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风的。”艾雪依不笨,知道先卖个惨,到时候老太婆只会自责自己把她抛下了,才不会纠缠不放呢。 同学笑了:“那倒也是,说走就走了,谁受得了啊。” “那倒也不是,她一直跟我说,那个小霍医生肯是个学术骗子,她还要去拆穿那个女人呢。也不知道长什么样,有没有我好看。”艾雪依摸了摸自己的一头大波浪,很是得意,“估计是没我好看的,要不然心思都花在打扮上了,哪还有功夫学医啊。” “就是,我也没心思学习,老师讲课的时候,我脑子里想的都是明天穿什么,要不要去打耳洞,好想涂点指甲油,口红也该买一只了。哎呀,没办法,压抑了那么多年,谁不想好好释放释放。”同学巴不得艾雪依不好好学习呢,这样她就可以背地里用功,赶超艾雪依了。 没办法咯,她没有艾雪依命好,有个大佬奶奶从小给她开小灶,她只能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往上爬了。 艾雪依却浑然不觉,还很开心地一头扎进了商场里的女装专柜前:“哎,这个好看!” 远在南边的艾中华,挂断电话后就这么沿着街道一直往前走。 视线里,不时路过三三两两的年轻人,确实一个一个的都打扮得花里胡哨的,越发没个正行了。 还是她家依依好,一直坚守本心,不像这些人轻浮。 前面路口,她路过了一家服装店,放眼看去,也都是些不正经的衣服,花花绿绿的像个什么样子。 她果然被这个时代抛弃了,这不是她的错,是时代的错。 她坚定地昂首挺胸,往住处去了。 学校给她安排在了职工宿舍,已经是下班时间,公共厨房那里不少人在洗切剁炒。 一副人间烟火气。 艾中华今天气饱了,没胃口,索性开了门进去歇着。 不一会,外面传来几个年轻人的对话—— “呦,你也买了这条裙子啊?” “是啊,听说是小霍医生的丈夫设计的,不过比她身上的款式少了点东西,但还是很好看的。” “哎呀,她丈夫对她可真好啊,要是我男人也这样,我得高兴死了。” “听说还是个军官呢,啧,真的不容易,反正我姐夫就不这样,整天到家摆架子,还要我姐姐给他端洗脚水伺候他洗脚呢,公婆的也要洗,大着肚子都不能休息。” “不是吧,都这年头了,还有这样的人家?” “真的,总感觉现在这个社会很割裂,一部分正敞开心胸迎接新时代,一部分恨不得回到满清,继续做他的遗老遗少,恶心死了。” “确实,那个新来的专家也是这种人吧,她儿媳妇倒霉咯,恐怕结婚了还要站规矩呢。” “不用恐怕,绝对是的,我听香八怪的服务员说,那天给她接风,她还要求小霍医生先给师长夹菜呢,不准年轻人直接动筷子吃饭。” “不是吧,那真的好恶心啊,什么时代了,还搞这一套,小霍医生好可怜啊,要被她这么折磨。” “可不是,逼着她一下午接了好几台手术证明自己的能力,啧,我要是小霍医生,我就直接甩脸子不干了。也不知道是哪个荒坟堆里爬出来的老妖精,气死人了。” “她凭什么呀,机关大院的那些妇女都夸小霍医生厉害,她算个老几,一来就给下马威还到处甩脸子,亏她自己还是个女医生呢,真给我们女医生丢脸。” “毁容了吧,心态扭曲,倒也不奇怪。” “她那脸……听说是子弹打成那样的?” “不知道,反正我看了一眼,好吓人。难为小霍医生了,被她站在旁边盯着,还能不出错,顺利接生了四个孩子。” “四个?不是接生了三个产妇吗?” “有一个是龙凤胎。” “哎呦喂,这可真是好福气啊,我怎么就摊不上这样的好事呢,我也想怀两个,一男一女,一次解决。” “谁不是呢。” 议论声中,艾中华默默地走了出来,冷冷地扫了一眼过去。 几个年轻的女医生立马闭了嘴,客客气气地说了声老同志好,便全都一哄而散了。 甚至连菜没炒完的,也宁可熄了火躲起来,死活不愿意跟她有什么接触。 她这些年来都是这么过来的,习惯了。 无所谓地哼了一声,下面条去了。 她这是气的,活生生把胃口又气回来了。 等她熄了火进屋去了,那些年轻人却依旧不敢出来,一直撑到她出来洗了碗刷了锅,大家才松了口气。 却又忍不住哀嚎起来—— “这么下去可怎么办啊。” “我这菜都在锅里焖黄了,这怎么吃啊。” “再忍忍吧,等妇产医院建好了,咱们就跟小霍医生申请到那边去,离这个老妖婆远点。” “我也去,听说那边的职工宿舍装修得可气派了,还贴了瓷砖呢。” “真的?那我也去。” “以后工作站就是专门搞研究的,轻易不接诊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