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么做的理由啊,再说了,孟恬恬也说了,她那边的爸妈都是城镇职工呢,待遇可不差,怎么着也不至于养不起第三个孩子。 这里头必然有猫腻。 孟少阳的说法证实了他的猜测,只见孟少阳把骨头吐出来,拉了一把风箱叹了口气:“这事啊我也想不通,别的不说,就说这些年我老姑连一毛钱抚养费都没出过,逢年过节也只是给我奶奶寄件毛衣,那就是孝敬老人家的,跟养恬恬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可你们想啊,虽然农村的娃娃跟着长辈从地里刨食儿,可油盐酱醋总要买吧,孩子的衣服裤子鞋子,上学的学费,书本费,书包文具什么的,也少不了吧?一年下来,一个孩子怎么着不得花个七八十块钱。可我老姑那是一毛不拔,抠门得跟个铁公鸡一样的。本来我爸是不愿意要恬恬的,还好我大哥拦着了,所以啊,刚开始几年养恬恬的钱都是我大哥出的,后来我成年了参了军,大哥也成家了,就换了我来。” 孟少阳说着,起身又问郑长荣要了一块肉,边吃边嘀咕:“我说这些,倒不是想跟我妹子计较钱财什么的,我是想提醒你们,要是我老姑知道她嫁了个好男人,指不定会怎么想呢。如果,我是说如果啊,如果她要来认恬恬,你们可千万别搭理她。我都不认她了知道吗?我就没见过她这么狠心的妈,自己孩子往娘家一扔就不管了,倒是把镇上的那两个养得不错。我实在看不下去,有次去问她,我说你不出钱算了,你好歹来看看我妹啊,孩子看到别人有爸爸妈妈羡慕坏了好吗?结果她居然跟我说有两个就够了,第三个是意外。我问她,意外你就不要了?她居然说什么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掺和。气死我了,我才懒得掺和她的事呢,我就是看我妹子哭着要妈妈心疼。” 谁不心疼呢,谢玄英也心疼啊。 听着孟少阳这满是愤怒的控诉,他碗里的兔肉顿时没了滋味。 他把筷子放下:“少阳哥,这些年你辛苦了。” “不辛苦,嗨,辛苦啥呀,我不过是出点钱出点力,却得到了这么一个知冷知热乖巧懂事的妹子,比什么都划算了。我来之前还跟我老姑打过电话呢,我说恬恬被范海林那狗东西甩了,妹妹在岛上举目无亲的,你得跟我一起去给妹子撑腰。结果我老姑说什么,她居然说那你自己去吧,你自己养大的妹子,你自己负责。给我气的,我当时就跟她说了,我说行,你不管的话从今往后就当没有这个女儿,她要是发达了你也别来沾边。我老姑居然说行啊,不沾就不沾,她才不稀罕。我听着那话,估计是看不上我妹子,觉着我妹子一个土包子小丫头,能有什么发达的可能?所以啊,我一听老郑你要娶她,我就打心眼里高兴,我真想看看我老姑被打脸的样子,气死她!”孟少阳说着,往灶膛里填了把柴,又去找郑长荣要肉。 郑长荣看了眼谢玄英,默默地又打了一勺肉给孟少阳。 随即又盛了一勺,冲孟恬恬使了个眼色,孟恬恬会意,从谢玄英手里接过瓷碗,跑过去接了半碗兔肉,又吧嗒吧嗒走过来送给了谢玄英。 谢玄英实在是难受,他心里堵得慌,抬眸的时候,眼泪不受控制地砸了下来,他看着面前的妹子,再看看她端着碗一脸天真的样子,没忍住,哭着跑出去了:“郑哥,等我,我去喊我爸。” 风雨再大他也不想等了,他受不了了,他已经笃定了甜甜就是他的亲妹子。 他一想到妹妹受的苦,心口就火辣辣的疼,他怎么也想不到,家里那个病秧子好吃好喝的享受了全家人的关怀,亲妹子却在穷乡僻壤被弃之不顾,只能靠好心的表哥养着。 他在这一刻,打消了对孟少阳的敌意。 他几乎可以确定,孟少阳跟妹妹被掉包的事无关,非但如此,孟少阳兄弟俩还对妹妹有着大过天的养育之恩。 他该把孟少阳当亲哥一样看待,而不是怀着敌意,妄加揣测。 他忍不了了,他一刻也不想等了,他要找他爸去,只要怀表的主人能确定是他妈,他就立马带他爸来见甜甜。 因为这个贪吃的小傻妞,才是他们谢家的孩子! 他一口气跑到了码头,风大浪急,他却一往无前,找到船家,坚持要走。 船家看他心急如焚,叹了口气,劝道:“小伙子,你不要命了?这么大的风浪,出海就是一个死啊。你稍微等会吧,我瞧着啊,马上就到风眼了。风眼里风平浪静,到时候你再出海,行吗?” 谢玄英一想也好,便耐心地在船家这里等着。 很快,云销雨霁,老船家的预言居然成真了。 台风眼笼罩下的海域一片平静,谢玄英赶紧上船,催促船家快点往对岸开去。 到了大院,却没找到谢振华的身影,谢玄英一时着急,便没有注意到谢玉秀正躲在窗口,阴森森地看着他。 他一路打听着去了指挥部,这才知道今晚鬼子和猴子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