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迂又呆,说好听了叫轴,说难听了叫蠢,所以快四十的人了才混了个连长,不像是当过混混的样子,年龄也对不上。 他这边一本正经在思考,哪里知道孟恬恬是胡诌的,还真当了回事在那推算年月日呢。 孟恬恬一看装过了,很有点不安,正打算找个话题转移一下注意力,眼角余光就看到了一双沧桑感十足的眼睛,她忽然愣住了。 她扭过头来,直勾勾地盯着对面半百之年的男人,好奇道:“你是谁?” 谢振华等了半天,也打量了半天。 他觉得没必要看什么朱砂痣了,毕竟两个孩子长得太像了。 唯一不同的是钟灵身材偏瘦,个头也更高一点,但肤色没差太多,她干海监的,经常风里来雨里去,没少在大太阳底下晒着。 所以谢振华真的一眼就认定了这是他亲闺女,亲得不能再亲的闺女。 可现在,闺女不认识他,还一脸茫然地问他是谁。 他一下子就绷不住了,瞬间老泪纵横,声音里满是愧疚和心疼:“孩子,我是你爸啊!” 孟恬恬恍然,原来这就是她爸爸啊。 可是,他怎么这么显老啊。 她叫不出这声爸,倒是好奇问了一声:“你今年多大啦,怎么看着比我郑婶儿大多了,你有六七十了吗?” 一句话把谢玄英也给问得破防了,他这个当哥的没忍住,也红了双眼,解释道:“小妹,咱爸这些年除了去部队,其他的时间全用来找咱妈还有给家里那个假的看病了,他这都是操心操的,显老。他今年才五十出头,你看他老得多厉害。” “哦,那确实挺显老的,我真没看出来才五十出头。”孟恬恬现在觉得怪怪的,就这么不带称呼说话好像有点不礼貌,可是,要她忽然之间管这个冒出来的谢师长叫爸爸,她实在是没有任何的真情实感,叫出来自己都觉得心虚的慌。 可他满头白发,哭得那么可怜,她又于心不忍,只好求助地看向郑长荣:“我……我叫谢师长什么好呢?” 毕竟她的生命里从来没有爸爸这个存在啊。 她真的……她不是故意要伤谢师长的心的。 郑长荣也觉得有点强人所难,干脆建议道:“就叫老谢吧,叫谢师长太生分了,叫爸爸一下又拐不过弯来,就叫老谢得了,听着不至于太疏远,还有点亲昵的感觉。谢师长,你没意见吧?” 谢振华哪能有意见啊,来的时候他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孩子不认他他也理解的。 毕竟孩子吃了那么多苦,没爹没妈地能活着出现在他面前就不错了。 他擦了擦泪,没有勉强,只是颤巍巍地开口道:“孩子,你能走近点,让我好好看看你吗?还有这怀表,这可是你妈的贴身之物,你到底从哪里得来的?能跟我说说吗?” 孟恬恬头疼,走近点可以,怀表她没法说啊。 只得半真半假地说道:“海里捡的,当时坐船过来,看到水底下在发光。” 谢振华信了,可郑长荣却满是疑惑,这跟他之前听到的说法怎么不一样呢? 小妮子在耍什么把戏?郑长荣想不明白。 谢振华没留意这个没转正的女婿,而是自顾自思考了起来:“怪了,这表是怎么从你妈身上跑海里去的呢?” “难道是当年抱走小妹的人顺手偷走的?到了这里又给扔了,不然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在海里。”谢玄英的脑子转得更快些,只要没跳闸就行。 可孟少阳不明白:“那为什么扔了呢?表盘和表链子都是金的啊!” 谢玄英心里有谱了:“正因为是金的,太容易被辨认了,所以才扔了!毕竟我爸一直在找我妈的下落,对方怕被认出来,只能忍痛丢进海里!但又想着什么时候风波过去了可以拿回来,所以扔得不远,不然不可能被小妹捡到的。” “所以这个人肯定在岛上!”谢振华忽然一拍大腿站了起来,“既然在岛上,那就把这表扔回去,把他诈出来!” 谢玄英猜到他爸要做什么了,笑着点点头:“对,一定可以诈出来的!爸,我现在就把表扔回去。小妹,跟我走。” “我……我不会水,是长荣哥哥帮我捡的。”到了外面,孟恬恬坦白了,第一次因为自己不会一样本领而感到难为情。 毕竟哥哥姐姐都那么出色,自己却只上了个初中,想到这里她会忍不住觉得自己真的就是个丑小鸭。 谢玄英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情绪,转身搓了搓她的脑袋:“没关系,等哥抽空亲自教你。或者你让郑哥教你也行,反正你俩快结婚了,他教你也方便些。” 说到结婚的事,孟恬恬正好想问:“哥,你和……和那个老谢,对我的婚事没意见吧?” “怎么,有意见你就不嫁了?”谢玄英笑笑,怎么这么傻,当然没意见啊,岛上还能找到比郑长荣条件更好的吗? 没有啊!别说是岛上,就是去了对面主岛,这样能文能武的男人都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