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个故事
这句话无疑让陈老师愣了一下。 因为这件事无疑是触碰了她内心中的秘密。 陈老师说:“我单身啊,哪有什么男朋友。” 小丽却摇摇头,指着她的身侧,缓缓道:“他就在你旁边,有一个哥哥,穿着白衬衫,他的眼角还有一个痣。” 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小丽还指了指自己的眼角。 接着,小丽指着自己的脖子,说:“你男朋友这里,不舒服..。” 陈老师当时脸就白了,惊呼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原来陈老师以前谈过恋爱,而且和他的男朋友感情特别好,两个人从大学相恋,再到毕业准备结婚,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偏偏在一次回老家的途中,车辆发生事故。 陈老师的车,撞向前方的大货车,他男朋友被汽车的A柱卡在脖子上,失血过多而死亡。 陈老师命大,侥幸逃过一劫。 她心灵受到触动,康复以后便喜欢上了公益事业。 后来还通过自己的努力,考入福利院当上一名教师。 所以当听到小丽提起她死去的男朋友,小丽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可理智告诉她,这都是虚假的,世界上不可能有鬼! 但是这种强烈的刺激,让陈老师没办法继续和小丽交谈,她便掉头离开宿舍。 整整一晚上,陈老师都没有睡着。 她觉得小丽以前肯定认识她,或者在哪里得知过这一切的消息,她在装神弄鬼。 同样,小丽也吸引了陈老师的注意。 陈老师有了探明小丽过去的兴趣。 第二天依旧该上课上课,该干什么干什么,事情貌似告一段落。 谁知道,小丽又做出一件让人崩溃的事情。 早上小丽没去吃饭,在班级里一个人坐着,背对着窗户,也不知道鼓捣什么。 小丽表现得越怪,越吸引她强烈的好奇心。 恰巧这一幕被陈老师发现,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女性,怎么可能被牛鬼蛇神的言论吓到。 她想戳穿小丽的虚伪的面具,一个十岁的孩子,一定是故意做出种种事情,借此来吸引其他人的关注。 可等陈老师推开门,刚走进去,看到小丽激灵一下。 她坐起身,擦擦嘴,回头看向陈老师,小丽问她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陈老师觉得她很古怪,尤其这样尴尬的眼神,就好像一个犯错的孩子。 陈老师见状特别高兴,她像一个抓到小朋友犯错把柄的坏人。 一个健步冲过去,握住对方的手,问她刚才在鼓捣什么? 小丽解释自己什么也没干。但陈老师也不是一般人,那双眼神经过千锤百炼,哪个孩子调皮捣蛋,撒谎撩屁,她总能一眼分辨得出。 陈老师看到小丽的腰间鼓鼓囊囊,便一把抓过去,心里想着要拆穿小丽的谎言,像是胜利者般,质问对方:“这是什么东西!” 小丽捂着不让她碰,结果陈老师也是个暴脾气,一把塞进兜里,摸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等着她拿出来一看,差点没把自己吓背过气去。 小丽的兜里,竟然装着两只死老鼠! 而且,那死老鼠还是软乎乎的,像刚死不久。 陈老师被吓得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看到小丽咀嚼的样子,她脑子“嗡”地一声。 然后开始干呕起来,跑出班级,到了厕所就开始呕吐。 她无法想象,一个孩子,难道吃了死老鼠? 但这还不算完的! 陈老师的倔强被激发了。 她更加认为,这一切都是小丽故意的,是她故意这么做,故意引诱自己进入教室,然后用老鼠吓唬她,就连小丽说出她前男友的事情,也一定是这个孩子提前做好了功课。 她虽然看起来只有十岁,但是她的城府很老练,根本不像一个小孩子该有的样子。 谁知道第二件事没过三天,又紧接着发生第三件事。 全班去操场自由活动的时候,小丽不愿意出去,因为那天阴天,小丽说自己不舒服。 可是体育老师却认为她在装病,非得让小丽参加活动。 结果就是在操场站排的时候,小丽满脸通红,好像发烧一样。 身边的同学就问小丽怎么了? 小丽摆摆手,然后头一歪,昏倒过去! 所有人都吓坏了,体育老师更是扛起小丽去了校医室,又给陈老师打电话过去看看。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小丽没有任何异样。 但是在检查身体的过程中,所有人却看到小丽的身上遍布着密密麻麻的伤疤。 难以想象,她当年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虐待! 陈老师的心灵触碰很大,可是同情心还不到三十分钟就换成了崩溃与恐惧。 因为小丽醒了,她第一件事就是咬了校医室的大夫。 而且是莫名其妙地咬人,蹦起来咬,眼神充满着怨恨,好像被逼到角落的猛兽,在拼死做出最后的反抗,两个大人怎么拉都拉不开。 校医室的张大夫已经被咬掉了半块肉,送去医院缝了七针。 种种的事情加在一起,让陈老师对小丽的好奇心更大了一些。 她像是一个挑战者,迫切想要揭开小丽的真面目。 于是,陈老师将自己积攒的年假一次性休完。 她先是去了小丽的老家,联系到小丽的亲姑姑。 可一听说是福利院小丽的班主任,她姑姑吓得够呛,说什么也不肯见。 陈老师没办法,就去找小丽的大伯,大伯家也是一样,简直是谈“丽”色变。 但是,他们忽略了陈老师的韧性,作为一名喜欢追求事情真相的教师,她有着知识分子锲而不舍的精神。 他先是找附近的人打听,尤其社区大妈号称是小区的“新闻广播站”,只要是方圆十里内发生的事情,就没有她们不知道的。 陈老师为了打入“敌人”内部,甘愿化身嗑瓜子的大妈风格,专门和那些老太太探讨起了人生哲理。 好在她也没有白白付出辛苦,其中一位大妈听到小丽的时候,先是叹了口气,说:“真是个苦命的孩子啊。” 陈老师又问,听说这孩子父母都去世了? 老太太感慨,“我说孩子苦命,不是说那两个禽兽苦命,他们死有余辜,就是孩子挺惨的,你是不知道,我们就没有见过那么不是人的父母!” 小丽的母亲是改嫁的,男人是个街边小混混,不学无术,两个人凑在一起,也没有个正经工作,每天都是赚一天花一天,不仅动不动就打孩子,还让小丽在家里干活。 以前有邻居报过警,但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毕竟调解过后,孩子还是得回到父母身边。 有一次小丽去医院,被查出身上多处烫伤,打伤。 这件事还惊动了警察,但他们都说小丽是个不祥之人,谁也不愿意接回去。 就这样,小丽一直受着非人地虐待。 至于为什么不祥,传说小丽生下来的那天是个没眼珠子的瞎子,但是到了百天的时候,两只眼珠子又长出来了。 也是在那天,小丽的爷爷奶奶相继在同一天晚上去世。 就连小丽的父亲,因此而断掉一条腿。 现在家里人一听说小丽要来,都吓得好像见了鬼一样。 如今小丽母亲与继父皆死于煤气中毒,可按照村口大妈的意思,那俩人完全是死有余辜。 陈老师也是头一次听说,人生下来以后没有瞳孔,偏偏再到百天之后长出来的事情。 她得知小丽悲惨的经历以后,对这个孩子也没有之前的戒备心,更多的还是一种同情。 陈老师觉得,自己应该放下偏见,好好与小丽聊一聊。 谁知道,她回到学校的第二天,又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