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军将信写好后,洗个澡换上新的花衬衫和牛仔裤,才恋恋不舍地回洛丽塔KTV。这次他要从金爷和他周围的人那里探听他们所盗古墓的位置。 当陈新军回到洛丽塔KTV的时候,金爷和康四海已经在这里了,一众人等正在那间豪华的大包厢里兴奋地喝酒。陈新军假装很纨绔的样子走进去,到了金爷面前先是很豪爽地拿起一杯酒双手托起一饮而尽,还把杯子对下空了空,果然滴酒未剩。这才放下酒杯赖兮兮地对金爷说:“唉呀,金爷,您这一天去哪儿了,我从文物市场回来找您半天都没找到。” “我和四爷不是找红薯货源去了嘛!怎么了?有什么事儿?”陈新军问得滴水不漏,想以此从他口中套出一些信息,但金爷也回答的天衣无缝,让陈新军的如意算盘落了空。机敏的陈新军只得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金爷,我记得您昨天说过那能换一辆虎头奔,您不知道,一大早国明哥告诉我把我那枚铜钱转给她,他给我弄一辆奥迪A6。”说着转头看向国明,又回头对金爷说道:“我不相信这个东西这么值钱,也不知道差价怎么这么大,我就去了明天宫古玩市场找了两个开店的问了一下,说值百万以上呢,差点没被国明哥给坑了。” “傻小子,你国明哥没错,他是铲地皮的,不可能不要居间费用,同时他也得联系买主出货,出货期间这钱是不是他得垫给你,还有他是正经做生意的,不得给人开票交税什么的,你以为那钱那么好来的?” “那还算了吧,留给我孩子吧,万一将来马高凳短的时候还有个值钱的东西救命。” “你可拉倒吧,还留给孩子,你活不活到有孩子那天还不好说呢,说不定哪天就吃了警察的洋花生了。”国明调侃道,同时也是掩饰自己占便宜的尴尬。众人听后哈哈大笑。 一计不成陈新军又生一计,因为越早套出他们所确定盗墓的地点,文物损失就少一些。他问金爷昨天给几个哥们弟兄都分配了任务,自己不做点什么将来分这“红薯”生意的钱也不好意思。金爷端着酒杯听他说的有道理,就随口问道:“小陈,你会开车吗?” “会,老司机了。”陈新军自信地回答道。 “那这样,我最近准备给咱们四爷配辆车,他也不会开,正好你也没车,你就暂时给咱们四爷当司机吧。”陈新军听到这里内心一阵窃喜,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墓葬的信息是康四海根据家传的盗墓笔记提供的,只要金爷去盗掘,一定离不开康四海,而他只需要守着康四海,一定能发现他们盗墓的位置,到时候通知专案组的同志,争取将他们人赃俱获,一网打尽。 想及此,陈新军忙把自己的空酒杯倒满,转头对着金爷以及他身边的康四海道:“金爷谢谢您抬爱。四爷,请您多照顾,我的诚意都在这杯酒里了。”说着一仰脖,“咕咚咕咚”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本就兴奋的得意忘形的康四海,听到金爷要为自己派车登时感激涕零,没想到顷刻间自己居然鸡头变凤凰,既然是金爷给自己配的司机,他自然感恩戴德收下,更不敢有其他非分之想,也举起酒杯陪了一小口。 金爷给康四海配的车第二天就交到了陈新军的手上,是一辆八成新的雅阁,陈新军上去试了一圈,感觉车况还挺好。自此,陈新军便开着这辆车,载着康四海到处跑,只是连续一周时间却连他们盗墓的位置信息一无所知,因为每到他们要去墓葬地点的时候,都是金爷自己开车带康四海去。有几次趁康四海喝醉,陈新军接他回去时,旁敲侧击的问他去了哪里,他也是三缄其口,对他们的红薯生意进展,似乎也是一无所知。 但是从他们多次聚会的情况来看,似乎进展不太顺利,因为每次聚会国明都会催问“鬼货”的下落进展,因为那些国际买家对这次的鬼货翘首以待,他们似乎已经从香港赶到了金陵。如果不能尽快给出一个进展,他要在这些人面前失信了,以后可能在行内不好混。金爷似乎也很着急,随着国明催的越来越急,他们出去找红薯的频率也越来越快,似乎进展十分缓慢。 这和警方的部署也有一定的关联,自从专案组组长将陈新军偷录的他们的谈话带回后,在案情分析会上,专案组成员除陈新军之外集体研究分析了这次的录音,不仅他们确认了这群人利用康四海提供的信息准备盗墓,还从陈新军的师父王德生那里了解到录音中所提到的“吃私”和“活种”的含义,分别指盗墓者欺瞒同伙私自藏匿所盗赃物后,一经发现就会被同伙共同处死。确认了这群人要共同盗墓,而后通过那个叫国明的人销赃,最后分取非法所得,一旦违背规矩就会发生命案。 此时正是金陵城的冬季,寒冷的天气让这些人也无法快速开展盗掘工作,而已经通过陈新军的录音获得一些信息的专案组,将情况上报给局里之后,也通过局里在全市普遍撒网,重点捞鱼,加大了对金陵全市文物保护区的巡查力度。同时文物部门也专门向上级申请了一笔经费,对文物保护区在原有监控设施的基础上,加装了一批新的监控设备。金爷这些人看到风声比较近,也十分谨慎,导致了这次盗掘进展缓慢。随着春节的临近,众人对金爷和康四海开始显出了失望的情绪。 人在忙乱之中总会出现纰漏,终于在一个寒风呼啸的夜晚,陈新军接到金爷的电话让他去玄武大道的一个路口去接康四海,在他开车到达约定地点,接到康四海的时候,看他穿着一套工地的保安服,而脚上也沾满了黄泥。陈新军借助给他开车门的机会,仔细地看了那件保安服上的字,发现是“仙霞区神盾保安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