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的看诊异常顺利。 齐婷她娘气色很差,常年腹痛卧床不起,再这么拖下去,怕是活不了两三年了。 所以霍恬恬决定该下猛药的时候就下猛药,等这老阿姨体内陈年淤积的污秽都排出去了,再慢慢温补调理。 她把方子重写了一份,加大了川穹和当归的用量,起身后出了卧室,把方子拿给老太太看。 郑锦绣接过方子,起身道:“我瞧着是不错,不过老齐啊,既然咱俩是旧相识,那我还是要仔细点的,虽然我对我儿媳妇很有信心,但我还是进去帮忙把把关吧,也不枉你我相识一场。” 老太太惯会说场面话,说得那齐应祯感激不已。 老太太进去后,一通望闻问切,竟与霍恬恬的说法如出一辙,出来后直接把那拟好的方子交给了齐应祯:“我就知道,我这儿媳妇一出手,准保没错。你就照着这方子抓药吧,不出半个月,指定让老嫂子气色红润起来,腹泻的毛病也会跟着好起来的。” “哎呀呀,这可太谢谢你们婆媳俩了。对了小郑,你这儿媳妇在哪个医学院读书,我那小女儿也考了个大学,有空我让她多跟你儿媳妇学学。”齐应祯看着方子上娟秀工整的小楷,再想想自己闺女那狗爬一样的字,忍不住羡慕了起来。 郑锦绣瞧着机会来了,便笑着说道:“就那个中山医学院,不远,这学校好,抓学习抓得可严格了,上次月考,他们班有两个不及格的,原本老师想劝退的,最后不知道那两个学生显了什么神通,只是调去了护理系就不了了之了。这次又期中考了,也不知道那两个有没有改过自新。” 霍恬恬顺其自然地把话接了过来:“估计不会吧,我听我班长说她俩很有背景,还说她们是顶替了别人的名额上的大学,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家的娇小姐,实在是有恃无恐。前天上大课,老师点名她都没去,我估摸着,她老子娘应该是个什么大人物吧,不然怎么会不把老师放在眼里。齐伯伯家的闺女应该不是这种人吧?有机会的话,我一定找她一起学习。” “那一定不会,我那女儿最是懂事,怎么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的。正好今天你们难得过来,不如我打个电话叫她回来吧。”齐应祯笑笑,扬声道,“齐婉啊,你妹妹宿舍电话多少来着?” “我不知道,你问阿姨吧。”齐婉在厨房生闷气呢,回了娘家就成了丫鬟,她咽不下这口气。 偏偏齐婷不着家,什么事都甩给她做。 她回头也考个大学去,免得在家里受这鸟气。 齐应祯便去屋里问他媳妇,结果电话打通后,宿管大妈却说齐婷不在宿舍。 齐应祯只好挂了电话,遗憾地出来笑笑:“我那女儿不在宿舍,应该是在教室里用功读书呢吧。对了,小霍啊,你是哪个班的,既然你们是一个学校的,知道班级不就好找了吗,等会就麻烦你帮我带点东西给她,正好你俩也认识认识,交个朋友。” 霍恬恬笑着点头:“好啊,我在临床一班,齐伯伯你女儿呢?” “咦,倒是巧了,她也在临床一班,你们应该是同学啊。”齐应祯乐了,问道,“你们班是不是有个叫齐婷的?那就是我闺女。” 霍恬恬故作惊讶,正好茶杯到了嘴边,可以合情合理地放下。 她有些犹豫,又有些惶恐,明显觉得自己说错话了,看得那齐应祯很是不解。 只得问道:“怎么了小郑,你这儿媳妇怎么忽然紧张起来了,我没说什么吓到她吧?”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齐伯伯,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作业没写完,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霍恬恬不好真的当着人家老子的面说齐婷的坏话,便故意遮遮掩掩地提前离开了。 那齐应祯一头雾水,看着关上的门,开始反复思考从开始到现在全部的对话。 他有些茫然:“难道婷婷在班上欺负她了?” 郑锦绣也讪讪的不说话,只管端着茶杯,低头小口小口地抿着。 齐应祯更是看不懂了,不一会郑锦绣起身告辞,也不准备留下来吃饭了。 齐应祯怎么也挽留不了,便赶紧拿了三十块钱出来:“小郑你等等,说好的,诊金分两次给,上门给三十,有效果了给剩下的七十。你把钱收着。” 郑锦绣犹豫了一下,还是摇摇头不要了:“这钱我可不敢收,我来时正好看到两个知青说什么要找北京的爹妈过来主持公道,隐约还听到了你那女儿的名字。还是算了,就当你我相识一场,我卖你个人情吧。对了,你那女儿已经不在临床一班了,调去护理系了,你要是真的不想事情闹大,赶紧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吧。” 郑锦绣说完,便直接推门出去了。 齐应祯握着手里的三十块钱,站在敞开的门口,脑子转了好几圈,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这对婆媳跟活见鬼似的立马对他敬而远之了。 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捂着眩晕的脑袋,跌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