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瑾觉得温宁说得很有道理，塞妮的研究寨子里其他人应该都是不知道的，只有她自己最清楚，所以重点应该放在温宁与塞妮的接触上。　　 温宁继续讲述，元瑾就着重听有关塞妮的部分。　　 有关于郑心瑜他们的遭遇和温宁自己给寨子里的人用钩吻的事，温宁想了想，还是没有和元瑾讲。　　 只说她们被打晕了，温宁在给塞妮采药的过程中，采了一点会引起腹泻的采药给他们下到食物中了。　　 元瑾没有怀疑，只认真地听温宁讲。　　 在温宁讲到她趴在高脚楼的窗户上看塞妮举行的祭祀仪式时，元瑾还没有问，温宁自己讲着讲着，忽然停住不讲了……　　 元瑾看温宁的神色，知道温宁应该是意识到了什么，便没有说话，让温宁自己说。　　 “元瑾，我知道是什么了……”温宁看着元瑾，慢慢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什么……”元瑾接过温宁的话，他看温宁现在的神色，应该是自己在心里反复确认。　　 “那一阵黑雾……”温宁说道:“祭祀的时候，随着那条大黑蛇而来的，还有一阵黑雾。我趴在窗户上，没有防备，就吸了一口那黑雾。当时郑心瑜她们几个，已经被我带到其他地方去了，没有接触到黑雾。而汪博文他们昏迷不醒，就算吸也吸不了多少。”　　 元瑾眼睛一亮，这样说的话，那从样本中提取出来的温宁最多、其他人较少或者没有的那种物质，应该就是温宁吸进去的那一阵黑雾了。　　 温宁当时是清醒的，吸的最多；汪博文他们昏迷不醒，吸了少量；郑心瑜他们没有接触到，所以没有。　　 这与样本的检测结果是完全可以对应上的。　　 “总算知道是什么了！”元瑾显得很开心的样子。　　 温宁本来也挺开心的，但慢慢的，忽然意识到了不对，说:“不对，塞妮给我讲的那一段往事中，她说那种药她研究研制出来给寨子里的人用了，后来经常举行的祭祀，是为了将解药以黑雾的形式让寨子里的人吸进去。那个黑雾，是她研究出来暂时压制药物带来的后遗症的。”　　 “塞妮的话，不一定都是真的！”元瑾提醒道。　　 温宁忽然意识到，对啊，塞妮本来也没和她说实话啊。　　 塞妮是杨皓宇查到的第四批研究员之一，寨子下面甚至有一个古墓改建的研究基地，寨子里的人都是塞妮用来观察药物效果的实验品。　　 那塞妮给温宁所讲的那段往事，又会有几句是真的呢！　　 所以，温宁吸入的那种黑雾，才是塞妮研究出来的药。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应该讨论第二个问题了:吸入那种药物最多的人，是温宁，那为什么其他人都和温宁有着同样的症状呢？　　 其他人的症状，是什么引起的？　　 如果说汪博文他们几个男生当时在祭台上，或多或少也吸入了一些药物，那郑心瑜他们几个，是完全没有接触到那种黑雾的。还有周智，也是完全没有接触到那种黑雾的。　　 为什么他们所有人会有着同样的症状？　　 这个问题温宁和元瑾一时之间都没有答案。　　 温宁心里倒是隐隐有一些猜想。　　 几个女生中，症状最严重的是黄睿安，其他几人都差不多。　　 就算没有那种药物，她们的遭遇也会给她们造成严重的创伤，出现心理疾病。　　 所以她们的症状，会不会是因为她们的遭遇引起的？　　 但是如果是创伤引起的心理疾病，应该会有生理上的病变，当时几人都检查过，没有生理上的病变。　　 所以，这个猜想也是说不通的。　　 温宁想到前两天和郑心瑜在一起的情形，很明显，那件事给她带来的影响很大，想必其他几个女生也是如此。　　 也许……也许做检查的时候，时间还不算很长，她们心理上的创伤，还尚未演变成生理上的病变。　　 元瑾看温宁脸上的表情一直在变幻，忍不住伸出手在温宁眼前晃了晃，问:“你在想什么？”　　 温宁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关于郑心瑜她们的经历，温宁没有和元瑾说过，现在她依然不打算说。　　 那是她们的隐痛，是血淋淋的伤口，没必要向人展示。　　 “你有想法吗？就是你们的症状都一样？”元瑾主动问道。　　 温宁摇了摇头，说:“没有，我们的这些推论与猜测，可能是对的，也有可能，都是错的。”　　 元瑾想了想，说:“是的，只是我们自己的猜测而已。”　　 现在唯一能与样本检测结果对应上的就是温宁吸入的那种黑雾，温宁吸的最多，汪博文他们吸的少，郑心瑜他们没有吸。　　 而温宁的样本里还有的一种特殊物质，元瑾还没有分析出来那到底是什么。　　 也有可能他们刚刚的猜测是对的，也有可能，央合说的是真的。　　 接下来的讲述，温宁就讲得比较简单了，没有再那么详细地讲。元瑾也就只是听着，没有再提出什么问题。　　 等温宁把第一次在寨子里的所有经历都和元瑾讲了一遍后，午休时间都结束了，已经到了下午上班时间。　　 元瑾伸了个懒腰，说:“走，上班去喽！”　　 温宁跟在元瑾后面慢慢地走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两天因为瑟斯来研究所参观，陈润泽又来研究所帮忙翻译资料，都没顾上实验。　　 “好了先别想了，先把手里的这一波实验结束了再说！”元瑾放慢脚步和温宁并排走着，说:“现在想这些没用，先把手头的事干了。”　　 “好。”温宁应了一声，将思绪拉回来，开始投身于实验。　　 在屿江市人民医院废弃遗址那边挖出来的肢体经过这些天的实验与分析，已经从中提取出了一些特殊物质。　　 把这些物质的分子式分析出来后，元瑾发现与温宁体内的那种药物的分子式，有一定程度的相似。　　 看来杨皓宇查的消息没有错，杨霖他们当年的研究，与后来塞妮的研究，是相关的。塞妮的研究，明显是进阶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