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懒洋洋的日照,稀薄如纱,偶尔还有丝丝凉风尽往敞开着的窗边,欢悦地溜进来。 她实在是没有什么丑好遮的。 可屠美丹对自己到底自信吗? 左右也分辨不清了。 反正不管怎么样。 但实实在在呢? 可真够冷然受得了。 “不是不是……我是说脏东西……不对不对……我是说有鬼……这里……还在这里……” 冷然口无伦次了,惶恐中,也把气力减了些,以使下头的她好过些。 然后,他这才接着说:“是,是真的,美胴,奶奶的,我这幻觉……见鬼了,一次比一次清楚……可能,它现在就悬在我头上,设想着如何撕碎我;也可能,就挨在你身边……” “噢,死鬼……你吓我?娘的……姑奶奶我,从小吓大的……” 屠美丹挣扎着说。 趁着男人继续松劲。 她透了一口大气,这才无限嘲弄着上头:“那你觉得,这鬼是男的还是女的?男鬼嘛……我,我铁定是不怕的;可这要是女鬼来着……就有点儿糟了……说不准,这时,它会妒忌我……” 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下就触到了冷然的阴霾。 他索性松脱了按住屠美丹的力气。 冷然说:“不是忌妒这么简单的事,它还会偷,偷走女人的容颜,然后……你全身的肌肤都会烂掉,不成人形……” 没有经历过的局外人,当然不会相信这样的鬼话连篇。 更何况屠美丹还心存芥蒂,听着甚至都还来气。 她差点儿就想把身上的男人抖下沙发去,幸好只是有心无力。 说到底,刚才那几番纠缠、搏斗。 屠美丹早就已经被男人整成了一只软绵绵的湿绵羊。 她仍旧只有讥讽着说:“少来了……成天故弄玄虚的,你们男人啊——撒谎,根本就不用打草稿的咯。” 要怎么说,她才会相信呢? 冷然犹犹豫豫,随后也就转换成了问:“那……前几天,文化大厦……那个女孩——叫盛婧樱的,跳楼的事,你……你知不知道?听过传闻了吗?” “哦,被鬼偷走了容颜的那个小女孩吗?” 屠美丹居然知道,只皱了皱眉,反而嗤笑开来,“怎么?冷哥……忽然想到说起这个来,是不是呢?那个小女孩,跟你也有一腿?嘻嘻……你还真是老牛吃嫩草哟……” 冷然哑口无言。 “呀!这回,这回你可糟了,那条鬼,会不会跑到你家里来了呢?嘻嘻……要偷……偷你老婆的容颜……糟了……” 屠美丹一惊一乍,却一直嘻笑着,倒也一副肆无忌惮的模样。 冷然自是没功夫去理会她的讥笑,而是像模像样,深思熟虑。 片刻后。 冷然才说:“鬼……鬼知道是不是这样,但我肯定……只要和我有关系的女人,它……它都会去偷……偷……” 他说最后一个字眼的时候,显得有些愤怒了。 屠美丹愣了愣,忽然伸出雪白的四肢紧紧地将他圈住。 然后,她抖抖瑟瑟的表情说变就变:“拜托……你……冷哥,不要吓我了,好不好?” 旋即,她又泄了气似的,“格格格”大笑起来:“算了……算了,你,你还不如再骗我一次,你,你那老婆……马上就要回来了,或许,那样……要简单些……” 说完,屠美丹狠狠地丢开冷然,却仍旧紧紧地盯住始终压在上方的男人。 眼神要多冷,就有多冷。 冷然唯有苦笑。 这才清楚地意识到那一阵子屠美丹失踪的真正原因。 两年前的那晚。 她或许已经彻头彻尾地明白了,自己只是被男人无情地捉弄。 但她又是如何知道,潘妙妍根本就不会回来呢? 明显,再提这样的疑问,肯定是多余的了。 可他能吗? 那个要命的专偷女人容颜的孤魂野鬼呢? 此刻又在哪了? 是不是已经出离地愤怒了。 随之,他的眼睛里更是闪烁出了奇异的光芒,仿佛预示着已经做好了反戈一击的决定。 …… 此时此刻。 冷然至少以为自己是自由的,可以无拘无束,从此变成快乐的单身汉。 其实他还真是欠了些思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