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懂得趋利避害,委曲求全的老娘。 所以,他也没瞒着,拉着他老娘,去院子门口小声说了说。 刘招娣叹了口气:“儿啊,你这么做是对的,人生在世,哪有不犯错的?知错能改就是好事,菩萨也会保佑你的。这样,你听妈的,赶紧去矿上把你大哥喊回来,等会吃饭,你们哥俩使劲灌你老子酒,等他喝醉了,妈才能拿到他的钥匙。” “行,那我去找我哥,妈你看好三省,他会坐了,还会乱爬,得寸步不离人。”范海林松了口气,他妈果然还是老样子,内心正直,本质善良。 他们老范家已经对不起人家甜甜了,在这件事情上,说什么也要帮甜甜的男人洗刷罪名才行。 范海林赶紧往后山矿场去了。 一路上不少人对他指指点点,他也都当没看见。 快到半山腰的时候,生产大队的队长拦住了他。 这是个在村里挺有名望的老队长,今年五十多了,当初范海林参军,就是他举荐的。 他哪里想得到,范海林居然会犯下大错,被部队开除了呢。 老队长恨铁不成钢,看到范海林开口就骂。 范海林也不解释,只低着头,跟个龟孙子似的站在那里听训。 气得那老队长抬手给了他两个脑崩儿,痛得他眼泪都流了出来,他也知道自己对不住老队长的举荐之恩,只得噗通一声给人家跪下了:“三喜叔,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您放心,从今往后,我一定踏踏实实做人,堂堂正正做事。三喜叔,您别生气,为了我这种人,犯不着。” “你呀!!!”刘三喜是刘招娣的同族侄子,但他又娶了范铁柱的同族堂妹,所以他们这复杂的联姻关系里,各论各的。 范海林管他叫叔,他管范海林的妈叫姑。 还挺滑稽的。 刘三喜叹了口气,叼上叶子烟,双手别在身后,长吁短叹地走了。 这一骂一打一跪,引来更多的人围观,范海林脸上火辣辣的,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山上去。 他大哥范海树随他老子范铁柱,也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哪怕是亲人也不例外。 所以范海树同样不待见他,以前范海林是个营长,一切好说,可现在呢? 现在他什么都不是! 范海树连家里的一碗米饭都不舍得给他吃,更不用说帮他给他们老子说好话赔罪了。 可范海林知道他大哥的痛处是什么,见他大哥一点面子不给,便不再像来时一路上小绵羊的做派,反倒是直接翻了脸。 他冷笑着揪住了他大哥的衣领子:“我敬你是我大哥,所以给你几分面子,可你别蹬鼻子上脸!你要是继续这么横,那行,咱们去山下老宋家看看,他那一双儿女到底像谁!” “你敢!”范海树深吸一口气,扔下做工的劳保手套,气鼓鼓地甩开了范海林,走在了前头。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他才恶狠狠地瞪了范海林一眼:“你要是敢让你嫂子知道,今后就别再进这个家门!” “只要你帮我把咱爸灌醉,一切好说。”范海林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人。 这三年被人夺了身体,虽然他不情愿,但也确确实实学到了不少阴损的招数,胆子也肥了不少。 他明白,对付他哥这样的人就该痛击他的弱点,不然他还得继续嚣张下去。 范海林神色平静地看着院子里追逐打闹的孩子们,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倒是范海树,从他脸上看到了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心里那些烦躁的情绪瞬间就被压下来了。 这小子,看来真的跟间谍混过,都知道威胁他了。 这要是换了以前,只要他一句话,范海林连个屁都不敢放的。 范海树眯着眼,看着他这个性情大变的弟弟,最终选择了妥协。 范铁柱在家里骂骂咧咧的,可刘招娣动作利索,早就手起刀落,把公鸡给宰了。 这会儿已经把鸡一劈两半,一半做了红烧,一半烧了汤。 红烧的用土豆作配,加上一点本地的辣椒,又香又辣,味道极好;烧汤的则加了些山药和香菇,是增补脾胃的佳品,最适合长途奔波过的人食用。 刘招娣看到儿子回来,赶紧把两口锅里的鸡各铲了一碗出来,解开围裙,招呼着范海树和范海林兄弟俩一起到隔壁老孟家赔礼道歉。 范海树不情愿,可架不住范海林用眼神吓唬他,只得硬着头皮,端着放了辣椒的那碗,范海林则端着鸡汤,一起跟在老母亲身后到老孟家赔不是。 这会儿霍恬恬正在跟卢菲菲唠家常,姐姐谢钟灵也在,上次他们去首都没能见上卢菲菲一面,这次倒是弥补了上次的遗憾。 卢菲菲长得挺高,地道的北方人长相,五官偏中性一点,不过她现在为了照顾孩子剪了短发,所以猛地一看,跟个假小子似的。 她说他们东北姑娘都喜欢当家做主,老爷们要是不听话,直接一个大耳刮子呼上去,没有不听的。 要是真有那不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