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魔头三惹
择方冷笑一声,“说是混沌之术怕是要辱没开天大帝的威名,如此气弱的混沌之术说是孩童间打闹倒更合适。” 丹华:“……” 混沌之术由开天大帝所创,用以在阴阳四方极不平衡之时,将其彻底打乱,混沌之术后,天地秩序归为虚无,阴阳无论,四方无位,若不及时施以归位之术,可能导致天崩地裂。 是以在天地归于平衡后,此术便被列为禁术,除了上古神君,怕是无人通晓,没想极方之界竟也有人会施此术,也没想到刚才那么可怕的景象竟被择方说成小孩打闹,丹华一时甚为凌乱。 丹华自是知晓,择方若是认定了刚才的混沌之术是自己所施,那有几个仙元都不够他捏的。 丹华理了理混乱的思绪,开口道,“混沌之术乃神界禁术,我一个区区末位小仙怎会知晓。” 择方仍负手而立,面无表情,“不管是谁所施,你都脱不了干系。” 丹华方想再反驳几句,却见一道蓝光自择方手中飞出,直冲她仙元而来。她连忙翻身欲躲开,却见那蓝光又调转方向再次冲着自己而来,而这次离得太近,已躲闪不及。 那蓝光在离她的脖子仅有几寸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 丹华连忙抬眼看向择方魔头,他身形未动,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那蓝光又往前钻了一寸,在发出一阵“吱吱”声后,又往后挪了两寸。 这是什么情况,莫不是魔头在犹豫要不要杀自己? 丹华趁机连忙开口,“那三只小羊能吃能睡,黑胖得很,假以时日,定能修成个把羊魔。” 话音刚落,那股蓝光突然调转方向,打在西重楼东厢房上,整个东厢房瞬间化为一堆尘土。 择方身形未动,眉头仍是微皱。 丹华稳了稳心神,心里暗夸自己机智,用那几只小羊魔来拿捏魔头还是好使的。 怎知,丹华大气还没喘过来,魔头手中又洒出一团白光。 那白光瞬间将丹华团团裹住,而后越缩越小,缩成了一个让她缩不得又伸不得的大小后便止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丹华缩着脖子朝魔头喊道。 此时,几道身影从天而降,直直落到择方两侧。又齐齐跪下,“属下来迟,请君上责罚!” 择方也不说话,手轻轻一挥,这几个人便都起身,站在择芳两侧。 西重楼主楼楼顶地方本就不大,除了择方,又站上来快十个人,可真是将这楼顶站的满满当当。 大家起身之后,自觉地站成一排,齐齐往丹华这边瞧来。 “听亦枝说,刚才那阵混乱是混沌之术所致,这绑着的丫头莫不就是施那混沌之术之人?”说话的是一个魔女,仔细一看竟是那日误闯那个妖媚院落遇到的颇为疯狂的魔女。 那魔女语气恭顺,似是朝择方发问,择方却并没有回话。 另一个未见过的魔人跟着说,“如此末位小仙竟会混沌之术,可见定是神界遣来的细作。” 那魔女朝择方恭敬地俯下身,“试图用混沌之术乱我极方之界阴阳四方,仅施以茧刑怎足以治其罪,恳请君上碎其仙元,灭其仙骨,以绝后患!” 魔女慷慨陈词,丹华想开口辩解,却发现嘴一张大,脸颊两边空出的地方迅速被白光占满,于是她连嘴都合不上,只能在那里干瞪眼。 又陆续有几个魔人附和那魔女的请求,而后便静了下来,择方不言语,其他人也不再敢言语,而丹华想言语却言语不出来。 此时突然传来一阵笑声,那笑声春风和煦,似能融冰,“诸位法使许是太过焦急,没有细看前面这位仙子的形容。” 说话的人一双眼睛如春日艳阳,滑过哪里便在哪里留下一片暖意,正是丹华那日误闯院落的主人,首法使亦枝。 他话音刚落,屋顶上众人齐刷刷地掉转头来盯着丹华看。 “这位仙子发丝凌乱,形容狼藉,可见方才也是受混沌之术所扰,众所周知,施术之人可避术之害,若是她施的混沌之术,又怎会受混沌之术所害。” 这时,另一个声音附和道,“首法使说得没错,况以丹华仙子的修为定是也催动不了如此高深的上古之术。”说话的人是老忠。 那魔女不服气,“即便不是施术之人,她正好身处施术之地,又怎知不是给那施术之人做帮衬?君上……”那魔女又朝择方附身,却被旁边的亦枝伸手拦了下来。 “这些事情君上自有计较,作为法使我们的职责并非左右君上处置之论,”亦枝朝择方单膝跪下,“君上,我等今日惭愧至极,身为极方之界法使,本身负护卫君上及极方之界魔众之使命,在危乱之时却未担重任,直至君上平息祸患,我等才姗姗来迟,愧对君上,难担法使之职,请君上处罚!” 择方默了一阵,只冷笑一声,却并未言语,没想屋顶上的其他人却如临大难一般,霎时扑通扑通跪了一地。 择芳一甩袖子,本就是阴冷的脸此刻仿佛瞬间结了冰,“既如此,九位法使全部去艳曜山领四十九日灼刑,除古亦枝及忠重八,其他法使即刻起革为丁众。” 不过是比择方迟到了一丢丢,竟一下子由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变成了光头平民。 丹华身体动不得,心思却转了又转,择方大魔头行事真是狠绝无度,若今日真有个什么大祸事,这几个人岂不是顷刻便要没了性命。 这几个法师位高权重,而且不过是迟到那么一小会儿,尚且被罚成这样,自己本来就不受待见,又好巧不巧成了这般混乱的唯一嫌疑之人,不知道又会是什么下场。 丹华扭了扭被光罩挤歪了的脑袋,又使劲斜着眼睛,才勉强看清了魔头的脸,看清了就觉得还不如干脆没看,那副阴云滚滚的脸色,怎么看怎么觉着自己此次怕是没指望了。 丹华浑身撑得颇为酸疼,脑袋也想得酸疼,想来想去,愣是没想出一个能逃过此劫的法子。 魔头也是奇怪,半天没听见他有旁的动静。 丹华透过被白光罩子挤在眼前的睫毛再一看,房顶上已然空空如也,魔头竟然没了踪影,这,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