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叔简短的几句话,直接给我扔出了两条十分重要的消息。 其一:就是有关血滴子的事情。 从他的口中可以得知。 他初开始答应我们的事情,可能压根就没有想过去履行。 如果不是我们及时发现了钟叔的异常,加上昨天晚上的一战。 或许根本就不能有今天这般坐在这里谈判的资格。 其二:就是他张嘴说的第一句话。 你斗不过他们的! 这里的他们是谁? 如果他只是说他,那么我会认为这是二叔。 但他们显然不是一个人,只有三人以上的团.伙或者组织才有资格称之为他们。 我也是经历的一些事情了,对于这些蛛丝马迹再没一点成长的话,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因为,我发现。 如果不能掌握些这些知识的话,混阴人圈早晚把自己给混死了。 当然,这里的他们也可以是九菊一派。 毕竟我们来寻找血滴子的目的,其根本原因就是与九菊一派有很大的关系的。 胡小妹这个时候,也放下了手机,有些不喜地看着对面的钟叔。 “木阳哥哥,咱们年纪小,江湖阅历与眼前这个老家伙比差得远了!” “他竟然在跟我们讨价还价,殊不知,如果不是我们的话,他昨天晚上就死了!” “我看还是用我们出马仙家的术法,让我请仙上了他的身,到时候咱们想知道什么不行啊?” 小妹的言语,着实是把钟叔给吓了一跳。 他既然会吴家的不传秘术,那么自然也就知道出马仙等职业是什么东西,最基本的常识应该是有所了解的。 但老江湖毕竟是老江湖,脸色上的变化仅仅眨眼便消散了。 他淡淡地说道:“小女娃,你这样做无非是同归于尽的做法,我活了一大把年纪了,也的确造孽太多,怎么着也算是活够了!” “但如果我一死,这个世界上知道血滴子秘密的人就会又少了一个,我劝你还是三思后行!” 胡小妹白了钟叔一眼道:“切,说白了不还是怕死啊,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干什么!” 我接话道:“钟叔,我叫你一声叔那是尊敬你,但你也别以为短短几句话,就把我们给拿捏得死死的!” “你应该知道,如果我们想知道某些事情,可以在你自杀之前,有很多种办法知道!” “至于你说的血滴子的事情,你认为我在乎吗?” “我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出于对二叔的恩,但如果实在不行,我大不了换一种方式去做了!” 我最后还是选择了诈他,我赌他知道的事情,与吴老爷子的死无关。 假设,是二叔让钟叔做某些事情的,那么以二叔的本事,自然不可能对钟叔这种人全盘托出。 所以我断定,钟叔知道我所不知道的,但我知道的他一定不知道。 不然他就不可能这般被动了! 果不其然,我的话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 钟叔的神色出现了松动! 这一刻,我恨不得抱住胡小妹狠狠地亲上一口,来表达我此刻内心的激动。 但我知道,这还不够,想要让钟叔彻底地松口,还需要下一记猛药。 我看了一眼胡小妹,给了她一个感激的目光后,重新把目光移了回来。 “钟叔,咱们都是人,是人都有七情六欲,是人,都有各自的情感,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避免的!” “我知道你必然是有你的难处,你也不想让自己陷入这个未知的漩涡当中!” “但是我想说的是,现在你已经陷入了这里面,想要功成身退,那是不可能的!” “你比我们任何人都要见多识广,您不可能不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这个时候你只能选择跟我们同一个战线!” “毕竟,这是我们阴人圈的事情,跟你可以说是毫无关系,你就是一个无辜者!” “我们无非是道行根基被毁,不能从事阴人圈的各种职业活动,但是你不一样啊,我想,这张永已经给您上了一课了吧?” “我知道,像您这种经过大风大浪的人物,是不可能被威胁的,所以我根本就没有同意胖子的威逼利诱,更没有同意小妹的用强,我知道您不吃这一套!” “我木阳,现在可是跟您说的都是掏心窝的话,您把您知道的告诉我,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更不会让您与阴人圈沾染上任何的关系!” 我说话的时候,偷偷看了一眼小妹,发现后者正用一种鄙夷的眼光看我。 但我就装作没有看到一样,继续给钟叔讲道:“钟叔,您也知道胖子是吴家的嫡系子孙,而我们风水师更是对承诺看得比千金还要重!” “所以我的话您自己掂量掂量说得对还是不对,事情都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最终的结果我们早晚会知晓的,您说与不说无非是早晚的问题!” “退一万步来讲的话,您说我二叔是跟你关系比较近呢?还是跟他亲侄子比较近呢?” “您本不应该踏进这漩涡之中,但自己又身不由己,我就不信您不想踏出这层漩涡之内?” “这么多年死在您手中的人还少吗?您早就想回归到正常人的生活当中了吧?” “钟叔,我…………” “别说了!你给我闭嘴!” 钟叔忽然间面目狰狞地冲我咆哮道。 布满血丝的双眼,像是好几天没有睡觉一样。 可钟叔的身体被绑在椅子上,不管他如何地挣扎都是于事无补。 甚至手腕处,都已经开始往出渗鲜血了。 他红着双眼看着我,张了张嘴,口水都从嘴巴里面流了出来。 “你,给我闭嘴,我不想听,你不要再说了,我……” “求你了……!” 钟叔的最后三个字,直接让他身上的那股子暴戾的气势瞬间下去了。 见到钟叔这个状态之后,我给胡小妹使了个眼色。 随即从口袋中掏出了香烟,先是站了起来给钟叔的嘴巴里面塞了一根,帮他点上。 最后自己抽了一根,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一支烟的工夫很快过去。 钟叔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淡定。 但说出的话则是显得有气无力,就像是看透了很多事情一样。 “呸!” 他扬了扬脑袋,吐掉了口中的烟屁股。 最后很是平静地看着我,轻笑一声道:“小伙子,我钟某人还是小看你了啊!” 我耸了耸肩膀道:“钟叔,您别捧我,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您只不过是大意失荆州了而已,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更何况您呢?” 这一刻,我并没有任何的妄自菲薄,而是很客气地与钟叔交谈着。 钟叔摇了摇头道:“我虽然不会算命,但我能从你的身上察觉到,你此生必定不会平凡的!” 我笑着回答道:“行了,钟叔,说到底咱们不过都是棋子,棋子与棋子之间不是应该惺惺相惜的吗?” “咱们本来就不是仇人不是吗?” 钟叔点头道:“你说得对,咱们都是棋子!” “都是棋子……哈哈!” 钟叔说着说着,自嘲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重复着最后那四个字。 十几秒钟过后,钟叔像是打定了主意一样。 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说出了两句话。 “木大师,不管你是在捧我,还是在故意用的激将法,都已经无所谓了,我想说的是,恭喜你,你成功了。” “我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