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三月虽然是厉鬼,但是他有时候比起其他鬼,要心慈手软得多。 就像应三月这样子温吞的,慢悠悠的任由着应二月被鬼气吞噬,实际上真算不上什么太恶劣的惩罚——至少陈洁这样子认为。 “上次,应三月直接把应季桃的腿打断,实在是太便宜她了,我每次想想都觉得……还是不够痛快。” 陈洁拿出了一根根长长的针:“所以我想了挺多折磨人的办法的,有一个……我一直想试试。” 这些针的数量非常恐怖,乍一看就有上百根。 只有陈洁清楚它的具体数量——一百零八。 陈洁本来上扬的唇角一点点往下。 “顾辞从慕柯身体里面取出了一百零八根魉的本源鬼气化为的针,因为是鬼气化的,所以除了拔针的时候,慕柯并没有感觉到太疼。但我经常在想,如果那些针是真的……那慕柯会有多疼?那些针会不会顺着她的血管一点点滑进去?会不会刺破她的内脏?每次我想到这些……我都觉得想要手撕几个笑脸组织的人。”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慕柯说过,笑脸组织相当大的一部分人都是应家人。而你不就是应家人吗?” 陈洁手中的针在阳光下反射成一条银线。 “放心吧,一百零八,一根不多,也一根都不会少。” 陈洁手中的针有半个手臂长,一旦被刺入…… 应二月终于想求饶了,但是他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嘴被鬼气缝合了,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陈洁第一根针抵在了应二月的中指上:“别误会哈,我折磨你,并不是恨你,所以,我对你的惨叫声不感兴趣。你还是安静一点好……毕竟,要是吵到某人,我会忍不住对你做点更极端的事。” 应三月有点不忍心的扭过头,因为这根针真的太长了,直接穿过了应二月的整个手掌。 陈洁嗤笑一声:“你这一点倒是和你的小弟弟很像,都是菩萨性格。他害死了你,你居然还会不忍心。” 应三月微微垂下头:“……他毕竟是我大哥。” 对于应季桃,他连心都不会软一下。 但是对于哥哥…… 明明没有关于他的任何美好记忆,明明他的哥哥连一个好脸色都不曾给他,但是他居然还会因为这层血缘关系而心软。 他这个性格的厉鬼……的确是不该存在。 陈洁道:“行吧,那你就别看,去隔壁看看应十月吧。” 应十月虽然被应三月借走了意识,但“借”是要还的,之前不用还,是因为债主不存在了。而现在,债主依然还活着。 应三月犹豫了一下,道:“好。” 应十月的确已经醒了,他的双手被反绑在了后面,桃木剑和符纸也被全部收缴了,但是他的双脚并没有被束缚,而且房门没有锁! 每到应十月离开房间后,他又会被未知阻力推回房间,周而复始。 这是慕柯的“房东”能力。 【凡是进入美满公寓内的,无论是否是租客,都不可违抗她的命令!】 这个能力慕柯用得很少,毕竟,大部分租客都是她的朋友。 而且,这个能力虽然听着不错,但是美满公寓本身太过脆弱了,真要强行关押,别说厉鬼之上了,厉鬼都不一定关得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某种特殊的结界吗?” 应十月绞尽脑汁思考时,门被从外面推开,应十月脑门直接被磕红了一大块。 “啊……抱歉。你没事吧?” 红裙乔安澜正站在门口,明明嘴上说着道歉,但是脸上却依然是笑着的。 可以说,这道歉是半点诚意都没有。 应十月没有接话,他本就不擅长言辞,他唯一做出的反应就是脸刷的红个透彻。 不过,这并不是因为应十月喜欢乔安澜,他只是见到陌生人,尤其是陌生异性时,产生的下意识羞涩。现在但凡给他一把桃木剑,他就会毫不犹豫的砍下去。 “小天师,你现在落到我手上了,你猜猜,我会怎么对你?” 应十月满脸正色:“无非就是一些折磨手段,比如吃掉我的手指,我不会怕这些的……” “不,你想多了,我怎么会伤害三月的弟弟呢?我只不过是想……” 应三月到的时候,就看到应十月的双手被乔安澜压在墙上,两人的脸凑得很近,似乎下一刻就能亲上去。 “如果被你最厌恶的恶鬼亲了,我可爱的小天师,你会怎么做?割掉自己的嘴唇,还是向你信奉的‘神明’忏悔?真是搞笑,明明家族供奉的就是一只鬼,却还自诩什么驱鬼家族……丢人!表里不一!虚伪!” 应三月索性就在旁边看着,没去插手。 别看两人凑得近,但是,乔安澜绝对不是为了捉弄应十月而跑去真亲他的人。 她的疯狂的行为下,实际上是一颗冷静到残忍的心。 她只不过,是在用这种事刻意羞辱应十月而已。 当然,她可能还觉得,调戏应十月很好玩。 而应三月不插手的,最重要的原因是,应十月的确有点过于天真了,他也是时候该明白应家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到底值不值得他卖命! “两边似乎都没我啥事,要不,去看看慕柯在做什么?” 慕柯不在公寓。 她和盛如歌、王磊又去找了员工的妻子王琴。 这次,她们顺利见到了她。 “这是我自己做的果茶,你们尝尝看?我家那位最喜欢我做的柠檬茶了,说我做的比外面卖的还好喝。他上次还带了一大杯去给同事喝……只不过,他同事还没有喝到他的茶,就牺牲了……他这个工作什么都好,就是死亡率太大了。” 王琴停顿了一下,脸上洋溢起一抹幸福的笑容:“不过,他答应我,这个月底就和老板说,留在鬼屋看守,将任务频率降低。这样子,他也安全一点。毕竟……我们也该准备要自己的宝宝了。宝宝怎么能没有爸爸了?” 她说着,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皮,仿佛那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孩子。 一向很擅长没话找话的慕柯,一时间也语塞了。 该……怎么和王琴说,她的丈夫已经牺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