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一村的人这就上路了。说是上路了,是去苏州城讨生活的,但其实啊这一路上,走过去和要饭要过去没啥区别。 这一村子人就这么一路要饭要到苏州。 路上如果说有人家有镇子还好,还能要点饭,检点垃圾吃什么的,如果没有的话那就只能树林里检点野果什么的。 运气好还能抓住些野兔子,山鸡什么的。 所以说日子虽然苦一点,但是这一路还是挺有意思的。 直到有一天。 村子的人听说了在某某某地方又开始闹土匪。而且这帮土匪很厉害,武装很强力。敢去官道劫军车、官车、货车。 这一村的人可吓坏了,别人不知道土匪的厉害,他们可是比谁都清楚这土匪的厉害啊。 而且一听这伙人还武装强力军车官车都敢劫,那就更不得了了。 于是就决定以后再也不敢走大路了,要走小路。而且这以后就再也不白天走了,乘着天黑,晚上走。这样悄无声息的走去苏州城。 这计划听着是一点毛病也没有。 可就是在改成晚上走小路的过程中出的事。 一开始还好,大家还是一样的走,只是太阳变成了月亮,大路变成了小路。 可是渐渐的越走越不对劲。 这晚上一般都是静悄悄的,所以谁也没觉察不出来队伍里会不会少了谁。 不对,也有可能是多了谁。 正经这路啊,如果大家都走的路肯定没毛病,但是如果是大家都不走的路就要小心了,为啥别人不走?这样的小路没人走也总有原因。 搞不好就有什么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存在。 先是村上的李二婶,突然说:“老公!你在哪?大半夜的你可别吓我啊!” 她这么一说队伍就都知道她家的男人不见了。 然后李二婶就离开队伍去找她家男人了。 “没事,我家那口子平时也爱乱跑,估计是跑着耍了,或者掉队了啥的。你们往前走,一会人找到了,我们去追你们,有啥状况了俺就喊你们。” 于是李二婶就也离队找她男人去了。 这一村的人就慢慢的走,生怕李二婶回来的时候找不到队伍。 就这么慢慢的走啊走。 后来越走越安静,安静到什么程度? 安静到能听见每个人的脚步,每一步都踩断了几根草都能听得见。 而这种静却静的让人害怕。 这时候队伍里的领头的就说了。 “不对劲,为啥李二婶的男人悄无声息的就消失了呢?” “而且为啥这么久了李二婶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绝对有问题!要回去找李二婶!” 大家听领头的这么一说就慌了,准确的说,不是慌,而是害怕,很害怕! 但是毕竟丢的人是李二婶啊!李二婶人很好的,是村上的奶娘,不知道多少孩子都是吃李二婶的奶长大的。而且这李二婶还会治跌打,不知道治了村上多少人。 这李二婶丢了,那村上人肯定得去找啊。 这一村人就开始往回走。 但是这回去的路才是真正的有去无回。不对既然是回去的路那就是有回无去的路。 这大晚上的越来越静,回去的路也越来越黑。 领头的说,找铁匠刘要点刀子啥的大家拿上也好安心。 就喊铁匠刘,可是喊了半天,没人回应。 这就很奇怪了,发现李二婶丢了的时候,大家决定一块回去找李二婶,那会铁匠刘是在的啊, 现在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又少了一个人? 如果说铁匠刘没来,那不可能,大家走的时候都见到他了。 被野兽吃了咬了?更不可能,铁匠刘又不是哑巴,怎么能在这么静的夜里一点动静都没有的消失了呢? 这时候领头的留了个心眼,他数了人数。 然后让大家围成一个圈走。 这样就能看到这周围到底有什么了。 一村的人就这么找啊找。 突然间领头的把大家喊停了。 “别走了!我又数了人!村里又有人不见了!” 大家越来越慌张,越来越害怕。 都紧张的看着旁边的人,生怕谁就这么消失了。 接着这片静的已经离谱的小树林变的更加的离谱了。 远处的月亮就好像眨眼睛那样那么眨了一下眼睛。 大家都觉得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可谁曾想,那幻觉一般的月亮就接着又眨了一下眼睛。 所有人都开始害怕了,不对,是恐惧! 那不是月亮,或者说有一只大的出奇的动物在一直跟着他们,一个一个的把人弄消失了! 月亮会扎眼,这片树林的树也会动! 这个巨物似乎感觉到了大家发现了它,索性也不再装了。 整个身体动了起来。 它身体的颜色能特别好的和树林融合在一起,就是夜晚树林的那种藏青色。 而它的脚就像仙鹤一样,高高的就想一双筷子一样立在树林里。 所以这东西站在树林里别人也发现不了,跟着别人走也没引起人的注意,因为这两只脚就像两棵树。 整个巨物就像一只仙鹤,巨型的仙鹤。 这东西是来自于远古的恶魔的仆从,叫血鹄。而它跟从的恶魔也是大家所熟悉的血魔。 只见它把那翅膀伸下来,包裹住一个人,那个人便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似乎那翅膀就是一道声音的屏障。而且那翅膀似乎还是半透明的羽毛,在这样的一个夜就更加的透着诡异的色彩。 接着它便把那人送进了嘴里,这血鹄也没有吞咽的动作,似乎就是把人含着一样。 而这一系列的动作整个过程都没有一点声音,而这只血鹄不但自己没声音,貌似被它翅膀裹住的东西也会没声音。 哪里都透着一股诡异。 而这时候呢,大家就看着这巨物吃了一个人,都慌张到了极点。各自都开始连喊带叫的跑。 而这血鹄似乎也卸下了所有的伪装,一个一个的把人往嘴里送。 而人跑的哪有这血鹄快啊。没多长的时间,所有人就都在这血鹄嘴里了。都被这鸟吃了 这时候的阿良和妈妈自然也是被血鹄吃了的。 而这血鹄的嘴里呢,跟想象中也是不一样的,不是那种又阴又冷的环境,而是很温和的那种动物的温度。 但是很臭,血腥的那种臭,能把人臭晕过去的腥臭。 和动物唯一的一点不同,就是在这血鹄的嘴里,血鹄的唾液粘稠度很高,在这样的唾液之中就好像在半干的麦芽糖里一样,让人动都没法动。 而且这血鹄的嘴里更是什么声音都没有,静的出奇。不但静还一点光都没有,彼此之间谁也听不见谁,谁也看不见谁。 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这血鹄再吃完人之后还在移动,移动到哪里去?没人知道,由于恐惧的关系,大家都觉得这段时间格外的漫长。谁也不知道这血鹄之后要到哪里去。 一直到血鹄停下脚步的时候,那时候所有人的心跳似乎和声音一样都快消失了。 血鹄慢慢的张开了大口,那唾液突然之间没有那么粘了,大家就从血鹄的嘴里那么滚了出去。 而血鹄吐大家伙的这个地方呢,是一个挖的洞,就是在一个平地上随便挖的,谁挖的,不知道。 而这个洞的里面呢,则全是这血鹄的羽毛和绒毛,全都是,大小不一,横七竖八的就在这洞里,全都是。 这血鹄的唾液在接触到洞里的羽毛和绒毛的一瞬间似乎又恢复了粘度。大家又动都没法动了。 大家就像被大蜘蛛的蛛网抓住了一样被固定在了这些血鹄的羽毛上。 动也动弹不得,不过这比在血鹄身上嘴上好多了。大家的声音恢复了,似乎是只有接触到或者被血鹄包裹才能隔绝声音。而接触羽毛这种间接的接触是不会屏蔽声音的。 既然声音能发出来了,那这周围就肯定全都充斥着大家绝望的呼喊声。 但是很可惜,现在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时候传来了格外渗人的声音,那声音又冷又阴沉,在这样一个夜里就显得更冷更阴沉了。 “臭鸟干的好!这一宿带回来这么多猪崽子!去滚去休息去!明儿见!” 接着这血鹄振臂一呼就飞走了,那扇翅膀刮起的风似乎能把周围的小树枝都扇断喽! 而血鹄飞走了之后,真正的月亮漏了出来,月色还是很美的。 原来这一晚上大家都在这血鹄的翅膀下走着,所以才那么的黑,而这血鹄不知道跟着我们走了多久。 或者说,我们在这血鹄翅膀下走了多久?什么时候走进来的?没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