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治疗(2)
陈润泽知道温宁这时候已经被自己的思路引导着,完全沉浸在回忆中了,一时半会儿不会从回忆中醒过来,便开始正式地给温宁治疗。 经过前期的引导后,后面经历的事情就像放电影一样在温宁的脑海中呈现,但是没什么逻辑,整体的呈现是混乱的,没有一条完整的线索可以将其串联起来。 陈润泽对照着温宁和他讲过的那段经历,以时间为线索,一点一点给温宁提示。 在给温宁提示到寨子里的先知塞妮请她去治病的时候,温宁忽然感到前额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耳边响起尖锐的爆鸣声,她捂住耳朵歪倒在沙发上,非常痛苦。 “啊!”温宁痛苦的呼叫出声。 陈润泽看着温宁忽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大惊失色,一边想办法唤醒温宁,一边蹲在温宁旁边,用合适的力道晃着温宁。 “醒醒,阿宁,你做噩梦了!”陈润泽虽然不知道问为什么会忽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但他知道此时温宁的脑子里一定是呈现出了极为可怕的画面,所以温宁才会失控。 “都是梦都是梦,醒过来就好了。”陈润泽一边柔声安慰着,一边思考着究竟是哪句话让温宁想到了可怕的画面。 “啊!”温宁尖叫着,猛地一下睁开双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像是溺水的人终于呼吸到了空气一样,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看到眼前的人是一脸担忧的陈润泽,温宁的脑子慢慢回归清明,眨了眨眼睛,才不确定地叫了一声:“陈老师……” “是我是我,”陈润泽赶紧答应道,见温宁差不多已经清醒了,便问道:“阿宁,现在是什么感觉?” 温宁感受了一下,感觉前额还是很痛,耳边的那种尖锐爆鸣声虽然没有那么大,但依然存在。 “什么声音?”温宁不确定地问道。 “嗯?”陈润泽在温宁问出这句话后,立马将注意力集中在听觉上,开始仔细听周围的声音。 陈润泽所住的这栋小型独栋别墅处在郊区,是很安静的地方,四周的绿化很好,已经将外面的车声人声隔绝了。 此时仔细听来,陈润泽只听到了鸟叫声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除此之外,基本再听不到其它的声音了。 “没什么声音啊……”陈润泽疑惑地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温宁身上,问:“阿宁,你听到什么声音了?” 温宁脸上痛苦的表情不像是装的,陈润泽看着她的表情就能知道她现在被一种难以忍受的声音困扰着。 可是陈润泽自己并没有听到任何难以忍受的声音,那温宁为什么会听到呢? 温宁一直也在注意着陈润泽的动作以及表情的变化,她很快就确定了,那种尖锐的爆鸣声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陈润泽是听不到的。 爆鸣声忽然加大,听着仿佛是从大脑深处传出来的尖锐爆鸣声,温宁痛苦地再次闭上眼睛,捂住耳朵也无济于事,她知道自己现在出现了某种问题。 陈润泽飞快地思索着,温宁现在的情况只能用幻听来解释,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不知道温宁听到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声音。 “阿宁,你现在是什么感觉?你听到的是什么声音?”陈润泽思索无果,只能再次对着痛苦的温宁发问。 温宁痛苦地捂住耳朵,前额痛得厉害,口中只能吐出断断续续的字句:“头好痛……声音……好吵……声音大……” 陈润泽从温宁这些断断续续的字句中,推断出温宁现在头疼,能听到很吵很大的声音。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陈润泽看着痛苦的温宁,心中十分难受,他回想了整个催眠治疗的过程,没有任何问题,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镇……镇静剂……”温宁口中还在断断续续地说着些什么,陈润泽听出来她说的是镇静剂,温宁的意思是让给她用镇静剂。 可是陈润泽不想给温宁用镇静剂,那种药物一般是用于失常且无法控制的精神病患者,温宁又没有精神病,她只是被瑟斯…… 想到这里,陈润泽忽然反应过来温宁为什么会这样了。温宁的这段记忆,是被瑟斯用心理暗示破坏掉的。而现在自己想帮助温宁恢复这段记忆,瑟斯的曾经给温宁的心理暗示就会反对,所以温宁现在会这么难受。 这就好比,一个人下毒,另一个人解毒,下毒的人手段太厉害,解毒的人一个不慎,让中毒人不仅毒没解,还变得痛苦无比。 陈润泽感受到了一种无力,难道自己真的无法破解掉瑟斯的心理暗示吗? 温宁歪倒在沙发上,整个人依旧很痛苦,嘴里还是在断断续续地说着:“镇静剂……” 陈润泽看温宁如此痛苦,心中就是再不忍,也还是找出镇静剂,给温宁注射了一支。 这支镇静剂不仅是控制行动,还会让人昏睡。 不到两分钟,温宁就昏睡过去了。 看着昏睡过去的温宁,陈润泽微微地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温宁暂时不用忍受那种头疼和很大的声音的折磨了。 温宁昏睡后,陈润泽沉下心来,开始思考瑟斯会给温宁什么样的心理暗示。 如果仅仅只是单纯地让温宁忘掉那段时间经历的事情,现在通过催眠让温宁回忆起来,并不会造成这样的现象。 除非……除非…… 陈润泽忽然想到留学的时候,瑟斯曾经给他们讲过的中反催眠的方法,就是提前在即将被催眠的人的大脑中植入几个关键词当作指令,当在催眠的过程中,听到关键词的时候,就会从催眠中醒过来。 难道,是瑟斯在温宁的大脑中植入了指令?而刚才自己无意中说到了瑟斯设定指令词,所以温宁就从催眠中醒过来了。 可是,仅仅是醒过来也就罢了,大不了多试几次,试出指令词是什么,然后避免说就可以了。 但温宁现在并不仅仅是从催眠中醒过来了,还伴随着非常严重的症状。 如果这种方法仅仅只是为了应对被催眠,那为什么没有流传下来?这么多年,陈润泽也只记得在瑟斯的课上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