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妖宅
老彩当时就觉得赵万年是个人才,正好自己也打算寻一个传人,便接受他的拜师礼,收对方为徒。 至于那老彩也姓赵,名叫赵山癸,乃是当时指月阁内的长老,更是彩门的当家人。 赵万年自此以后算是彻底加入彩门,而外八门之所以能这么厉害,是因为每一派都有对应的手段。 尤其他们懂得去寻找藏在名山大川中所谓的“秘境”,并且在那里得到彩门应有的传承本事。 同样这样的后果也很大,如果一旦失败,就会搭上自己的性命。 赵山癸交给赵万年一口黑锅,让他扛着去“五彩山”,山里有山精鬼怪,据说此山位于黄山山脉,四面皆为悬崖峭壁,山中有雾缭绕,不知路线者,哪怕带着最先进的仪器也找不到。 而且五彩山之名源于其“云朵”,因为一旦踏入山中,抬头看不见天,会被五色祥云笼罩。 七八十年代的时候,那边游客少,很多地方也没有被划为禁区,一些喜欢探险的驴友,就曾在黄山看过“山精变人”的诡异事情。 黄山山脉有着许多千年以上的仙树,有的山精想变成人,会在仙树旁蹭掉自己身上的兽皮,引雷电落下,连带仙树、兽皮一同毁掉。 而山精便有机会借助雷火炼度,摆脱野兽之躯,化成为人。 赵万年就是带着一口大黑锅进入到黄山深处,他按照赵山癸的指示寻找山精,只有抓到属于自己的山精,未来变戏法,施幻术才不会失手,包括白毛山的蛤蟆,也是他抓到的山精。 赵万年也是个狠人儿,他亲眼看到全家人死在面前,所以他想要变得更强,什么都不在乎,只想要强大的实力,在乱世中谋取一席之地。 原本是七天之内离开五彩山,但赵万年一去竟然在山里住了整整一个月,谁也不知道他得到什么山精,但是赵万年出来那天浑身是血,他也是从那次开始便在江湖上崭露头角。 赵万年的幻术神鬼莫测,举手间翻云覆雨,并能杀人无形之中,曾在军阀剿匪期间,一人单入匪窝,上上下下鸡犬不留,下手狠辣无情。 他后来还跟过冯玉祥打天下,将彩门的势力带入到一个巅峰。 他一生中杀伐果断,做了很多的错事。 唯独做对了一件事,那就是没参加会道门。 在冯玉祥倒下之后,归隐山林,做起了隆中先生。 随着会道门的势力不断壮大,很多事情开始向不好的方向发展,指月阁内部分崩离析,赵山癸出任会道门的门首。 而赵万年曾分析局势,希望师父能看清楚现状,将门派蛰伏到暗处,等待时机,但他师父却仍然一意孤行。 随着彩门内部几次大战,实力大不如前。 让人没想到的是赵万年,他心狠手辣,在夺权之时,竟亲手杀死他师父全家十七口人。 后来彩门改变站队,与会道门决裂。 战争结束,彩门的实力得以保存。 赵万年也当之无愧成了彩门第一人。 可他没有当门主,而是选择成了一个富贵闲人。 但很多人心里都明白,赵万年才是真正的老大。 不仅因为他辈分高,更重要的是他足够狠。 而我站在老宅外,瞧着宾客满座,心里惦记着如何报仇。 当前不能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于是我走到老宅近前,看着门内的账房先生,对方问我哪里人? 我说:“盗门。” 对方眼皮也没抬起来,说:“多少礼金?” 我扫了一眼,对方写的是“道”士的“道”。 至于其他人的礼金,都在一万起。 我摸了摸兜,翻出25块钱,拿五块钱搁在桌前,说:“五块,记上,盗门张阳。” 账房先生很淡定,还真就给写上了。 我寻思着随五块钱先进来探探路,今天来的人又是那么多,真被发现也没什么,毕竟凭借天王脸儿能保我全身而退。 我跟着人群进了大宅,里面热热闹闹,院中摆了十几张桌子。 院中宾朋满座,最里端搭建着戏台。 正中还有戏班子在敲锣打鼓地唱着曲。 奇怪的是,在我进院子之前,外面是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我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就听见四周有人唠嗑。 “这老小子都多大岁数了,每年过生日都娶老婆,咱们这礼钱可是没少随啊。” “要不你也学学人家,娶妻纳妾?” “快拉倒吧,就我家那个母老虎,要是知道我外面有人了,还不得抡起斧子劈死我。” “别吹了,就算你媳妇答应,凭你那鸡毛掉光的老蔫炮,娶媳妇不也光瞅着。” “卧槽,你埋汰谁呢?老子金枪不倒,那可是硬邦邦,响当当!” 再看周围几个人却根本不相信。 其实赵万年每年都娶媳妇,还会大摆宴席,有时候请的人多,有时候请的人少,礼钱虽说照收不误,可过一段时间,总会让人退回去,所以一听说赵万年摆酒,大家伙都愿意凑热闹。 毕竟只要你肯花钱请客,那就根本不用怕没人陪。 但是,有一件事挺让人想不通,他换老婆的速度也实在是太快了。 一年一个,听周围人聊起,赵万年这一个癖好,已经坚持几十年了。 所以说,大家还是见怪不怪,每个人也只关心今天的菜好不好吃,又有几个会关心新娘子漂不漂亮。 戏班子唱了好一阵,随着一声锣鼓响起,有一位彩门小伙子上了台前,戏班子唱戏的声音随之戛然而止。 随后男子喊道:“今天是们家赵老爷子的寿宴加婚宴,双喜临门,由于一些意外,鲤鱼跃龙门出点麻烦,龙鱼被鱼老大把龙鱼放跑,实在是扫了兴。” 有人喊道:“只要赵老爷高兴,我们就高兴,谈不上扫兴。” “老爷子不高兴,就让人把鱼老大给抓来,既然没有龙鱼,那就用人头来祭。” 男子轻轻拍拍手,一位身穿清朝服饰的服务员,端着一个铁锅来到戏台前。 男子说:“给大家表演一个双簧!” 等他掀开盖子,我竟看到王利民的脑袋坐落在盘中。 我当时就傻眼了,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竟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看到对方双手托起盘子,也不知道他施了什么咒语,王利民的眼珠子瞪起来,男子说:“我让他给大家唱一段龙凤呈祥,希望各位喜欢。” 王利民的人头在盘子里眉飞色舞,一声嘹亮的昆曲自口中而出,现场宾客对此见怪不怪,纷纷鼓掌叫好。 富人家一条鱼,一个彩头,却用穷人的脑袋来代替。 我握紧拳头,在场中的参与者,他们都是该死,也难怪我在门外会看到群魔乱舞,深山古宅,将藏在心中的兽性释放。 男子动情演绎着昆曲,底下的宾客拍手叫好。 待一出戏唱完,他重新用盖子将人头罩住,丢给一旁的小厮说:“拿去喂狗。” 因为一条鱼,王利民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我的眼睛感到一阵莫名的刺痛,再度扫视众人,他们变成魑魅魍魉的模样。 桌上摆着的都是人心、人肝儿、碗里面装的人血,锅里蹲着人肉。 一旁的酒桌还有妖怪在拿着人骨吸髓,眼神贪婪,生怕吃得少。 我已经起了杀心,听着众人吆喝,让新娘子出来看看的时候,戏台上的男子说新娘子害羞,大家慢慢吃,老爷子等会儿还要入洞房呢。 当时大宅的门已经关上了,我心里有了打算,今天必须要给他闹个天翻地覆,火烧妖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