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开信封,信纸上有一个小人,身穿紫色道袍,头扎道髻,手中提剑,背后插着一把拂尘。 “就这?这什么意思?” 顾青让也是看到这小人,有些不解的看向我,他甚至怀疑这封法书是不是假的。 我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而就在这时,那纸上小人竟是睁开了眼睛,嘴唇微动,“修道言来二十秋,斩断红尘方可休,此道可成天地正,白骨铺路妄为仙。” 我眉头紧锁,“以他人性命换取自己的仙道,那这仙不为也罢!” 我下意识的说的一句,而那纸上小人仿佛听到了一般,却是身形消散,紧接着信面上出现一行行的文字。 ‘香阁位于香山下,此事终家不到头。此命本是独木命,上克祖辈下克亲。世上本无双全法,一线生机谨凭心。’ “林家小子,我刘伯温欠你林家的情,今日还了一半,待你舍弃命格之时,算还你另一半。” 信上的字迹消失,紧接着是粗布麻衣的老农形象出现在纸上。 “你是刘伯温?” 看着这信中粗布麻衣老农,我有些愕然。 “我是刘伯温!” 见他回答说是,我盯着看了许久才缓过神来,问道,“您说欠我林家的情还了一半,是什么意思啊?” “是你祖上对我的恩情,今日还在你身上,也是一样的!”他说。 “那您说的那六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我问。 刘伯温缓缓道来,“时代更替,王朝衰败,现在这个时代已不设有帝王之位,你空有命格,却无气运加身,便会夺取身边人的气运,这也是你将克死他们。留之无用反是累赘,不如就送给别人好了!” “送给谁呢?”我忙问。 刘伯温笑言,“哈哈,两个月后,黄河将会断流,血流三万里,玄门各派都会牵扯其中,有野心之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三龙三凤也都会到场,就看你将这命格给谁了!” “我需要怎么做?”,将命格给谁这到无所谓,主要是我该怎么给啊。 我话刚说完,忽而纸上刘伯温抬手朝我一点,一道符文印入我的眼中,“想好将命格给谁,你只需要左手拍他眉心即可。” 见刘伯温施完那一手,纸上身影变得暗淡了些,我有些不安的问,“您现在是处于一种什么状态?” 这是我最好奇的,先前以为这只是他生前留下的幻影,可发现和他对话竟毫无障碍,这让我否决了先前的想法。 “游离于生死之间,这是我的一道残魂,助你舍弃命格已经耗费我最后的生机!” “啊……” 我一惊,怎么也没想到他是以这种状态存活。 “我与您素未相识,您的恩情让我如何回报……” 刘伯温却是一笑,“这是我欠你先祖的,你不必回报,若真是觉得有愧,那就答应我一个请求吧!” “您说!”我忙回道。 “若是在文成县遇到一个叫刘中成的人,若是他有难,还请你帮他三次!” 我应好。 “就此别过!” 刘伯温冲我一拱手,纸上那道人影也就此消散。 …… “喂喂喂,你入定了,我怎么喊你你都不答应,就盯着这张白纸!”顾青让说。 “啊……”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又道,“我还以为你傻了呢,怎么喊你都没反应。” “你没看见?”我问。 “看见什么?那纸上什么都没有啊!”顾青让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 “你没看到刘伯温?”我说。 他说,“鬼的刘伯温,就看到那小人消失后,什么都没了,你也跟入定了一样,怎么喊都没动静。” “哦,那没什么了!”,我起身朝客房走去。 “你又看到什么了?” 顾青让急忙跟上,问道。 “没什么,就是那小人说的话一直在我脑中回荡。”我打着哈哈,没有将实情告诉他,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不想将他牵扯进来,能和我交心的朋友并不多,顾青让算一个,我不希望他出事。 “得嘞,你对我从来没有一句实话!” 顾青让,像是看透了般,也无所谓了。 我笑道,“我对你只有隐瞒,没有欺骗。” …… “总共就那么几间客房,思凡一间,马家小子和王江禾睡了你的那间,还哪有客房,到我那凑合下得了。” 见我在屋门口来回踱步,顾青让笑着说道。 “行,咱俩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 我笑着朝他房间走去。 当然我们是没睡在一起的,他这边就一张床,他和团子睡正好,我抱了床棉絮在地上一铺,也就凑合着睡了。 人说不吃是没饿着,不睡是没累着,但这累很了吧,也是睡不踏实,一重接着一重的梦,我能感觉到是在做梦,但却是无法从中醒来。 …… 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似醒非醒,似睡非睡,就听到身前有人说话的声,想睁眼去看,从眼缝中隐隐约约能看到身前站着两人。 哐当的一声,是从院内传来。 “嘚嘚嘚嘚……” “老林啊,出事了!” 一阵脚步声响起,就听顾青让的声音传来,我也是直接惊醒,猛地坐起,身上衣服汗的透湿。 “你做噩梦了?” 见我满头大汗,顾青让好奇的问。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缓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什么事了?” “哦,就是天门山一带,好像是闹了瘟疫,死了不少人,当地道观发出求援信到了我这。” 见我问起正事,顾青让也是忙说道。 “瘟疫?”我搓了搓脸颊,沉思了片刻,“求援信怎么会发到你这?不应该是向祖庭求援吗?还有这发生瘟疫也不归我们管,为何会向道门求援?” 我一连三个问题,问的顾青让愣了愣,“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来这的消息是没告诉任何人的,也就观里的几人知道。” 我起身换了套衣服,随后出门,观里几人都在屋外等着。 “他在这的消息,你们有谁说出去过?” 我指着顾青让问其他人道。 这里面我最怀疑的就是赵诚祖师徒,因为我们住在他这,顾青让在门中辈分也高,他向当地玄门透露这个消息最为合情合理,这也是我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却不想院内几人都是连连摇头。 “师兄来这的消息我可是没跟任何人提起过!”赵诚祖连连摆手解释。 思凡和王将河也是连连摇头,我将目光放在了马小七身上。 “唉唉唉,别看我呀,除了知道他叫啥,我什么都不知道了,传他消息出去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见我看他,马小七连忙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