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语地说道:“乡亲们好,我是谢振华的小女儿,大家管我叫甜甜就好。事情是这样的,我爸根本不是谢伯冲的孩子,而是革命烈士谢叔凛的独生子。当年谢伯冲为了霸占我亲爷爷的家产,逼死了我奶奶,又把我爸抱走,打着给我爷爷养孩子的名义,把我爷爷的祖宅都给占了。这种冷血无情的人,养出金疙瘩这样颠倒黑白的孩子不足为奇。” 这个消息足够震撼,乡亲们都惊呆了。 霍恬恬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件事情要跟大家说明,谢伯冲走失的四儿子被北横岭的沈家收养,叫做沈德山,这人是个间谍走狗,已经被组织上处理了,现在在北横岭坐牢。他有个小女儿叫谢玉秀,跟我一般大,生下来就是病秧子,却被阮二妮偷偷跟我调换,塞在我爸身边,拖累他把所有的个人时间全用来求医问药了,导致他十几年了都没能晋升。我们一家现在终于在国家的帮助下拨乱反正了,现在,我们要回来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同时,我要严正声明,我爸跟谢伯冲的养父子关系不成立,我爸已经向组织上声明,绝不承认自己跟谢伯冲的伯侄关系,大家有冤的伸冤,有仇的报仇,我们一家是站在广大人民群众这边的,请大家放心。” 众人回过神来,议论纷纷,心说怪不得呢,大家都以为是谢伯冲儿子多,一个巴掌五个指头还有长短,当老子的偏心也不算什么稀罕事。 没想到谢振华根本不是亲生的。 更可恶的是,谢伯冲这么多年隐藏得很好,大家压根不知道他居然是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一时群情激奋,口口声声要跟谢伯冲算账。 霍恬恬见群众的情绪被带动起来了,赶紧趁热打铁,给自己老子挽回形象。 她义正严辞地说道:“最后,我想说,我爸谢振华绝对不是一个徇私舞弊的人,更不会有意纵容他们横行乡里,他只是被那个假女儿耗尽了精力,堂堂一个师长,家里都没有余量,不然他怎么会十几年都没有给谢伯冲他们几千呢,他为了带那个假女儿看病,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不信大家可以看看,他才五十出头,已经满头白发了,这就是操劳过度的表现哪,这么一个殚精竭虑的老父亲,根本不知道老家发生的这一切。他现在得知了一切,心里很是自责,他也知道,要不是他当了个师长,这家人就不会打着他的旗号欺负大家,所以,他也有失察的责任。好在他现在回来了,大家如果有需要帮忙和伸冤的,尽管开口,我和哥哥姐姐还有爸爸妈妈,一定会帮大家讨要一个公道。” 谢振华也被小女儿的澄清声明感动到无以复加,他双目泛红,静静地走到小女儿身边,接过扩音器,声音哽咽:“我对不起我小女儿甜甜啊。” 他抹了把泪,缓了缓才再次开口:“我更对不起将我养大的这一片土地,孩子说得没错,没有及时察觉他们为非作歹,是我的失职,我在这里给大家赔不是了。” 一身便服的老军官,当着众人深深鞠躬,长达三分钟之久。 众人都看不下去了,劝他起来说话,他这才继续说道:“甜甜这孩子说得没错,当年我媳妇霍齐家失踪,我又被安排去北大荒开荒,那里条件艰苦,什么都没有,我只能把孩子送回老家。谁想到,等我回来接孩子的时候,老三已经被掉包了。好在现在我媳妇回来了,我的亲生女儿也找到了。现在我别无所求,只想跟乡亲们诚恳地道歉,弥补我的过错。等下我会在这里摆张桌子,大家有什么诉求,尽管提出来,我家甜甜会帮忙整理记录,等明天天亮后,我就尽量去帮大家办好,希望大家给我这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谢谢,谢谢。” 乡亲们见他言辞诚恳,老泪纵横,很是感动,人群中有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喊道:“振华,这不是你的错,你别都揽在自己身上。我们做兄弟的早就看出来了,谢伯冲这个老畜生,从小就不给你吃饱穿暖,活儿都是你干的,好处都是他那几个儿子得的。兄弟们早就怀疑你的身世有问题,却迫于当时还是个孩子,不敢去找谢伯冲对峙,兄弟们也对不住你啊。你现在回来了就好,冤有头债有主,咱们赖不到你身上!” “就是啊振华,大家都知道你不容易,媳妇不见了,又为了一个病秧子假女儿倾家荡产,这都是谢伯冲这个老畜生造的孽,大家要算账也是找他!” “老海,谢谢你!谢谢大家的理解,不过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这连带责任我是推脱不掉的。大家就当是帮我一个忙,让我尽一尽心意吧,要不然以后组织上追究起来,我还是难辞其咎啊。好了,我进去搬桌子拿纸笔出来,大家一个一个排队来,被谢伯冲他们霸占了什么东西,偷走了什么东西,尽管如实登记下来,我一定不让乡亲们吃亏。”谢振华一锤定音,进屋搬桌子去了。 乡亲们交头接耳,也都觉得这样做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