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放过他们?”常青说。 “不然呢?” “我以为你会把他们再狠揍一顿。” “我撑不住的。” 常青一愣,才想起元绫也中了那种毒,因为刚才她表现得好像很若无其事的样子啊。 “那现在怎么办?” “找水。” 元绫离开后没有下山,也没去找任棋他们,她不敢跑到有人的地方,便一直往山上跑。她一路狂奔,想要快点找到水源,也像是想利用这样的方法把欲念抛至脑后。 幸好,最终被元绫找到一处天然的溪水潭,她卸下箱包,噗通的就跳了进去。冰凉透心的水潭让她思绪瞬间清晰几分,她闭气在潭里呆了一会,才终浮上水面。 元绫上岸,全身滴着水,已经破烂的开衫外套被她脱掉丢在一旁,她坐在潭边的一块石头上,用灵气把自己的头发与身上的衣服弄干。她把紫玉簪子脱下来,微侧着头,十指正理顺自己的长发。 “你的功夫,是弦月教你的吗?”常青忽然开箱盖露头问。 元绫不明所以,但她仍如实回答:“不是。” 常青内心孤疑,她刚才在树上所看到元绫展现出来的身法,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追求以最快速度打倒对方这一点,让她觉得很熟悉,而且…有点帅,不过这话她是绝对不会说的。所以她觉得肯定是弦月所授,不然她很难想像一个二十岁的姑娘能拥有像是身经百战那般果敢,以最直接了当的方法解决对方。 常青内心很快就给元绫又贴了一个骗子的标签,同时又很纳闷,弦月像是会亲自授人武功的人吗? 常青随即若有所思地看着元绫卸下来放在腿上的簪子,那是紫玉,是绛山的紫玉。 她想起夫人有一手镯,也是绛山的紫玉所造。 这簪子,也是弦月给她的? “你说你不是绛山的人,那为什么你会在绛山?”元绫忽然问。 “夫人让我留在绛山了。”常青语气幽幽,像是一个被抛弃了的怨妇。 “为什么?” “我不知道。” 常青确实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听从夫人的话,而且弦月确实收留了她,让她呆在绛山了。是夫人与弦月之间有什么秘密协议吗? “为什么你要叫她夫人?” “因为我知道夫人爱听。” “我也爱听,你也可以叫我夫人。” “呸!你不要脸!” 元绫轻笑,彷佛逗得常青抓狂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可常青看出神了,不是因为元绫笑得好看,是因为对方的动作语调,连笑声的起伏都很像一个人。常青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弦月会看上她了。 同时常青忽然有些为对面的人感到悲哀。 只是个替代品,何必呢… … 在元绫重新把头发用簪子扎起时,她的手机响了,收到任棋发来的一个定位。 她立刻起身跑到任棋的位置,可是定位因为信号不太好的关系,让她费了些时间才找到他们。 任棋与罗弼正站在一间废屋面前,罗弼捧着绿萝,他们听到声音转头看到元绫,嘴角破了,开衫外套也不见了,像是刚与人打了一场。 “打架了?”任棋皱眉问,难道刚才她是发现了什么才提出分头行事? “嗯,是玄门的人。” 任棋懂了,隐约有些挫败感,不是他们能帮上忙的领域。但他见元绫轻描淡写,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便不再追问下去。 此时此刻,他们更在意的是这间废屋。 这是一间看上去荒废了许多年的农家木屋,简陋残旧,到处破洞,像是以前的猎户上山打猎时用来休息的。 “有发现吗?” “里面有一具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