叟老头告诉秦钟,此次大赛最热门的四个人选。其中,第四个就坐在秦钟右手边的桌子旁。 秦钟转头往右边看去,穿亚麻衣戴墨镜的男子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好像从刚才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一直没动过。 放在面前的那碗面,快凉了,也没动一筷子。 饭店老板似乎也注意到男子有问题,于是走了过去。 “兄弟,你的面快凉了!”老板说着,轻轻拍了拍男子的后背。 没想到,就是这轻轻一拍,男子身体一偏,从凳子上掉下来,一头栽倒在地。 这一幕,将老板吓坏了。 秦钟连忙跑过去查看,发现男子已经死了。 刚来克遗镇,秦钟也不想插手管不相干的事情。于是抬头看向老板:“赶紧报警。” 这时,叟老头走过来:“没用的。在赏金猎手大赛的这一个月时间里,没有警察能进的来。克亓山周边五公里内,被屏蔽了,普通人进不来。” 秦钟越来越觉得,这赏金猎手大赛就是一个圈套。 把这么多赏金猎手集中在这里,就像把所有鳖都赶到同一个瓮中一样。 叟老头蹲下身,用手拍打着男子的脸:“让你再狂啊,我让你再狂啊!” 秦钟拉了叟老头一把,将他拉开了。人都已经死了,再扇人脸,就太不道德了。 叟老头气不过,还想朝着地上已经死了的男子踹一脚。 陆竞延一把,将叟老头甩开两米多远。这老头,如此行为真的让人有些看不下去。 就在这时,两个穿着黑色长袍,戴着黑色面具的男子突然出现。 等秦钟发现时,两个面具男已经在他身后了。 或许是注意力都在地上已经死去的男子身上,秦钟根本没注意到他们两人从哪里来,就像凭空出现一样。 其中一个面具男蹲下身,手放在地上已死男子身上。随后,一阵黑色的烟雾升起,将几人全部包裹住。 黑烟散尽,面具男跟死去的男子都不见了。 围观的人群散了,叟老头也坐回桌旁,继续等着自己的面。 老板看完热闹,才转身进厨房了。 秦钟还在回味着刚才的那一幕,想着杀死戴墨镜男子的人会是谁。 “很正常。”叟老头从桌上的牙签盒里取出一根牙签,一边剔着牙,一边无所谓地说道:“每天最少死两三个,稍微在这待几天,就见怪不怪了。” “每天最少两三个?”陆竞延惊讶地看着叟老头:“死这么多人?” “有些人,为了提高自己的胜率,就会提前清除对手。暗中下毒手,总比正面冲突,赢得几率要大嘛!”叟老头扔掉手里的牙签,又取了一个出来。 也是,刚才死的男子,据叟老头所言,是呼声最高的四个人之一。肯定有很多人,想让他死。 “刚刚那两个戴黑色面具的是什么人,您知道吗?”秦钟问叟老头。 “主办方的人,专门负责清理死尸的。”叟老头说着,接过老板端来的面。 “有没有可能是绥玲,那个吃毒虫的女子。”陆竞延悄声说道:“我看那男的面色发黑,很像中毒的样子。” 就在这时,又有两个人来吃饭,秦钟几人便没再谈论刚才的事。 “小镇上还有没有别的宾馆,或者民宿?”秦钟想先带着几人去找住处,于是问叟老头。 叟老头一边吃着面,一边喝着啤酒,旁边的牛肉却一口没动:“等我吃完,我带你们去。” “你说个地方,我们自己过去就行。”凯里雷德实在不想跟这叟老头再待一块了,那股味道实在熏得他难受。 叟老头似乎知道凯里雷德有些受不了他,突然瞪着凯里雷德:“咋的,不愿跟我一块待?不愿意待可以滚。” 秦钟一听这话,立马来气了。自己花钱请这老头吃饭,老头却出言不逊,竟然让秦钟的人滚。 “走,我们走。”秦钟也不惯着,直接起身带着几人要走。 叟老头似乎意识到秦钟生气了,连忙陪着笑脸说道:“我就开玩笑,随口一说,你看你还来气了。” 说着,叟老头想拉秦钟,让他留下来。 这次,秦钟没有再给老头面子,带着几人离开了。 “你看看你,这么大个人了,还甩脾气。”老头一边喊着秦钟,一边大口大口将盘子里的面扒拉干净。 随后,将盘子里的卤牛肉直接装进裤兜里,提着没喝完的半瓶啤酒,朝着秦钟离开的方向追上去了。 “等一下,等一下。”叟老头终于追上了几人,挡在前面,气喘吁吁地指着另一边:“那边,那边,我带你们去找住的地方。你们请我老头喝酒吃肉,我老头也不是不懂得感恩的人。” 秦钟往陆竞延脸上看了一眼,随后问叟老头:“是什么地方?” “当然是民宅了。”叟老头说着,不由分说,拉着秦钟的胳膊就往那边走去。 秦钟便决定跟着叟老头去,反正街道上也没有住房了,只能去当地居民家里了。 几人先来到停车的地方,跟赫耳,伊莎莉汇合。 随后,在叟老头的指引下,朝他所说的民宅开去。 陆竞延跟秦钟,叟老头坐一辆车,走在前面。其他几人坐另一辆,跟在后面。 汽车驶离街道,来到最近的一个村子。 “这个村叫瓦莱村,太偏僻落后,村民大多都搬走了。”叟老头一边看着车窗外,一边兴奋地介绍道:“留下来的,大多都是孤寡老人。年轻人也有,但都是残疾的。” 秦钟总感觉这村子里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奇怪。 “所有的年轻人都是残疾人?”秦钟看着路边,一条腿被截肢了,坐在轮椅上的男子。 “所有的。”叟老头说着,面色突然变得凝重了:“凡是留在村里的年轻人,不出三年,都会因为各种原因变成残疾。” 车子还在继续往前,秦钟突然感觉头疼得厉害。像有电钻,在往脑子里不停地钻。 一旁的陆竞延,跟秦钟一样,也是头痛欲裂。 只有叟老头,似乎没有任何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