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是圆满完成了超度,心中不知为何有一些莫名的惆怅。 刘文宝突然在我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怎么着?被鬼给迷住了?” 我转过头笑道:“你才被迷住了。” 看到屋子里一片的狼藉,还躺了两具尸体,我挠挠头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要是传出去了,非得进去踩两年缝纫机不可。 随后我想到这间屋子的女主人,从我们进来之后就没有看到她的身影,不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从我得到的线索中可以判断出,赵雅箐打从一开始就一直被蒙在鼓里。 对于钱宏达做出的事情全然不知,甚至就连有个私生子可能都不知道。 在我的印象里,赵雅箐就是一个慈爱的母亲。 不知道她看到自己儿子尸首分离的时候会不会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打击。 仅仅只在一夜之间,她的家庭就这样破碎了,儿子儿子死了,丈夫丈夫没了。 正在我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 密不透风的屋子里突然刮起一道若有若无的阴风。 我跟刘文宝都‘咦’了一声,还以为这里还有什么残存的鬼魂。 没想到转头一看,那竟然是钱宏达的鬼魂。 好像是门外挂着的人皮灯笼的原因,屋子里的阴气滋养使得钱宏达本就孱弱的灵魂重新聚集了起来。 刘文宝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甩出一张符纸将人皮灯笼直接给烧了。 我看到他这个举动,连忙提醒道:“师父,您不怕恶鬼缠身吗?” 刘文宝转身似笑非笑道:“你觉得我会怕?” “那倒也是。” 我们走到钱宏达的灵魂前,见他样子有些傻乎乎的,好像脑袋有些不灵光。 “师父,他怎么看着有些神志不清啊?” 刘文宝看着分析道:“应该是柳阳的原因,他的魂魄当中缺少了一魄。” “什么?” 难怪柳阳走的时候这么干脆,原来早就已经留了一手。 对于直接消灭掉钱宏达来说,吃掉他的一魄更能让柳阳体验到报复的爽感。 若是钱宏达缺少一魄前去投胎,那么降生下来就会是一个天生的傻子。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声。 我立马摆起架势,生怕再出现什么突发状况。 等看清楚之后,我这才放下警惕。 只见赵雅箐捂着嘴巴,满脸的恐惧与震惊,她看到我们两个的时候,直接吓的瘫倒在地上,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师父,这……” 刘文宝叹了一口气:“总是要把实际情况告诉她的。” 我们只是往前靠近了几步,赵雅箐的情绪就已经开始崩溃,在她眼里我们就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刘文宝拦住我道:“别逼她。” 我点点头,这才停下脚步试图与她沟通:“赵阿姨,您冷静冷静,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我越是想要极力解释,赵雅箐的情绪就越激动,她捂着耳朵直摇头:“你们这两个杀人犯,我……我……” 她并没有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似乎在极力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 “说啥都没用,我看还是让你的丈夫把事实告诉你吧。” 刘文宝走到钱宏达面前,看着他呆滞的灵魂,一只手直接捏住了他的天灵盖,口中念道:“奉天理忆,鸿鹄广度,唤其魂,取其忆,急急如律令!” 就看到钱宏达的双眼之中冒出一团光亮,光亮映射在空间中反射出像是荧幕一样的东西。 除了没有声音,所有的事情都一一重新像是过电影一样放了一遍。 原来,钱宏达并不是只是请了刘文宝,还请了张弘义作为备用。 自打钱宏达把我们关在地下实验室之后,他就给张弘义打了一个电话,请张弘义过来。 而刘文宝让其去火葬场烧掉的人皮他也没有处理,而是听从张弘义的建议做成了一个人皮灯笼。 估计是张弘义给他编造了一个谎言,才让钱文俊最终沦为了张弘义的行尸。 后来钱宏达发现不对,想要借机会打晕张弘义。 只可惜张弘义本就有防备,最终反而被张弘义擒住了。 后来柳阳进去的时候,张弘义只是略微施展了一点术法就抓到了他。 张弘义好像是学了一点控蛇之术,竟然将柳阳放进了钱宏达的大脑当中。 画面到了这里,也就结束了。 赵雅箐满脸的不敢相信,一个劲儿的摇头。 “你们都是会阴阳术法的人,我不信,我不信。你们休想骗我。” 其实赵雅箐有这种想法也是正常的,换做是谁怎可能去相信一个外人呢? 我想到身上的钱丰宇搜集的档案,就将档案拿了出来。 “赵阿姨,您应该还不知道钱宏达在外面还有一个私生子吧。” 赵雅箐闻言一听,皱了皱眉头显然不清楚这件事。 “他就在我们被困的那个地下实验室,只是已经被烧成灰了。名字叫钱丰宇。” 我将档案袋抛给赵雅箐,示意让她看看。 赵雅箐不可置信的打开档案袋,里面一叠叠的资料,不知道都有些什么。 赵雅箐看完之后,整个人完全呆住了。 我并没有将宋可儿的事情告诉她,也是怕这么一连串的事情下来会压垮这个女人。 赵雅箐颤抖的站起来,浑浑噩噩的走到钱宏达的尸体前,从兜里拿出了一个打火机将那份档案直接给烧掉了。 随后转过头将钱文俊的头颅捡起来,想要拼接在身体上。 我从她脸上看到了前所未有的伤心,她并没有流泪,反而脸上更多的是冷漠。 我知道这是因为沉重的打压导致的,在此刻她也相信了画面中所展现的一切。 “二位,我希望今天的事你们不要传出去,包括那个地下实验。可以吗?”赵雅箐话语中满是冰冷。 在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她之前身上那种慈母的感觉消失了,好像在这一刻变成了一个冷漠之人。 “可以。”刘文宝回道。 赵雅箐放下钱文俊的头颅,站起来说道:“谢谢,两百万我会如实打在账上,你们可以走了。” 我本来还想上前宽慰两句,刘文宝就拉着我赶忙离开了这里。 我们在外面租了一个公寓,我洗了洗热水澡后,就感觉身体很是疲乏,直接倒在床上昏昏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赵雅箐这个女人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从电视上得知,钱家在绍兴做的是古董行业,名字叫钱氏古玩有限公司。 在我们走后的当天,那个别墅就燃起了熊熊大火,按照新闻上的说法,死了得有十几个人,唯一幸存者是赵雅箐。 她在面对记者采访的时候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悲伤,哭的很是伤心,并表示将由自己替代钱宏达的董事职务。 当然,作为遗产的唯一继承人,她这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我从她的话语与表情当中看到的,完全与我心中的慈母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这种家族企业之间的人情世故,或许才是令她最为头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