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口的,要找个好点的院子。 不过明天大年初一,她想好好陪陪家人,便提议:“后天吧,明天估计爸妈要喊咱们一起过去吃饭。” 其实霍齐家今天就打算喊儿女们一起吃饭了,只是谢振华和郑长荣回来太晚了,饭菜热了又凉,凉了再热,已经不新鲜了,她准备明天再重做。 这会儿正在给张娟熬药。 张娟今天好多了,裤头上已经看不到什么血迹了,只剩最后一点点褐色的分泌物。 下午郑锦绣回来,又给她上了一次药,还行了针,事后把脉,说胎像已经稳定多了,让她好好躺着静养,接下来一个月都不要乱走动了。 霍齐家这个当婆婆的自然要尽心竭力地伺候着,这可是儿媳妇的头胎,只有平平安安生下来,才能开个好头。 熬药的时间挺长,张娟吐了个把月,身体早就疲惫不堪,又因为先兆流产担惊受怕的,这会儿在谢玄英怀里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并没有能够一举得男,只能羡慕霍恬恬的好福气,想去抱抱自己的大外甥沾沾喜气。 只是没想到,家里人太高兴了,全都争着抢着要抱甜甜的两个孩子,只留她一个人抱着女儿,在角落里备受冷落。 正伤心呢,耳边便传来了霍恬恬的声音。 她听到霍恬恬压低了声音问谢玄英:“嫂子怎么样了?” 谢玄英把手里的书放下:“好多了,亏得郑婶儿妙手回春,还有小妹你,昨晚和妹夫不辞劳苦去找草药,这份恩情,大哥真是无以为报。” “一家人客气什么?大哥,那你好好陪着嫂子,我去胡家有点事。”霍恬恬看过张娟,放心多了。 婆婆就是厉害,一条小生命因此而得以在娘胎里继续扎根,茁壮成长,这可真是天大的恩情呢。 她一定要对婆婆更好更好,不枉她老人家拼着老胳膊老腿的去小星星岛找药,太不容易了。 一大家子在这里互相感激,互相惦记着要对对方更好,张娟却依旧在梦里伤心着。 她记得姑妈的话,她也认可要给谢家生个长孙的说法,可惜她的肚皮不争气,怎么就是个闺女呢? 哭着哭着梦就醒了,睁开眼一看,谢玄英正拿着手绢仔细地给她擦泪。 她一把抓住了谢玄英的手,哽咽地问道:“我……我要是生的是个女儿,你会不高兴吗?” “这说的什么话?女儿就不是人了?娟子,我知道你是跟着你姑妈长大的,多少会受她老人家的影响,觉得必须生个小子才行。但我没有那样的想法,你听好了,生儿生女在我这是一样的,在我爸妈那里也是一样的。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回头又苦了自己。”谢玄英可不敢让她钻牛角尖。 在他看来,儿女都是父母的精血所化,是不分彼此的。 假如他将来一共有一万块,假如他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他必定是一人给五千,谁也不偏颇。 他觉得这才是一个新时代的好男人、好丈夫、好父亲。 要对孩子一视同仁,要对媳妇关怀有加,生育的辛苦只有女人能承担,做男人的要是这点情绪都照顾不到,那就真的是失职了。 所以他必须阐明自己的立场:“我这人不会撒谎,一是一,二是二,所以你不要觉得我是在哄你开心,我说的可都是肺腑之言。不光是我,我们一大家子都是这个态度,要不然爸妈会在有儿子的情况下允许钟灵招赘吗?你自己好好想想。” “也对。”张娟松了口气,可能是自己多虑了,她现在做梦,并不是什么梦都是预知性质的了,有时候只是自己情绪的一种投射。 她还梦到谢玄英重伤不治呢,现在只是伤了一条腿,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她钻到谢玄英怀里,双手环住他的腰:“我也跟你说实话,我可能还是会羡慕别人家有儿子,因为我从小到大,身边人都是这样的,但是我会听你的,不偏心不区别对待,这样可以吗?” “嗯,慢慢来吧,观念的改变也不是一时一刻的,你肯听我的劝就好。”谢玄英笑了笑,“我猜你是梦到自己生了女儿吧?所以才哭得这么伤心?” “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张娟有些羞愧,这事要是让孩子知道了,得多伤心呐。 她得赶紧改正这个观点,要不然,哪怕她再一碗水端平,孩子也是会感受到不公平的。 谢玄英也是这个意思,叮嘱道:“你且看着吧,要是你生了女儿,甜甜生了儿子,咱爸妈肯定是一样的待遇,到时候你就信了。” “我还真梦到了甜甜生了儿子,还是俩。哎呀,如果是真的,那我得提醒甜甜,可别再给孩子染红色的布料子了,多弄点蓝的绿的黄的才好呢。”张娟振作起来了,底气是男人给的。 既然男人说男女都可以,那她何必再纠结这个问题。 倒是甜甜那边,那傻妹子还准备用茜草染红布呢。 谢玄英倒是觉得无所谓,继续捧着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