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强说周敏的女儿是他的，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杨军被绿了？　　 “是周敏告诉你的？”李队问钟强。　　 “嗯。”　　 “她结婚后，你们还保持着联系？”　　 “没有，她结婚后，我们确实没有见过面，就是打过电话。”　　 “那孩子……”　　 “孩子是她结婚前就怀上了。”　　 “既然她结婚前怀了你的孩子，那她为什么还要嫁给杨军？”　　 “是杨军哄骗她，当时我跟她刚分手，她心情不好，杨军就嘘寒问暖，对她无微不至，说会一辈子对她好。周敏被感动了，就嫁给了他。”　　 “那杨军知道孩子是你的吗？”　　 “应该……应该不知道。”　　 要这么说的话，好像杨军才是那个被骗的人吧。　　 “就因为孩子是你的，你就要杀了杨军？”　　 “不不，不是，其实这事我也才刚知道。”　　 “说说怎么回事？”　　 “我以前跟周敏在一起的时候，感情还挺好的，后来她实习结束，就去了现在的酒厂，杨军就在这个厂里，他认识周敏后，就对她非常好。我知道之后很生气，从那以后我俩经常吵架，有一次吵完，周敏一气之下提了分手，我当时也犟，也没去找她，后来就听说她要跟杨军结婚了。　　 当时听说这事，我心里还挺难过的，不过也没办法，后来我们也没再联系，直到半年前，周敏突然联系我，说她过的不幸福。”　　 “怎么不幸福？杨军不是一直对她很好吗？”　　 “是，杨军对她一开始确实不错，但后来，他就老喜欢管着周敏，这也不许她做，那也不许她做。说白了，他就是想控制周敏。”　　 “所以你就要为周敏出头？但这是人家两夫妻的事情，周敏如果觉得不开心，她可以离婚，也轮不到你去杀人啊？”　　 “是，当初我也是这么说的，但周敏说她离不了。杨军不会同意的，他好不容易娶到周敏，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所以你就去把人杀了？”　　 “我……我其实，其实没想过杀杨军，是……是周敏……”钟强说到这里，突然不再说下去，他迟疑着。　　 “是周敏什么？”　　 “周敏她一直跟我诉苦，说这种日子她过不下去了，我说过不下去就离婚，她说离不了，我也没办法了。上个月，她突然告诉我，孩子其实是我的，当初她嫁给杨军之前，发现自己怀孕了，因为当时我没理她，她又答应了嫁给杨军，所以就将错就错了。”　　 “所以上个月杨军找你打架，其实是为了这个事？”　　 钟强点点头。　　 “自从杨军知道了这事之后，对周敏就更不好了，经常骂她。周敏说他还会打孩子。我听了之后很生气，那可是我女儿。”　　 “于是你就准备杀了他？”　　 “也不是，我还是想着让周敏离婚，我们一家团聚，周敏说她跟杨军提过，杨军不肯，说除非他死了，否则周敏别想离开他。”　　 “那最后怎么就杀了他了？”　　 “因为……因为周敏……周敏说，只要杨军还活着，她就一辈子别想离开杨家。”　　 “是周敏提出杀杨军的？”　　 “她……她没有明说。但我觉得……应该就是那个意思。”　　 “那案发前一晚你们打电话说了什么？”　　 “那几天我们一直在讨论这事，但其实我当时也就是说说，我没真的想杀杨军，我觉得周敏应该也不会真的同意，但她没有表态，算是默认了。那天晚上她给我打电话，问我想好了没。我说这事急不来，她跟我说，这种日子她一天也过不下去了，她也不想为难我，她决定带着女儿去死。我怎么可能让她跟我女儿死，我当时一心急就……就带着刀……去了她家。”　　 “你之前去过她家吗？”　　 “没有。”　　 “那你怎么找到的？”　　 “周敏带我去的，那天她在河边等我，然后把我带到她家附近，她先进了屋，我在外面等着。我等到凌晨2点左右，估摸着杨军已经睡死了，就偷偷溜进他家，后面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　　 “所以门是周敏故意没关的？”　　 “嗯。我们事先说好的，她给我留门。”　　 “杀了人之后呢，你真的就直接回去了？”　　 “没有，杀了杨军之后，周敏很害怕，说万一警察发现了怎么办？我说人是我杀的，警察只会找我，她说不想我有事，还想带着孩子跟我一家团聚，于是我们就想出来，把房子烧了，伪造成火灾。之后我们就商量了一下具体的细节，但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你们发现了。反正是我一个人动的手，周敏什么都没干。”　　 听完钟强的陈述，胡队和李队脸色凝重。　　 周敏确实没动手，但她涉嫌教唆杀人。她恐怕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周敏她不会有事吧？”钟强最后还问了这么一句，看来他对周敏还真是“痴情”。　　 “有没有事要看法官。”李队回答他。　　 钟强眼中闪出一丝绝望。　　 有了钟强的口供，这回再审周敏，就势如破竹。　　 在听说钟强全部都交代了之后，周敏恨恨的吐出一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周敏，交代你的问题。”　　 “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还要我交代什么？”　　 “你为什么想杀杨军？”　　 “我……我没杀他，是钟强杀的。”　　 “人是钟强杀的没错，但是你教唆的。”　　 “我没让他杀人。”　　 “没让他杀人你给他打那么多电话，还问他想好了没，还给他留门，你觉得你不承认就能洗脱罪名？”　　 “我……我……”周敏突然痛哭。　　 这一回，她真的流出了眼泪，不过这个眼泪，是为她自己而流。　　 哭完，周敏也不再顽抗，彻底交代了所有的事情。　　 “我其实也不确定，孩子是谁的。”没想到她一开口，说的竟然是这一句。　　 “你不是跟钟强说，孩子是他的吗？”　　 “我那是……那是随口说的，因为，因为我想让他，让他……”　　 真是开了个国际玩笑，她随口一说，钟强就为她去杀人。　　 “让他帮你杀了杨军是吗？”　　 周敏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　　 “杨军不是对你很好吗？你为什么要杀他？”　　 “他对我根本不好。”周敏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