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退避三舍。 回到二姐这边,她打着哈欠吃饭,却见二姐正在抹眼泪。 霍恬恬很是意外,二姐是个很要强的人,很少落泪的,她不禁放下了筷子,关怀了几句。 郑采薇擦擦泪水:“哎,你不用为我操心,其实我早就习惯了。” “咱俩也处了这么久了,跟亲姐妹一样,你别不好意思啊。到底怎么了姐?你快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帮上忙呢?”霍恬恬很着急,赶紧拿起手绢帮她擦了擦。 郑采薇平复了一下心情,挤出一个微笑来:“真没什么,都是老生常谈了,改不了了,离又离不掉,只能自己生生闷气。” “是姐夫和稀泥了?”霍恬恬这么猜是有道理的。 因为婆媳关系里最大的润滑剂就是这个女人的丈夫,如果他做不了润滑剂,那就会出大问题,如果他帮着拱火,那就更糟糕了。 依着她对王智不算太深入的了解,这个男人似乎是个不太讨喜的人,这一点从他上次非要说贺超的糗事就可以看出来了。 只不过作为姻亲,霍恬恬没有立场去干涉他的言论自由罢了。 这事放在郑长荣身上,无论如何他是不会那么去揭贺超的短的。 这不是开不开得起玩笑的问题,这是一个人对别人尊重与否的问题,说得更严重一点,这是一个人的素质问题。 霍恬恬并不觉得贺超当年恐高的事值得拿出来被议论和嘲笑,她真的觉得挺没品的。 可以想象,这么一个男人,在面对婆媳矛盾的时候,似乎也不会有太巧妙的解决手段。 而现在,从郑采薇搬出来住可以推断,王智这个润滑剂缺席了,甚至有可能,他还是拱火的那一个。 霍恬恬的猜测勾起了郑采薇的伤心事,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滚落下来。 霍恬恬继续给她擦,一边擦,一边安慰:“别怕,你还有娘家人呢,我叫长荣给你撑腰。” “我怕过谁,我是为自己不值。这么多年的夫妻了,我受了什么委屈都很少去烦他,就只有这次,我让他说说他妈,别总是在书晴面前念叨叫你妈妈再生个弟弟?他居然凶我,说他妈想再要个孙子没错,还问我为什么偷偷去放环。我为什么不放环?我本来就不喜欢要小子,头胎是小子我也没办法,只能认了。可是那会儿要是追着要闺女我也忙不过来,所以我偷偷放了环。等令泽十岁之后我才取掉了,现在终于如愿有了闺女,我可不想再遭生产的罪了,我就偷偷又上了环。可是那卫生站的小贱人,居然嘴贱告诉了他妈妈。现在他们全家人都在逼我再要个孩子,我都烦死了,他不帮我就算了,居然跟他们一起数落我,这日子没法过了。”郑采薇越说越伤心,最终趴在了霍恬恬肩头,泣不成声。 霍恬恬默默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 果然这世上还是鸡飞狗跳的婆媳更多一些,像她这样婆媳之间处成了母女的,太少了。 但是她很清楚,如果她不是投其所好,让婆婆对自己另眼相看,如果她不是考上了大学有了自己的事业,如今的她会是个什么处境? 说不好。 也许一开始老太太不会说什么,但日子久了,家里有个一无所长的女人,总归是个叫人两看生厌的存在。 所以她根本不敢懈怠,哪怕当初考了状元,也没有放纵自己一直高兴下去。 她很快就投入了新一轮的学习当中,她让自己变得越来越根深叶茂,越来越抓地千里,等到谁也撼动不了她的地位,谁也不能抹杀她的存在时,这才是一个女人真正掌握了话语权的时候。 她拍打着郑采薇的后背,劝道:“我一直觉得姐夫不是个善解人意的人,但是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也是很震惊的。会不会是他担心自己要上前线,怕自己有个好歹,所以想多留个孩子给他爸妈有个寄托?” “那不是胡闹吗?他要是真的牺牲了,我和孩子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他不想着帮我减轻负担,还要我再生一个?他脑子没被狗啃吧?”郑采薇更生气了,老王家的都是什么蠢货,就没有考虑过孩子出生以后没有爸爸护着有多可怜吗? 非要再制造一个无辜的生命? 她不答应,绝不答应! 霍恬恬也觉得王智昏头了,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估计二姐短时间内是回不去了。 真正不怕死的人没几个的,王智现在的状态似乎就是自己吓自己,吓急眼了,所以才出了昏招。 要不然,即便他是个不讨喜的人,也不至于这么惹人厌烦啊。 霍恬恬琢磨了一下,劝道:“这样,我让长荣给他打个电话,他们都是军人,说话更能理解彼此一些。而且我们女人家很多考虑事情的方式是跟男人截然相反的。要是长荣也劝不动他,咱再做别的打算,行吗?” “也只能这样了。”郑采薇觉得丢人,这些年来,从来都是她给别人灭火,什么时候轮到弟弟妹妹来给她灭火了。 她