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珩之表示学校里安保做得不错，陈润泽应该不会有事。　　 温宁告诉齐珩之，陈润泽现在住的是独栋别墅，而且位置靠近郊区，离市区稍微有点距离，属于是有点偏僻了。而且陈润泽的孩子在国外，家里常年就只有陈润泽自己和一个住家保姆。　　 但住家保姆的房间和陈润泽的房间隔得很远，而且住家保姆在没有接到陈润泽的吩咐时，是不会到陈润泽的活动区域的。也就是说，如果陈润泽出了什么事的话，住家保姆并不能很快发现。　　 听完温宁说的这些，齐珩之感觉陈润泽现在的处境确实有点危险。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一会儿找个方便的时间给陈润泽打个电话过去。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且是周内，陈润泽如果有课的话，现在这会儿正在上课，是没有办法接电话的。　　 元瑾见温宁放下手机后，问道：“你们聊什么呢？”　　 温宁叹了口气，说：“战斗还未结束呀！我现在背靠着你这棵大树，外国佬一时半会儿不敢对我下手，但我老师现在就危险了啊！我们刚就在说呢，一会儿给我老师打个电话过去，要确认他的安全。”　　 元瑾想了想，发现是这样的，现在陈润泽的确是最有可能被瑟斯下手的人。　　 “这个瑟斯，到底是什么人？”元瑾忍不住问道。　　 现在很显然，瑟斯是他们的公敌，他得想办法弄清楚敌人的情况。　　 温宁想了想，直接用手机百度出了瑟斯的资料，递给元瑾看。　　 元瑾看完瑟斯的资料后，忍不住感叹道：“大佬竟在我身边？”　　 虽说在此之前，元瑾已经从陈润泽和齐珩之的口中，或多或少地听到过关于瑟斯的资料，但是像现在这样，温宁完全以文字的形式将瑟斯的资料呈现在眼前的时候，元瑾读完后还是不由被惊到了。　　 温宁有些无奈地笑道：“谁说不是呢！按理说，我和齐珩之都应该对他恭恭敬敬的，虽说现在不流行叫师祖了，但他是我老师的老师，我们从辈分上就矮了两辈……”　　 “但你们都叫他外国佬……”元瑾忍不住打趣道。　　 “对啊，最开始是齐珩之这么叫，叫着叫着，我也就跟着一起叫了。齐珩之并不是不尊师的人，从他对我老师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他还跟我说过，那天晚上我老师给他打电话，让他多带点人过去的时候，他以为是发生了械斗，想着就算是械斗，也不能让我老师落了下风。他还说他特别佩服我老师，在看清瑟斯的真面目后，能果断选择坚持自己，不与其沦为一伙。如果是他，他就做不到。”　　 “就这样一个对我老师几乎是已经到了盲从地步的人，却对着老师的老师，一口一个外国佬地叫着，可想而知……”温宁慢慢地和元瑾讲着这些，进而引出瑟斯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我老师和我说过，其实在他留学的时候，就听过一些关于瑟斯的不好的传闻，但那时候他并没有当真，只觉得是三人成虎，有可能是因为瑟斯所取得的学术成就过于瞩目，招致同行嫉恨，进而编造出了那样的谣言，想要抹黑瑟斯。”　　 “毕竟像这样的丑闻，在学术界并不少见。有多少谣言都是在本人已经去世很多年后，才得到了澄清。我老师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和自己老师的身上，所以对那样的传闻从来都是当做是谣言去处理的。”　　 “但是那样的谣言也不可能没有在我老师心里留下任何印象，甚至于他也并不是真的认为那是谣言，只是出于师生之间的情感考虑，他选择把那些传闻当做谣言去处理。”　　 “后来就发生了我的事情，我老师在这次的事情中，也算是真正看清了瑟斯的真面目。”　　 “那些所有的传闻，并非是空穴来风，瑟斯的确就是一个喜欢用真人做实验的人，他那么多的学术成果，确实就是在用真人做实验的基础上取得的。”温宁和元瑾讲了陈润泽和她说过的关于瑟斯的这些事情。　　 元瑾听完后，问温宁：“那在你们心理学中，常见的实验对象是什么？”　　 温宁说：“小白鼠、猴子、大猩猩等。”　　 元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但你们最终研究的，还是人的心理。”　　 温宁说：“是的，我们很多实验也会找真人来做，但是真人实验需要确保被试的知情权和……”　　 说着说着，温宁忽然察觉到元瑾这句话里似乎包含着不少意思，她问：“你想说什么？”　　 元瑾看温宁的表情，就知道她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便有些无奈地开口和温宁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们既然是在研究人的心理，那不管是用什么动物做实验，最后的落脚点还是在人的身上。不管怎么研究动物的反应，最后还是要由动物的反应，推及人的反应。而动物和人，终究是不一样的，所以这样的研究不仅费时费力，结果还不一定能准确运用到人的身上。”　　 “所以，你老师的老师，也就是这位心理学界的学术大拿——瑟斯先生，直接选择了最直接的研究方法，用真人做实验。想必他所取得的实验结果，要比你们这些遵守规则用动物做实验所取得的结果，更加准确、效率也更高吧。”　　 “我想，也正是这样的原因，所以他才能这么多年，取得那么多的学术成果，拥有那么高的学术地位。”元瑾一边说着，一时之间心里也涌上了很多的想法。　　 温宁点了点头，说：“是的，可怕的是，抱有这样的想法的人，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都是有的。就像杨霖，他也标榜着在科研的过程中，有所牺牲是难免的。”　　 “这样的想法其实是很偏颇的，科研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整个人类的进步，整个人类里，就包含着那些被他们用来牺牲的人。那这样的科研还有什么意义呢？都还没有研究出成果呢，就先牺牲掉了一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