这样远离交流的生活太过孤独,一般人是无法做到的。 明明是面对面的商议,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但是其中一方永远都是在内修,你甚至无法确认她到底有没有把会议和对话内容听进去。或许有吧,但是她总是那般沉默寡言,只要你不问,她也不会主动说话。这样的人,好像总是与人保持着距离,即便有时候想与她交好,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始。 在姜盈盈把注意集中回到会议上时,元绫的内修忽然断了。 砰砰—— 又来了。 最近元绫有种心漏的感觉,毫无先兆忽然会有种坠落感,忽然漏跳一拍,就像心脏被人挖空了一样。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一样。 可是她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症状。 她握着拳头不露声色地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她知道自己的心跳脉搏很微弱,特别是去了几次九幽之后,要是去医院检查,大概率会被医生强制性留院观察,可是她一直都不认为她的心跳脉搏有影响到她的日常和修练。 可是这几天的突然出现的心漏症状,却是很明显让她觉得有异样,甚至会影响到她的内修。 如果她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失了,为什么她却不知道是什么呢? “元家,有什么想法吗。”梁佰罕见地问起元绫。 元绫慢慢站直了身子,淡然地说:“鸦秃我可以想办法,但我有另一个问题想问在场的所有人,要是孙家突然发动计划,把所有体内有赤蛔者都操控起来,奥海陷入对所未有危机时,你们有想过相关的对策吗?” 所有人都沉默,似乎都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蓝江率先想到的是像他在鬼市遇到的尸海情况,他第一个回应说:“避免他们波及到其他城市,奥海首先必须自行封闭。想要运起一个灵障封闭整个奥海,首先必须有人能够持续性地维持灵障的稳定性。” “要运出封闭整个奥海,差不多两千多平方公里的灵障也不是简单的事情,在场或许只有三、四人能够做到。” “假设灵障建起来了,尸体先不说,但那些体内还残留赤蛔的人,也会被纳入灵障,那个时候,要是那些人阻碍在大家面前,大家真的能痛下杀手吗…” “如果不能,难道真的要把奥海所有人都免疫赤蛔先?” “我不认为孙家会默不作声忍受到那一步,赤蛔随时又会再次出现新的变化,阻止他们的事情不能再拖了,海外也有出现类似的新闻报道,但是我们已经无暇兼顾到奥海以外的地方。” 元绫把问题抛了出来,可是她却没有透露更多弦月与她说过的情报,她必须留有底牌,不是她不相信在场的人,只是她还不确定在场的人是否都是她一直以来认识的人。易容人的出现让她对所有人都保持了一份警惕,即便是元嫣走到她面前,她也要确认一下体内的记号才放心。 更何况,今天梁家又多了两个新弟子她没有见过的… 说到梁家,元绫就觉得梁家今天有些奇怪,不但带来两个新弟子参加会议,而且他们的站位也很分散,比如梁佰是主持着的,他身边站了一位新弟子,而梁查则是与元嫣黏在一块,这倒没什么,怪就怪在梁翰与另一名新弟子却是与梁佰站在完全相反的位置上。 梁佰向身旁的弟子低头说了几句,那名弟子转身就进了离院子最近的房间,梁佰又问元绫:“元家,你说你有办法解决鸦秃的问题,你是打算多叫几只鸦秃过来,然后还是用老方法让它们分泌唾液?这样子效率实在太慢了,我记得一开始我们讨论过把唾液投进水库这法子,可那是没有几千只鸦秃是不可能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