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一时间,羞辱与嫉妒疯狂涌动,让他的愤怒骤然升腾,直接放弃了维护船体的稳定,开启了远航用的航道,穿梭到了程绪所在的位置。 那座宏伟的教堂已经彻底在亚空间航道中崩毁,只剩下了半个固定在核心区域之外的见证者雕像。 程绪只是匆匆瞥了一眼面目全非的「神性光辉」,就迅速开始在船舱内穿梭,找寻祁玲他们的踪迹。 当程绪抵达时,祁玲他们正在一间特别狭窄的夹层内搜寻着什么,那里存放着上百个纯纸质的资料箱。 感受到程绪的出现,祁玲顺手拿起一沓资料,发出了惊喜的呼声。 “找到了,我马上把资料同步给你们!” 一串资料涌入了程绪的脑海,让他暂时搁置了想要当面质问祁玲的想法。 不过在他查看那些资料前,程绪注意到,祁玲手中那一沓资料似乎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一份采购奢侈品的账单而已。 “看来,她早就知道这些信息了,带我们过来,恐怕也是为了引出「神性光辉」的船长吧……” 程绪为了安全起见,潜入了镜面世界,才开始阅读那份资料。 资料是有关于炼狱国度的转化仪式,其中提到了两个必备的道具,「烈焰之息」以及「恶魔之血」。 道具储存的位置是一道谜题,只有解开谜题才能找到它们的储藏位置。 程绪怀疑这根本就是祁玲的障眼法,因为按照老卡鲁斯的智商,恐怕没有搞出这些东西的能力。 程绪没有仔细浏览这俩东西的具体作用,迅速从镜面世界当中现身,打算从祁玲这里攫取出一些信息。 程绪看着祁玲那张面露微笑的脸庞,以及那毫无波澜的灵魂,心中顿感不安。 还没等他开口,远在「神性光辉」号上的船长就发出了咆哮,能量形成的冲击波迅速撞击而来。 “给我!将你的力量还给我!!那本是属于我的嘉奖!!” 那能量波就像是船长的手臂,在程绪身边的飞船外壳瞬间被捏碎,一阵炽热如恒星表面的能量直接笼罩了程绪身边方圆十米的范围。 祁玲迅速扔出一枚细小的枝条,在能量结界封闭前进入了其中,附着在程绪身上。 “剩下的人,快去找「烈焰之息」和「恶魔之血」,这里就由我和程绪抵挡!” 程绪没有对船长的攻击做出任何抵抗,而是静静地看着祁玲。 “快离开这里,温度越来越高了!” 祁玲对程绪发出了警告,但程绪依旧熟视无睹,只是盯着那盘桓于自己手臂之上的藤蔓,仿佛它就是伊甸园中的那只蛊惑之蛇。 “你已经找到了那两样东西,对吧?” 远处船长的咆哮声震耳欲聋,更为强大的能量如同海浪般席卷而来,但程绪丝毫没有畏惧,只是在身体周围笼罩了一圈纯粹的黑暗。 当炽热的能量浪潮将他淹没时,环绕在他身边的黑暗能量竟然展现出了类似于船长能力的形态,与之相融,没有让程绪受到半点伤害。 “唉,果然是第一名呐,想让你这样的人入局,那可太难了……” 在「赭红利刃」内寻找那两样东西的侦查小队,突然全体陷入了呆滞,他们别在耳朵上的白色“耳机”爆发出了强烈的精神控制波动。 与此同时,驻扎于庇护所内的刺客,以及剩余的先锋小队成员都感觉到浑身一阵无力,陷入了困倦当中。 片刻之后他们纷纷倒地,只剩下了即将被加冕为炼狱贵族的厄托还醒着。 她的躯体被祁玲白色的枝条所捆缚,意志处于即将崩溃的边缘,脑海当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挣扎的想法。 祁玲直接控制了她全身的神经系统,让她名副其实成为了一个“植物人”。 “你特意把有可能反抗的人都带走,让那群年轻的刺客与毫无反抗能力的先锋小队留在厄托身边……” 程绪继续说着,从祁玲内心中逸散而出的惊讶足以证明他的猜测没有任何问题。 “仪式还需要一名恶魔的仆从,让我猜猜……仆从是那个被你从一开始就寄生的提克,而他,现在应该正拿着那两个东西举行仪式。” 祁玲没有否认,她也没必要去否认,因为她的布局很简单,是个箭在弦上就不得不发的阳谋。 无论现在程绪去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向他期待的方向发展。 就算他现在将祁玲杀死,厄托也会成为新的祁玲,那些被操控的侦查小队成员也会辅佐她唤醒「赭红利刃」军团。 无论她是否能起义成功,都会为基金会带来一场足够庞大的混乱,而这一切的主使者只会是她一人。 “程绪先生,从一开始,我们的协议当中就没有让你成为第一名的条款,我只不过是发誓不能对您不利而已……” 祁玲特意在程绪面前又生成了他们第一次达成交易时的那个图案,黑白两色交错。 “我想您也不应该会把这东西当成契约达成的信号,没有人会那么蠢……” 祁玲在熊熊的烈焰光辉照耀下现身,躯体没有半点植物的僵硬,洁白无瑕的外壳更像是瓷器。 “还记得那口装着纯粹黑暗的棺材吗?那是船长先生为了找寻规则而特意制作的器皿,能够温养纯粹的黑暗……” 祁玲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将那口棺材掏了出来,放在程绪身旁,丝毫没有去在意船长那滚滚的烈焰巨浪。 “原本我是打算等您和船长拼杀到两败俱伤的程度,用这东西保护您的周全,让您进去疗伤,但很可惜,我错估了您的天赋……” 程绪看了那棺材一眼,顿时就感觉到,这东西也是自己进化所需的催化剂,立马就明白了祁玲想干什么。 “不过呢,这口棺材我留着也没用,就送给您了,用以帮助您再一次进化……” 说着,程绪就感觉那口棺材内传来一阵强大的吸力,几乎要将他直接吞进去。 看着祁玲那毫无恶意,但胸有成竹的笑容,程绪也笑了。 “哦?难道程绪先生还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祁玲以为程绪终于忍不住了,会和那些被她算计的人一样,破口大骂诅咒自己。 结果程绪没有。 他只是站在那里,对着祁玲说了了一句:“我当初发誓的时候,也没说不能对你的哥哥们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