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抓捕人员身体被掩埋在厚厚的积雪里,再加上郎天义和司马云飞二人在上面的压制,一时间行动困难。 郎天义向司马云飞使了个眼色,司马云飞立刻明白他的用意。 二人敛起剑指,快速抓起那些被埋在雪里的特工,露出他们脖颈部位的穴道,挨个地点了下去。 这一招是他们参加特训时,在楚雄那里学来的一种封脉点穴手,正常的人的颈部遭受到重击后,会导致一段时间的昏迷。 因为人体连接后脑和颈椎部位的穴道,是能够使全身的神经和大脑中枢连通的地方。 而被这种点穴手点中颈部的人,会在一个多时辰以为动弹不得,即使是参加过人体高级潜能激发训练的人也不例外。 有了这一个时辰,足够郎天义和司马云飞跑到俄罗斯去了。 他们二人趁机连忙抢下两把改良后的95式自动步枪,趟着雪地朝着前方跑去。 刚跑出几步,郎天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然站定身形,向司马云飞问道, “你刚才从那些人里面看到马文倩了吗?” 司马云飞摇了摇头,“没有!” 郎天义面色一沉,眼睛立刻向周围开始扫视,然后惊声叫道, “卧倒!” 话音刚落,就听轰的一声炸响,刚才二人身边的一棵粗大的参天古树,突然向四周炸裂开来。 堆积在树干上方的积雪,以及四周的树木上的积雪,都受到刚才的冲击力的影响,大块大块的向着下方坍塌下来。 “是专门用来反坦克的爆裂穿甲弹!” 郎天义刚说完,便被从头顶上方下落的积雪掩埋了起来。 所幸的是,他们二人没有被点穴,于是连忙从雪堆里挣扎出来,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跑, “轰!” 又是一炸响,又一棵巨大的古树,在他们二人尚未跑到的前方地点炸裂开来。 又是一大片的落雪,如同雪崩一样将二人掩埋。 二人再次从雪堆里面爬起来,再次逃跑,结果没有跑出几步远,之前的一幕还是会重新上演。 郎天义第三次从雪堆里钻出来,吐了一口嘴里的雪,伸手拦了一下还要继续逃跑的司马云飞,说道, “别跑了,马文倩的枪法得到了阿木提的真传,她能一枪射中正在飞速移动物体的眉心。 这里到处都是树,每颗树上都积满了雪。 这么样下去,咱们跑不多远,体力就已经耗尽了。” 司马云飞喘着粗气说道,“那就把她引出来,咱俩像刚才一样联手把她‘解决’了!” 郎天义双眼警惕的看着周围说道, “刚才的是冲锋手,是她原来的部下,而她现在是狙击手,她是不会跟你近距离硬碰硬的。” 这时,又是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从不远处的树林间传了过来。 由于天色太暗,再加上树影遮挡,看不清楚来人的数量,郎天义向司马云飞说道, “他们的战术是用狙击手把我们困在一定的范围之内,然后再用人从四周将我们的包围。 我了解马文倩的枪法和战术,就目前这种情况,咱们两个想要一起跑出她的封锁圈几乎是不可能的,只能分头行事。 你听我的,从现在开始,你一直往西跑,跨过边境线,就是俄罗斯的赤塔州。 到了那里他们就不会再继续追你了,他们跟我们不一样,他们得守规矩。” 司马云飞眉头一皱,“赤塔州?就是老毛子自己造丧尸的那个生化监狱?” 郎天义说道,“别管那么多了,快走吧!” “那你呢?” “我负责引开她,对于他们来说,我的吸引力更大!” 说着,便端起自动步枪,一边开枪一边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果然,在他离去之后,距离他们二人站立位置不远处的一棵古树的树干上,马文倩端着一把改造过后的狙击步枪,将瞄准星从司马云飞的身上,转移到了郎天义的身上, 并且瞄准了他前方的障碍物,想要用这种方法来阻止他前行的脚步。 一名跟班的战士站在她的身边,对她说道, “马干事为什么不开枪打他的腿?你一直这样下去,我们回去没法交差的。” 马文倩回头瞪他一眼,并将狙击步枪递到他的面前,轻描淡写的说道, “你来!?” 那名战士便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马文倩见郎天义已经逐渐跑出自己的射程范围,便从树上跳下,开始进行跟踪射击。 后来赶过来的突击人员,也开始向郎天义进行追击。 郎天义在林间飞速的窜行,面对着这样的紧张急迫的困境,他突然很希望自己能够拥有超能力,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轻轻吹一口气,便能够让所有追击自己的人全部定在那里。 然而他很清楚,封存在他体内的宇宙能量,目前能够被掌握的能力, 也只是通过大自然为作为媒介,对一些拥有灵性的古老事物进行感知, 从而进入它们尘封千年的秘密,或者是进入别人的灵魂深处,以自己的思想为中心,向四周的人群传递一种精神信念,并与之产生共鸣。 当然,除了这些也在某些既定的时刻出现过那么一两次的奇迹,比如说“隔空移物”,用强大的意念力量,将一个个玻璃杯子捏成粉碎。 但是郎天义自己很清楚,这种意念力是在一定的精神能场范围之内才能够实现的。 而且那些释放自己的精神力量,组成精神能场的人们,还一定要被自己的思想所感染,并全心全意的信任自己,才能做到。 就像是在那个酒吧里面,所有人都被自己的思想所感染的一瞬间。 在那个一瞬间,不光是隔空移物,就是隐身穿墙,粒子分解,凌空漂浮等等所有打破和违反大自然规则的奇迹,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唯一的条件就是,只要你相信。 就像是圣经里面所说的,当你相信的那一刻,上帝就站在你的身后,而当你不信的那一刻,上帝从来没有存在过! 如果在这个时刻,有一群能够相信郎天义的人群,能够像当日在那个酒吧里一样,能够被他的思想感染,与他产生共鸣, 并给予他精神上的支持,凝聚成一个庞大的精神能场。 那么在这个精神能场里,郎天义就是“神的化身”,他能够凭借强大的意念力,融化掉这千顷白雪,烧光万倾森林,让所有前来追击他的敌人无处遁形。 然而,此时的郎天义身边没有能够支持他人,他也无法让那些前来抓捕他的人被自己的思想感染。 所以,他那可以感召他人的灵魂,并与被感召之人的思想进行连线的宇宙能量,也就无法启动,发挥出其真正的效果。 郎天义在这一刻深深的感悟到,一个被孤立的人是渺小的,哪怕是这个人的本事再强大。 而能够被人相信,并得到众人的支持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西方科技文明的“普及”,让人们的思想变得麻木冰冷。 因为一个民族的相互信任和团结,所凝聚起来的精神能场,能够重新唤醒一个强大的精神文明的苏醒。 郎天义一边向前逃跑,一边在躲避子弹的同时,回头向追兵进行回击。 在追击与反击,和枪林弹雨的交锋之中,后方追击的人员不断的有人腿部中弹栽倒下去。 郎天义的左腿和右边肩膀也各中了一枪,在这样的环境下,双方还能够为了不伤及对方的性命,而专门用子弹避开目标的要害部位,射击对方的局部肢体, 可见这支特殊人群的专业战斗素质,和精妙的射击能力。 随着身体的受伤,郎天义也渐渐感到一种体内生物能量大量消耗的疲惫。 他一路上跌跌撞撞,不知不觉中跑到了一处绝地,所谓的绝地就是前方已经没有路了,在往前一步便会跌入一个深深的雪谷。 郎天义站在雪谷的边缘,转身向身后看了一眼。 奇怪的是那些追兵一个也没有追上来,难道是他们方才都中了自己的子弹后,失去了行动能力了吗? 应该不至于啊? 虽然他没算清楚追兵的数量,但是他心中却有感觉,他的子弹没有将所有移动的目标全部射中,一定还会有可以继续追击的人员在跟踪自己。 可是为什么却看不见他们? 还有,马文倩呢?以她的性格怎么会突然间就放弃了呢? 就在这时,一阵曲风悠扬的小提琴声,渐渐传了过来。 那琴声空灵婉转,尤其在这样空旷的林间荒野,听起来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那声音参杂在夜风之中,像是一只孤独的夜莺,在大雪飞扬的月光下歌唱, 穿过大地,越过海洋,最后来到这片荒芜人烟的林海雪原, 为这里的寂寥增添了一丝惆怅。 郎天义站在原地,向四处张望,想要寻找那琴声的方向。 可是他却感觉那琴声来自四面八方,每一片雪花,每一棵树木,无处不在,逐渐将自己包围。 然后,他看见了。 凄冷的月光照着银色的落雪,一名身穿黑色英伦式大衣的男子,正背靠在一棵古树上,在树影之间碎散的月光下拉着肩膀上的小提琴。 他的脖子上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闭着眼睛,恬淡而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