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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养羊人送羊学舞一场梦灰飞烟灭

本是人好 叶巫 5920 2024-07-15 23:59
   郝哥自从把那只小羊,送给动物小专家圆梦带走后,心中却时常窃窃自喜。还常常为自己的聪明,灵活处理事情,自诩不已!   郝哥常常想:“是啊,世上有万万件事,办一件事的办法也有万万条,选对一条就离成功不远了。”自己设计的“多只羊跳舞”的目标又向前走出了更大的一步,而且也是非常成功的一步,但离目标还远,即使送走的小羊学成归来也只有两只,离“多只羊跳舞”还有一定的距离……   那么怎么样才能实现“多只羊跳舞”的目标呢?郝哥想了又想,终于才恍然大悟到:送一只羊也是送,送多只羊也是送,自己干嘛不再多送几只羊,去给小动物专家小孩那里,偷学跳舞呢?学成归来就不是会实现了“多只羊跳舞”的愿望了吗?但送羊的“送”字是要讲究艺术的,搞不好送了就回不来了,岂不白白造成损失?   郝哥又用了好几天的,好几天的时间,来研究“送羊”的艺木,开始,他绞尽脑汁使劲想,但也没找到最好最恰当的办法。他后来依然采用吃也想,走路也想,坐着也想,睡着也想的办法找答案,依然没有找到令自己满意的方法。再后来只得去研究《三十六计》和《素书》中的奥妙,最后才想到一条金蝉脱壳计。   一天早上,天还没亮,村里的报晓鸡才打鸣了一遍,郝哥就起床,穿上整齐的西装,打上领带,脚上穿上锃亮的黑皮鞋,头发还梳得往一边歪,擦上发油,此时的郝哥严然像一个大老板的派头。   郝哥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对自己的这身打扮还算满意。不禁又洋洋得意地想到:现在的自己要个子有个子,1.75米的身高,五官端正的面孔,不说是个十足的帅哥,也还算是男人中,阳刚气十足的男人,虽然皮肤黑了点,腿脚瘸了点……虽然比不了从前的自己了!但现在的自己,仍然要名声有名声,自己好歹也是一家养羊场的老板,也是有派头的。   他想着美着,才吃过早饭,把一切准备完结后,郝哥才把早就挑选好的,长得毛光水滑的,只有一岁多一点的,四只小山羊牵来,喂足饲料,梳好它们的皮毛,还特意又用水尤头中的水,给每只羊都冲洗了一个澡。   最后,郝哥才与妈妈和工人打了个要出门办事去的招呼后,就早早地出门了。   一路上,郝哥一边走着,又一边放眼看看身边四个小家伙,打心里就喑暗祝告道:“羊啊羊啊!你们得懂得我的心思与苦衷:希望你们到了新地方后,要听新主人的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早日学好本事归来,我会重重地奖赏你们的!到那时我们的目标实现了,好过的日子,幸福的日子又会回来的!”郝哥越想越高兴,越想越美滋滋的,后来想到得意处,还旁若无人地吹起了响亮的口哨……   七月的山区,正是雨水季节。有时还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就不知从什么地方飘来几朵黑云,这几朵黑云就会长大成片,后来就占据了天空的一角,于是就生出闪电与雷声,接着便是满天的闪电与雷声,倾盆大雨就接踵而至……满山区,满山冈都成了雨的世界,闪电的世界,雷声的世界,仿佛有多少个鬼魅在天空狂舞嚎叫……吓得人心惊肉跳的!   今天早上,天空原来是万里无云,晴得亮蓝亮蓝的,不大一会儿,太阳也出来了,阳光也照亮了整个世界,也照亮了郝哥自己,更照亮了跟在郝哥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那四只聪明的,即将完成特殊使命的四只小羊,它们在郝哥周围,总是蹦蹦跳跳,左拉右扯的,偶尔见路边有点青草,就逮空啃上一嘴,然后一边走一边嚼,要嚼好长好长一段路后,才吞下去,然后又准备逮空啃下一嘴青草……   羊群就是这样一路走着来,一路吃着地行走着!   刚出村子不远处,一条小路正好穿过一片十月菊的开花地,红的,白的,紫色的十月菊正在欣然开放,无数只蜜蜂正在忙着采蜜,或高飞或低飞,成群地“嗡嗡”地叫个不停。   小羊经过这片花草地时,高兴得不得了,有时还站立起来,用前蹄去摘花,或与蜜蜂逗玩不已。此时的山风还不算大,但吹到身上会有股凉气,正好减轻了这鬼天气的炎热。   远外的树林里传来一阵鸟叫声,接着又扑棱棱地飞起来一大群鸟,惹得一路低头行走的郝哥,不得不抬头看看,小羊们被飞翔的鸟翅声惊吓到了,猛的站了一下,又用惊恐的眼睛朝它们看了一会,才又抬头跟着郝哥向远处走去。   郝哥一边牵着羊走,一边寻思着心事!突然远处的山头打了一个闪电,刺眼的亮光一下子就照亮了所有的山头,接着雷声滚滚而来,不大一会儿,天空就从远处滚来一层又一层的乌云,仿佛有千军万马藏在乌云里。   乌云堆里,马上就成了万马拼力厮杀的古战场……随后就有大雨点子跟来,要下雨了!   郝哥不禁拉了拉领子前的衣服,把绳子拉紧,拉紧四只羊,快步向伏牢村走去,他必须带着四只羊,四个自己的宝贝,在大雨未下来之前,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到达动物小专家的家里,说不定自己还可以借用这场雨作作文章,找出好理由来,把这四只羊,留到小孩家里去。   还幸这场雨,只是雷声大,雨点小,也没有下多长时间,下了一会儿的大雨点子就停了,接着吹起来了一阵风,大风把乌云吹散,不大一会儿,就雨过天晴了。   郝哥牵着羊,走了许多的山山路路,穿过了无数的树丛,终于走到了圆梦家的大门口,此时的天时,也快到中午了。   郝哥站在大门前,伸手弹了弹裤脚上的灰尘,又用一块难备着来的毛巾,把黑皮鞋上的灰尘拍去,用手指梳了梳在路上被风吹乱的头发,整了整理一下衣服,严然像个老板的样子后,才伸手去轻轻地敲着大门。   此时的梅子,正在院子里扫地,听到敲门声,就马上放下扫把,又随手拍了一下衣服袖子上的灰,理了理额头上耷拉下来的几拫乱发,最后又左右拉了一下袖口及衣角,才快步走上去开门。   大门一开,梅子看见是郝哥,就马上惊喜地说到:“这不是养羊场的老板郝哥吗?哪里去来呀?进来坐一坐!”同时就很客气地把郝哥让进门来。   梅子又见郝哥牵着四只羊,就更加奇怪地问道:“老扳是上街上卖羊,还是去买羊呀?或是牵羊走亲戚的……”   郝哥听了后,不慌不忙地回答道:“牵羊来这里卖,顺道来看看动物小专家!怎么小孩不在家吗?上哪儿去呢?”同时便伸出头,朝屋内看了看。   “自从上次去过你们的养殖场,牵回老板送的小羊后,他就迷上了小羊,不是牵出去吃草,就是形影不离地玩在一起!这会也该回来了,出去一上午放羊去了!”梅子一边说,还一边不自觉地往大门外望了几眼。   梅子接着又热情地给郝哥倒水倒茶,并让郝哥把手中的羊牵到后院的小羊圈边,拴了那四只小羊。   郝哥一见到梅子家的后院很大,关小羊的圈也大,再关进去四只羊也没问题,于是在心里就更加高兴极了。   梅子和郝哥拴好羊,两人又重新回到院子里来,郝哥刚坐下,就伸手,端起放在小桌子上的茶杯,轻轻喝了几口茶水,就开口慢慢说道:“嫂子,你看我的记性多不好!就是你们村的有一个朋友,要跟我买四只体力好,身体壮的四只羊做种羊,明明说给我是这个月的18号给他送来,我却记成了今天,今天才15号,我牵着羊上他家去,结果没有人在家。我电话上联系,人家说,让18号送来才有人在家!我怎么这么倒霉!路又路远,腿脚又不方便!这四只羊我咋个处理呀?真是急死人啦!”   于是郝哥一边着急地说着,一边在脸上还故意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同时还悄悄用眼角扫了梅子一眼,看看梅子听了后有什么反应……   此时的圆梦正在牵着小羊,在离家不远的草坪上,一边让小羊吃着草,一边与小羊玩着。   圆梦猛地听到从家里传来了几声羊的叫声,就好奇地回头看了看家的方向。心想:“哪里来的羊叫声?我家本来只有这只小羊,让我牵出来了,怎么还有羊的叫声?奇怪得很!”   说着,就急忙牵上羊,向家里跑去。圆梦牵着小羊,等到快跑到家的大门口时,又听到了,更加清晰又高声的几声羊叫声,越发更加奇怪了。   当他跑进门来,冲到院子里一站,才发现自己家来客人呢!定睛一看,原来是养羊场的老板郝叔叔,圆梦就面带微笑,急忙向郝哥迎了上去,对着郝哥,叫了一声:“叔叔好!”   同时,他又不解地向妈妈问道:“妈妈,我刚才听到另外的羊叫声,怎么自己家里又来了其它的羊了吗?”   妈妈听了,笑着回答道:“傻孩子,你的郝叔叔来卖羊,把四只羊都拴在咱家后院哩!你去看看就明白了。顺便把咱家的小羊也关在圈里去!就回来陪叔叔说话!”   圆梦听后,就牵着小羊向后院跑去,一眼就看见那四只羊正在那里,低着头吃草!它们看见圆梦,带着另一只小羊来到,羊们就停止了吃草,抬头看了看圆梦,同时“咩咩”地叫了几声,算是与圆梦和另一只小羊打招呼,接着又“咩咩咩”地连叫几声,是在告诉圆梦,它们已经一上午没吃什么食物了,肚子饿极了。先让它们吃饱肚子再说。   于是小羊们又低下头去,装昏地吃起草来……圆梦关了自己手中牵的小羊。就回院子来陪郝哥说话。   “郝叔叔,你怎么上我家来卖羊啦?”   “小专家,不是来你家卖羊!郝叔叔是想把暂时卖不出去的羊,寄给你家养着一下,到时,才牵去卖给人家!可以吗?”   郝哥有意先在孩子跟前挑明寄养羊的事,先征得孩子同意后,那时梅子就不好推辞了。   “好啊!好啊!不过要先问妈妈同意后,我才能同意!”圆梦说完,就转头把眼睛望向妈妈,表示在先征求妈妈的意见。   梅子想了又想:“人家大老远的来,把羊赶来到我们村,又便时卖不出去!郝老板腿脚又有毛病,走路又不方便!总不能又让人家原路把羊牵回去吧?这样做多不合适呀!还会让知道的人讲咱的闲话的!方便别人,就是方便自己!”于是便满口答应下来。   梅子还客气地说道:“你什么时候,想来牵都行!反正我家的后院大,羊圈宽敞,再住四只羊没有问题的!”   郝哥听了,才高兴地说道:“谢谢了,嫂子!明后天,我会让人,把这几天,羊们吃的饲料给送来!放心!”郝哥在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心想:大功告成了!   接下来,郝哥又和圆梦说了许许多多的话!自然还问道送给他家的小羊,现在会不会跳舞呢?当他得知“会跳了”后,更加高兴了,并还暗中预示圆梦也可以与那四只羊玩,并教它们跳舞什么的,到时候会非常感谢他的!   梅子又赶忙去厨房做中午饭,留郝哥吃完午饭后,才让他走。郝哥也不客气地吃了中午饭后,才空手回家去的!   郝哥在回家的路上,显得高兴极了,简直到了要发疯的地步。抑制不住,就扯开嗓门,唱起了一首自己喜欢,但已经多年没有再唱的老歌,虽然那歌声听起来别扭得很,但因为郝哥高兴,心情好,所以唱了一次,又一次!经过草地时,这歌声还把一只正在吃草的野兔吓跑了!经过树林时,还把一只正在歇在树上休息的,黄色羽毛的小鸟,“吱”地一声惊飞了,随后又飞起来一群小鸟!   郝哥更加高兴地提高嗓门,对着飞走的小鸟们,大喊大叫起来,小鸟们被吓得,飞得更高,飞得更快了。   郝哥顿时全身舒畅极了,走路时,虽然还一拐一瘸,但比以前麻利极了,快极了!郝哥在地上走着,在草丛中走着……白云也在陪他,在天上走着,在头顶上走着……   第二天,果然有两个养羊场的工人,送来了两袋羊吃的饲料给梅子家。   在那两个人当中,有一个稍微有些精瘦的叔叔,临走时还悄悄地把圆梦拉到一边,悄悄地对他说:“郝叔叔说了,让你教会那四只羊,唱歌跳舞。到时候郝叔叔会奖励你的!”   于是圆梦也随口答应了一声:“好!”那两个人才走了。   又过了几天的一个夜里,在养羊场的上空,乌云密布,看上去就像快要下大暴雨的样子。   在前两天,才刚下过两天两夜的连续暴雨,今夜又有了要来暴雨的征兆。起来解手的郝哥,抬头看了看这阴沉沉的天空后,嘴里就嘟嘟囔囔地说道:“千万别再下雨了,不然让人没法活了!”   正在郝哥解完手,正想往回走,回房间上床重新睡觉之时,突然听到有一阵似闷雷声的“隆隆”声,在他耳边响起,而且这响声越响越大,越响越刺耳……   猛然间,他抬眼往眼前的山望去,只感觉到眼前的山,正向他倒下来……郝哥大喊一声“不好!”,撒腿就往外边跑去……   接着又传来一声巨大的,惊天动地的响声,郝哥就再也没有听见什么呢……   郝哥又住进了医院里,当他醒来时,有人告诉他:“那天夜里,你们村发生了山体滑坡,掩埋了养羊场!”   又后来他才知道,母亲也被埋进了倒下的山体里去了,养羊场的一切都被埋在了山体里去了……唯独只有郝哥和一只小羊幸免于难,活了下来!   郝哥听了,悲痛万分,欲哭无泪!   后来他才想到:“如今的老天爷,不睁眼呀!把自己一个好端端的,正在蒸蒸日上发展的养羊场也收走了;把自己唯一的关心自己,爱自己的妈妈也收走了;把自己那么多的羊,把唯一的自己的一个家也收走了……   如今的自己又变得了一无所有,没有了妈妈,没有了羊,没有了养羊场……   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打拚了这么几年,才拚出的一点家当,又让老天爷无情的收走了!   自己还能说些什么呢?郝哥想到这里,仿佛自己也快要像那倒下的山一样,山崩地塌了……所有的世界都塌了,远去了,不论自己的肉体,还是灵魂,都在这场该死的灾难中,划上一个句号了……   突然从病房外,传来一阵尖声的“咩咩”的羊叫声,之后一切又归于平静!郝哥闭上眼睛,任由眼泪不断地流下来,流下来……   几天以后,郝哥正躺在床上蒙头大睡,自己突然间感到,身边有一个什么东西,正在来回不停地磨擦着被子,有时还用力地拱被子……   郝哥突然一翻就翻过身来,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只会跳舞的小羊,正在床边,使劲地摩擦着被子,用头和角挑着被子……   小羊见郝哥翻身过来,看着自己,就又冲郝哥打了一个响鼻,才又“咩咩”地叫了两声……   郝哥从床上坐起来,用双手来回地抚摸着小羊的头,高兴得快流下泪来。   郝哥又向门外望去,突然看见,门外正有五只羊,正围着一个女人和小孩向自己走来……   郝哥心头一热,就禁不住地流下了滚滚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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