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另一我的梦境中,我看到另外一个师父少时的记忆,但是我想不明白的是,师父和师叔明明从小是师尊从一个村子里捡回来的,为什么这个师父,居然小小年纪,居然还有一个道统山门庇佑,难道说,在师父被捡回来之前的事情?还是之后的事情? 我百思不得其解,眼前的这个小小的师父,依旧趴在坟头酣睡,嘴角洋溢轻轻的微笑。 第二天到了,师父伴着日出而醒,揉着惺忪的眼睛从地上爬起,他转身看了看面前一个个小土堆,没有说话,只是简单拍拍身上的灰尘,转身回去。 后来的师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在荒凉的山门苦苦修行,转眼之间,面前的画面似乎被按下了快进键,山门春去秋来寒来暑往,瑞雪洒落大地,甘霖滋润一方,不知不觉已经过了数十个春秋,这时候的师父,也已经渐渐长大成为一个少年的模样,头发不知不觉束的很长,双眸沉稳不少。 他终究是长大了不少,不仅能好好照顾自己的日常生活,就开垦耕种这些事情,也游刃有余,再也不会像小时候那般手忙脚乱最后还是“草盛豆苗稀”了。但是唯一不变的是,修行疲惫之余,他总是坐在山门前的石阶之上,愣愣地望着远方。 他最喜欢看日出,其次是日落,他目光总是那么凄婉神伤,眉头仿佛有解不开的忧愁,偶尔清风拂过明月爬上远山,微风轻拂他的发梢,他也会对月独酌,酒是偶尔去山下买来的,而且他再也没忘记锁门了。 终于有一天,他收拾好自己的行李,一遍又一遍认真关上了山门的各个大门小门,到了许久未去的后山埋骨地,看望许久未看望的师兄们以及师父。他的行李原来是祭奠师兄师父的酒菜,他对着他们,一个个唠唠家常。许久未见的坟地竟然没有变得荒草丛生,曾经看起来有点寒酸的小土堆此时也个个立上了青石墓碑,上面镌刻每一位亡者的姓名,或许这都是师父这么多年来一手造就出来的吧。 “师父,师兄,我准备下山了,以后的日子,逢年过节可能我也不会准时回来看你们了,但是你们放心,等我要办的事情办完了,一定来一起陪着你们!” 一缕清风拂过,师父迈着矫健坚定的步伐,下山而去。 随后,画面变得扭曲模糊,我看不到随后发生的事情了,我对着空中大喊: “师父!” 在最后画面彻底消失之时,我隐隐约约看到了那个少年师父的回身一瞥。 “小子,看清楚了吗,这就是你师父曾经的样子!” 因为一路走来没少被类似梦境的法术迷惑过,当我又回到方才我和另一个我相遇的地方时,听到他对我说的话,并不是很在意,是真是假也不是很重要,关键问题是,现在我身负重伤,而面前这个家伙似乎能把伤害全部转移到我身上,实在是令人头痛。我在心里默默思索着下一步怎么办,目光转向他,愣愣看着,默不作声。 “时间不早了,或许,这会儿建隆兴也快醒了。”那人慢慢站起身子,看着我,依旧是那副略带鄙夷和嫌弃的表情, “现在就先解决了你,这样,就没人能限制我的行动了!” 说着,他抬起右手,对着我,炁体汇聚。 他轻轻地笑着,看着我,兔死狐悲地说道: “我真是有点可怜你呢,空负自身八尺躯,你可知道你曾是是谁吗?” 我看着他,依旧不作声,摆出一副桀骜不驯的表情 “以后就让我,代替你,君临天下!” “轰隆”一声巨响,划破长空,在这人快要出手灭了我的时候,本来那柄小小的匕首,从他另外一只手飞出,冲向天空,好似一道流星。 转瞬之间,这小匕首,化作一个巨大的铁棍一样的东西,从天而降,朝着那人的方向砸下去。我见自己躲避不及,怕是要被一起砸死,索性闭上眼睛。 过了大概半分钟,轰隆的巨响传来,我却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痛苦,难道已经被砸死进天堂了?哦不对,就算是死,也可能进地府,天堂管不着我们这一片。 我慢慢睁开眼,只见那人,被一根硕大的铁柱子压在地上,接触的地面都被砸出一个人形轮廓,而我却完好无损,怎么回事,这次为什么我没替他承受伤害? 那人见到这突如其来的大铁棍子,着实意料之外,看着那我,没有丝毫因为变故而产生的慌乱情绪,甚至没有一丝愤怒,平静地叹气道: “哎,终究是被认出来了呢,这玩意儿居然认主了,小东西,算你有福气!” 我强忍着身体的疼痛,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他: “这地方,怕不是你创造的幻境吧?”我试探地问道。 “你自己想,想明白了是你的造化,想不明白也是你的浪费。”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地方我也能操纵吧!” 我捂着胸口,佯装镇定,忍着痛意露出一抹轻笑,伸出另外一只胳膊,双手摊开,对着空中,调动身体的炁体。 “要是这样的话,我可要出去喽!” 我闭上眼,凝神聚气,借着意念的力量操纵这片天地,心中怀揣强烈的掌控之力。忽然,一股暖流从胸口出现,转瞬之间,流向四肢百骸,经脉之间似乎都感到暖呼呼的。空间之中裂开一道大门,借着这门,我看到了外面师父被控制着的场景。 果然,身体在我的意念掌控之中,于这边天地逐渐恢复过来,完完全全没有了方才那股颓势,我顿感神清气爽,体内涌动着的真炁也变得极为汹涌,状态如初甚至有突破的征兆。随即,我跳出这方天地,随手一挥,那匕首变成的巨柱随即变小,朝着我的手心飞过来。 那人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哎,把我衣服都弄脏喽,难搞哦!小东西,还算你不太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