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刚过,陆竞延开着自己的车,带着秦钟,从镇子上往杨洼村聂发家去。 秦钟早就跟聂发打过招呼了,两人也商量好了。 聂发在昨天的时候,就已经将妻儿送到省里亲戚家了。 如今家里,就只有聂发一个人,他也豁出去了。 白均跟地爻开着车,从县里出发。秦钟跟陆竞延准备出门时,他们两人已经快到聂发家了。 有一些准备工作,白均跟地爻要提早做。 秦钟跟陆竞延到杨洼村时,太阳已经枕在西边的山头。 车开到聂发家门口,门口停着一辆红色的小轿车。 聂发则等在家门口,看起来一脸的紧张跟慌乱。 “你确定这样可以?”秦钟还没下车呢,聂发就跑过来了:“真的能杀死它吗?” 秦钟看向聂发,摇摇头:“我也不确定。” “不确定?你怎么能不确定?”聂发本想从秦钟这里寻一剂镇定剂的,没想到秦钟的回答让他更慌了。 “反正我们来不来,它今晚都会来找你。”秦钟拉开车门下车了:“我们在,你有活的几率。我们不在,你自己知道结果。” 听着这些话,聂发也无话可说,只能乖乖地闭嘴了。 一旁的陆竞延,是听得一脸的懵。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谁要杀他?你不该跟我解释一下吗?” 秦钟拍了拍陆竞延的肩膀,咧嘴笑了笑:“陆队长,我叫你来是体验的,不是问问题的。” 陆竞延一脸的不悦,只能跟着秦钟进门。 白均跟地爻也刚刚忙完,拍着手上的土,跟秦钟打招呼。 当陆竞延看到穿着道袍的地爻时,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向秦钟:“咋的,你是组了个捉鬼敢死队吗?” 地爻蹲在地上清点着他挎包里的东西。听到陆竞延的话,抬头忍不住笑了:“差不多。” “开什么玩笑,这都二十一世纪了,你们信这些?” “是闲的没事干吗?” “咋不去拍电影呢?” “扯淡呢都!” 说着,陆竞延转身便要离开。 “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秦钟冲着已经走到门口的陆竞延喊道。 陆竞延停下脚步,转过身:“我是想知道真相,但不是这样的。” 秦钟冷冷地看着陆竞延:“只要是真相,方式重要吗?” 地爻借机嘲讽道:“让他走吧,小家伙是被吓到了。” 陆竞延的脸色很不好看,原地站了有一分钟后,又走回来了。 走到地爻身边时,陆竞延看着穿一身道袍的地爻:“我不是怕,只是觉得太过扯淡了。你们这些在网上买个袍子,穿着到处招摇撞骗的,我见多了。抓的也不少。” 地爻清点完了包里的东西,站起身,斜跨着背在腰间:“招摇撞骗的你见多了,我信。但我这样的,你估计第一次见。” 说完,地爻便大摇大摆地进屋了。 其他人也都跟着进屋了。只留下陆竞延一个人在院子里,脸色十分难看。 “嗨,大块头,如果不打算走的话,就进来,我要安排活了。”地爻掀开门帘,冲着院子里的陆竞延喊道。 陆竞延极不情愿地走进屋子。他倒要看看,这几个人到底想搞什么名堂。 “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地爻问忙着给众人倒水的聂发。 “准备好了,准备好了。”聂发说着,连忙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三束用细绳捆绑好的头发。 地爻从包里掏出三张符纸,一张符纸包一束头发。 随后,地爻将最短的那束被符纸包着的头发,递给了秦钟。 “这是聂发儿子的头发。装在身上,能隐藏你的气息,让恶灵以为你是聂发的儿子。” 随后,将最长的那束用符纸包着的头发,递给了白均。这是聂发妻子的头发。 不用嘱咐白均,白均知道怎么做。 最后,将那束用符纸包着的花白的头发递给陆竞延。 “既然你不相信,不怕死,我就让你体验个超级的。” 陆竞延疑惑地看向地爻:“超级的?” 地爻一边在包里翻找着什么,一边说道:“这是聂生财的头发,恶灵最想杀的那个人。给你带来的体验,一定是别人的十倍不止。” 陆竞延看着手里的头发,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 秦钟一把夺过陆竞延手里的头发,把自己的跟他换了。 是秦钟忽悠陆竞延来的。万一他真的出了啥事,秦钟不仅良心上难安,更是没法跟上级交代。 最大的风险,还是自己扛着吧! 各自将头发揣在身上后,地爻从包里掏出两个木头小人。一个递给陆竞延,一个递给聂发。 跟地爻送给秦钟的木头小人一样,没胳膊,没腿,没嘴。 “我自己刮的,桃木的。找个细绳,绑着木头人的脖子拴起来,挂在自己脖子上。木头人,一定要在胸口那个位置。” 聂发连忙去找细绳。 眼看天黑了,聂发也越加紧张了。一通翻箱倒柜乱找,手抖个不停。 找到细绳后,是白均绑好,给几人戴上的。因为聂发手抖得厉害,拿不住绳子。 秦钟戴好自己的,藏在衣服下,转头看向陆竞延。 本以为陆竞延会拒绝,没想到他却是一声不吭地戴上了。还特意转了一下,好让小人摆正在胸口的位置。 看来,陆竞延虽然嘴上说着扯淡,说着不信,但身体却很诚实。 准备好一切后,地爻开始交代。 “我只在院子里埋了几个很隐蔽的地桩,不敢做别的布法。怕恶灵察觉出来不对劲,不敢进来了。” “待会呢,你们几个待在屋子里。我隐藏自己的气息,藏在院子里。” “恶灵只要一进来,我会将他困在屋子里。我需要十分钟的时间来布法。” “你们要做的,就是撑十分钟。在这十分钟里,不要让自己被杀死了。” “十分钟后,你们就不用管了,只管交给我好了。” 听着似乎很简单,可这十分钟,估计十分难熬。 一切安排妥当,外面的天也完全黑了。 地爻出了屋子后,不知道藏在院子里什么地方了。 屋里的几人关了灯,摸黑坐着。 白均在沙发上,陆竞延跟秦钟一人坐着一把椅子。 聂发坐在床沿上,紧张地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